第22章 斗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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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大伙闹哄哄地折腾够了,慕容老师便让他们去吃晚饭,余佼佼也把粟小米和王晓燕唤在一起,却发现曾凌渝港没有反应。她们便悄悄地走到曾凌渝港旁边,轻声对他说:“曾哥,该吃饭了!”曾凌渝港这才睁开了眼,带上饭盒,同她们一起出了教室。

  走读食堂在操场的另一侧,因此要过操场,才能到达食堂。余佼佼觉得考试已经过去,又轻松些许,还偷偷告诉大家:“今天晚自习不上课,老师都去改卷了。慕容老师说要给我们放电影!”

  “真的?什么电影?”他们不约而同地问。

  “这我就不知道。”余佼佼没再透露半个字,显得很神秘。可她走了一会,指着前方大喊道:“啊!是‘地包天’!”他们便向前看去,果然是“地包天”。“地包天”也回头瞥见了他们,然后呆在原地傻笑着,等着他们走过来。

  “你也去走读食堂吃饭呀?”王晓燕跑上前,很热情地打招呼。但“地包天”似乎并未察觉,却指着曾凌渝港,说:“你不是那天晚上和我妈说话的那个人吗?”

  “你妈?”王晓燕吃惊地望着“地包天”,“你妈怎么认识曾哥呀”

  “其实他妈就是贺校长!”曾凌渝港在大伙面前得意地说道。于是大伙便又缠着他和“地包天”不放,七嘴八舌地议论一番,总算走到了食堂。王晓燕还帮着“地包天”打饭,给他端菜。余佼佼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老是在旁边说些糊里糊涂的话,粟小米也同大伙畅谈一番。只有曾凌渝港一声不吭,慢慢地嚼着饭,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曾哥?”余佼佼发觉了他的异常。

  “就是呀,怎么回事?你都不和我们说话”大伙也跟着着急。

  对于曾凌渝港来说,他不知晓这些“直肠子”的女生究竟有什么心机。因此他故作镇定,开口说道:“我在担心这次考试,要是夏磊考不过赵青楚,那他就得兑现诺言,不再和我妹妹来往!”他停下来,缓和了一下情绪,又继续说道:“这对我妹妹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呀!”

  “怎么还有这种事!他们赌得了太大了吧!”大家围坐在一席,又开始抱怨这样的赌局,“陪葬了别人的幸福和前途。或是误了一个人的大事。”他们就这样喋喋不休地争论着,就是赵青楚也总是拿出来说说嘴。

  可是他们再怎样地揣测,也终究不能阻挡事实的真面目。日子一天天过去,那天的试卷,也一堆堆地从白纸到黑字,再到密密麻麻地红勾勾红叉叉,最后到每个硕大醒目的分数的产生,一科科的成绩,终究是露出真相。得了试卷的人,大多也与往日不同了。即使是像曾凌渝港那样考得极好的人,也静静地呆坐在座位上,双眼直勾勾地望着赵青楚手上的毕恭毕敬的有如跳动的流淌的鲜血的分数,心想:夏磊可不比他差呀!但是到四科成绩全部水落石出的时候,赵青楚就更加兴奋了。他叫喊着,欢呼着,还时不时对曾凌渝港说:“这次夏磊可就输定了!”但是曾凌渝港还抱有一线希望,因为他并不知道夏磊的成绩如何。

  再说那晚影的电影,竟然是《南京!南京!》。班上的女同学当时就吓怕了,全都藏在桌子底下,生怕日本人的子弹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一样。班上的男同学却在一旁欢呼喝彩,每当屏幕上有日本人举着大刀一把砍下中国人的头颅时,他们却大呼过瘾,还连声叫好,这种血腥,这种残忍,虽然也有中国人抗击战斗的英雄场面,但谁也没有感到中国的屈辱。曾凌渝港却不然,在他的眼里,却是对敌人的仇视与杀气。只见他眉宇紧锁,双眼瞪着那些青面獠牙的日本人,恨不得把他们全都用中国人自己的手捏成碎骨,撕成肉块。——没错,曾凌渝港正是紧咬牙关,握紧双拳,每当看到日本人欺凌中国人,就不由自主地拍打桌子,来解心中的怨恨。大概是为了更好地了解中国历史,所以慕容老师才选了这与“南京大屠杀”有关的影片。但往后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人再奢观看这免费的电影了。

  这次考试之后,离新年的钟声也愈发地响亮了。大伙便开始谈论元旦晚会的话题。曾凌渝港不敢再去想,因为元旦失意和冷漠。他甚至敢断言:“这次晚会注定会落得失魂落魄的地步了!”但是又隔了几天,学校召开了班主任会,慕容老师这才确切地告诉大家:“本次元旦晚会是在自己班上举行,自己出节目。我们班就由两位班长负责吧!”此后,她又说了如何准备节目,又叮嘱曾凌渝港和徐根生要抓紧排练节目。曾凌渝港这才放了心,心中暗喜:总算可以大显身手了!

  虽然大伙都乐呵呵地准备着自己的节目,但成绩单终于露了面。——既有班上的排名,也有年级的排名。赵青楚手急眼快,第一个跑进教室通报情况:“名次出来了,名次出来了!”然后他又兴冲冲地跑到曾凌渝港面前,说:“曾哥,你不知道吧?你的名次是在班上第二名,年级第十二名,我就差些了,年级二百四十名,——但说不定夏磊比我更差!”

  “那谁是第一名?”曾凌渝港淡淡地问了一句。

  “当然是申乾坤了。他一直都那么稳定。”赵青楚说完又马上跑了出去。曾凌渝港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是去看夏磊的成绩了。

  然而曾凌渝港虽然还为夏磊的成绩担忧,可他又暗自欣喜,总算是超过了陈俊杰。他的诺言已经实现了,就看怎样再加把劲,考进年级前十名。不知怎地,自从上学期没有去成专业院校后,就一直发狠地读书。他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总觉得有股力量驱使着他,让他来不及停歇。特别是这学期改成了走读,中午也不睡觉了,他就那样认真地日复一日地用休息时间来学习,慢慢地赶到了前面。

  正等他还沉思的时候,徐根生跑来把节目名单递给他过目,说道:“节目的顺序已经基本上是这样了,你的舞蹈和古藏藏的街舞排在第一个节目。你可得把幻灯片做好,这样效果会更好!”

  曾凌渝港接过名单看了看,没说什么就同意了:“那我周末就把幻灯片做好。你明天负责把所有的节目都审查一遍,给他们提一下意见。”

  “好的,好的、你的节目不用审查了,相信你……”徐根生还没说完,就被赵青楚打断了。他气喘吁吁地说着,虽然很累,可脸上却依稀可见他的笑容:“夏磊考了三百二十八名,比我差多了。这下他可得认输了!”

  曾凌渝港一听到这个消息,却顿时火冒三丈,大吼道:“我妹妹的幸福难道就是被你这种无理的打赌给夺走了吗?你认为夏磊会承认吗?看来是我的错,没看清你的本色。原来你是这样怎么虚伪的人!”

  赵青楚吓得说不出话,想辩解又说不出口,不知是找不到理由还是当着同学的面儿,不好意思表达。况琦源也着了急,赶忙出来制止:“曾哥,你别发那么大的火,赵青楚只是开个玩笑,就是和夏磊比比成绩,也没有立下什么规矩。”

  曾凌渝港还是不放心,问:“那天的事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赵青楚要那么说?”

  “是这样的。”赵青楚还是有胆怯地说:“那天我和夏磊聊你妹妹的事,夏磊就说为了你妹妹的幸福,他要努力把学习搞上来,所以我就和他比成绩,也希望能不断地激发他的进步,至于对你说的那些话,的确是开玩笑的,也是怕因为夏磊,耽误了你妹妹的学习,怕她在最紧要的关头分心,所以才说了那么严重的话。”他说完,低下头,沉默些许,又对曾凌渝港说:“对不起,是我的错,你要有气,就撒在我身上吧。”

  “算了,你走吧。”曾凌渝港神色凝重,虽然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但他还是纳闷:为什么赵青楚要说那样的玩笑?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也没必要缠住不放。他拿出节目单,看了又看,盘算怎样制作幻灯片。就这样一边盘算一边揣摩着,总算想出了眉目。——而此时忆经放学了。曾凌渝港感激道:“时光匆匆呀!”

  晚上还要跳舞,因此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文化宫。虽然陈老师还很担心他的病情,但见他执意要跳,只好让他练了。曾凌紫荆和申良维还没有来,他只好一个人独自热身。大概是有四周没有来练舞的原故,他愈发地觉得这间教室很陌生。自己又为什么会再次走进这间教室呢?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不多久,曾凌紫荆也气喘吁吁地跑来了,她一见到曾凌渝港就大惊:“哥,你怎么会来跳舞呢?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虽然说不准会不会出事,但我会注意的!”曾凌渝港说完,又开始努力地臂腿,但是无论他怎么用力,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很轻松地劈下去。他默不作声,看着妹妹进进出出换着舞裙,穿上舞鞋,就是不敢提及比赛的事儿。他的心终于平静了,因为没有人在谈论比赛的事。但他也很纳闷,难道他们是不知道比赛的事儿吗?

  没错,——不一会儿申良维就急匆匆地跑进教室,喘着粗气说道:“陈老师,贺校长叫你赶快到她办公室,说是教委下了文件,让你去核实一下。”还没等陈老师起身,贺校长就已经推开门进了教室,赶忙把文件递给陈老师,才说道:“让他们快点来报名,可不能再拖了,下个星期就得交报名表。”说完,她又转身对曾凌渝港说:“你到底想好没有,和谁去参加比赛?”

  曾凌渝港不敢出声,一会儿小心翼翼地看着妹妹的表情,一会儿又瞧瞧申良维。所幸她们都很淡定,也没有过激的表现。他这才放下心来,缓缓地说:“我不想参加比赛!”

  贺校长也很吃惊,疑惑地问:“你——你怎么不参加呢?这也太遗憾了吧。”

  “我不想参加比赛,是因为我还没有完全恢复状态,所以不能剧烈运动。下一次吧,下一次一定要去的。”曾凌渝港显然是在撒谎。至于下次不能不能参加比赛,他自己也说不准了。病痛的折磨,让他不敢再去奢望未来了。

  曾凌紫荆慢慢地走过来,把曾凌渝港从地上扶起来,然后把他扶到板凳上坐下后,这才平和地说:“哥,我能理解你的决定,这次比赛我就报单人吧!”

  申良维也说:“这次比赛我也不去了。我不想看见段老师。”她的神情很是难耐,好像又触及到了心灵最柔弱的地方。

  贺校长着了急,还跺着脚,对陈老师喊道:“陈老师,你的学生都是怎么回事呀?怎么都不想参加比赛!”

  “算了,不要强迫他们了,随便他们吧!”陈老师颇感无奈,因为她心里也明白,毕竟在这条路上走得不顺畅,也没有理由非得强迫他们走下去。

  但是即便是曾凌渝港和申良维都不参加比赛,其他报名的人还是挺积极的。有的人一下就报了两三项,还把父母也催来赶着交报名费。曾凌紫荆翻看了半天,才从比赛项目中精挑细选出两项来,还不觉地啧啧称赞道:“这个组别好,一定可以得奖!”可是她报了名,又想着怎样向父母索要报名费,还不时看看哥哥,想让他也出出法子。但见他那么刻苦地压着腿,也不敢去打扰他了。因此她一堂课,都心不在焉地跳着。

  终于到了下课,曾凌紫荆本打算陪哥哥一起回去,可是她透过玻璃门,却看见夏磊站在门外,还不时向她张望。因此她还没来得及告诉曾凌渝港,就冲到了门边。还没等她高兴地大叫一声,夏磊就捂住她的嘴,把她带到教室背后的过道上,说:“你别那么声张,要是被你哥看见,那我们可就完蛋了!”

  “怕什么怕,有我在呢!”曾凌紫荆虽然嘴上这么说,便她心里还是有些畏惧,因此只好换个话题问他,“你今天怎么会来?没有人告诉我跳舞的时间呀。”

  “是我听赵青楚说的。赵青楚和你哥关系不一般,他总能打听到你哥的秘密。”夏磊开始不住地卖弄。

  “拉倒吧——我哥的秘密是不可能告诉别人的。他连我都没有透露过,怎么会告诉赵青楚呢?对了,你来到底有是干什么呀?”

  “哦,是这样的。我来只想告诉你,这次考试我没考好。但是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努力的!”夏磊费尽了力气,终于说出了这番话。

  曾凌紫荆没有埋怨,只是很平和地说:“没关系,我也有考不好的时候。加油吧,相信你能行的!”

  “谢谢你。那以后可能有段日子就不能再来见你了——我一定好好努力的!”夏磊拍拍曾凌紫荆的肩膀,可是转头却看见了曾凌渝港站在过道上。夏磊赶忙把手收了回去,神色也收敛了不少,像犯了罪似的低着头。曾凌紫荆也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不断地用哀求的语气喊道:“哥,哥,你怎么会在这儿呀?”

  曾凌渝港笑了笑,说道:“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你还是早点回来吧!”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去。

  曾凌紫荆急忙冲上前,拉住哥哥的胳膊,哀求道:“哥!”曾凌渝港像明白什么似的,转过来说:“放心吧,我不会跟父母说的。”

  “不是这件事。”曾凌紫荆着急地吼道:“是报名费的事情,你还是帮我想想办法吧,我怕父母不同意我报那么多组别。”

  “这——”曾凌渝港不知如何是好,因为他既想帮妹妹又怕搞杂了。正在他犹豫不绝的时候,夏磊却迎上前,从包里掏出两百元钱,塞到曾凌紫荆的手里,说:“这些钱你看够不够,不够再跟我说。本来打算买套球衣的,你就拿去用了吧!不用还了。”

  “这怎么行,我一定得报答你的。”

  “快去交报名费吧,贺校长催得紧呢!”曾凌渝港说了一句,转身就走了,既没有同妹妹告别,也没有向夏磊道谢,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曾凌紫荆回去交了报名费,又和夏磊对视了许久,其他人大致离开后,他们才手牵着手,走出文化宫。然后在车站,忍着难以割舍的痛苦,目送着对方消失在远边——因为夏磊对父母发过的誓言,同时,他也要为曾凌紫荆的前途着想。所以他必须先放弃情感,全身心地为学习拼搏。从此以后,曾凌紫荆也不再和夏磊来往,即使上网聊天或是电话慰问,也是极短的几句话罢了。因为曾凌紫荆也面临着不到一年的毕业考试,她总应该努力一把。

  这个周末对于曾凌渝港来说太忙碌了。跳完舞回了家,饭也顾不上吃,就打电脑开始制作幻灯片。每一张他总要反反复复修改许久,图片背景的选择,文字的大小字号,以及种种边框的处理,全都由他一人战战兢兢地制作。当晚时间有限,因此他只做好了几张,但每张看来都精致美观,丝毫看不出有任何不协调的地方。曾凌紫荆回家后,一面回想着刚才同夏磊在一起的情景,一面儿又稀奇地望着电脑,看着她哥哥怎样神奇地把白白的一张纸,经过他的细心雕琢描绘,把它合成为五彩缤纷的画面,然后她便夸赞哥哥的技法之高。这倒忍得曾凌渝港不禁发笑,还讽刺道:“无知的人就是愚昧!”

  “我怎么愚昧了?不就是制作幻灯片吗?要是我学会了,也会做得比你还漂亮!”曾凌紫荆瞪着眼,很是不服气。但是接连看了几张幻灯片的制作,又发觉自己没那么大的能耐了,只好退一步说话:“哥,还是你行的。”

  曾凌渝港没吭声,几张下来,他也累得腰酸背痛了,因此关了电脑,又开始构想主持人的台词。虽然这些活儿本不应该倒全由他干的,但他终于赶上了一次展现自己的机会,因此没得商量,全都被他包办了。所以整个周末,曾凌渝港都没有时间放松休息,睁开眼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制作幻灯片,就连睡觉的时候,也想着教室怎样地布置安排,并且还要练习自己的节目,可想而知,没人愿意承担那么多负担和任务,就算是曾凌紫荆,也丝毫无法理解她哥哥的做法:但曾凌渝港不奢望别人能够理解他了。

  周日下午返了校,曾凌渝港才松了口气,但细细一数,周四就要正式举行晚会了,困此他和徐根生下午就得审查节目。在审查前,徐根生正为主持人的事儿犯难。“那就让陈俊杰和祝明君来试试看吧!”曾凌渝港心中早已有了人选,最终还是敲定在陈俊杰身上。等所有的表演人员到齐,大家才慢悠悠地准备就绪。徐根生一声令一上:“彩排开始!”大家便七零八落地拍手鼓掌。

  彩排无非是这样。等陈俊杰稀里糊涂说了一番开场白,彩排正式开始了。古藏藏的一支街舞,接连几个失误,就是倒立也险些摔倒。班上同学看得直摇头,况琦源也悄悄对曾凌渝港说:“就这三脚猫功夫,还想拿出来炫耀!真是不知羞耻!”这话虽然言重了,但同学们也大致有同感。本来曾凌渝港的节目不用审查,但陈俊杰偏偏报了名称,害得同学们欢欣鼓舞一场,把古藏藏一次又一次冷落。曾凌渝港见同学们那么热情,也只好及时把音乐播出来,然后把平时比赛的水平充分发挥了出来。每个动作,都那么精准,还有他富有节奏的胯部的摆荡,惹得同学们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古藏藏坐在一旁,皱着眉头,一副充满杀气的面庞,就像往日同古西西发生争执时的那样。一曲已终,虽然曾凌渝港没有继续跳,但同学们却仍陶醉其中。

  古藏藏一个人开始坐立不安了,突然她站起来,对着徐根生:“我想把自己的节目排在后面。”

  “为什么要排到后面?当初排节目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呢?现在连节目单都定了。肯定是改不了!”徐根生很艰定,让古藏藏又一次落了空。

  彩排依然继续,节目依然继续。周四终于在同学们的议论声中迎来了。余佼佼大声吆喝着:“古藏藏,你们这组快点打扫清洁,你快点拖地!”

  古藏藏一边拿着拖把,一边拿着个瓶子倒着东西,没有人看见,连她自己也诧异,因为曾凌渝港忙着摆弄他的幻灯片,而徐根生也忙着招呼同学们布置教室。离晚会只有二十分钟了,同学们都在教室里坐好了,等待着晚会的开始。当然,谁也没有注意到古藏藏洒在地上的东西。离晚会只有五分钟了,曾凌渝港从讲台上跑下来,走到教室中间,喊道:“请主持人就位!”正说着,陈俊杰就跑到了曾凌渝港的后面,却踩到古藏藏洒东西的地方,本应当停住的,却晃晃悠悠地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还一并把曾凌渝港的衣襟拉住,把他也拉倒了。曾凌渝港来不及反应过来,就已经倒在了地上,他摔得双手发麻。

  班上的同学看见了,都一阵惊叫。谁知古藏藏却大声喊道:“曾凌渝港骨折了,快把他扶到医务室去!”于是一群人蜂拥挤进场地,没想到同样地摔了一跤,害得曾凌渝港和陈俊杰免不了受到碰撞。古藏藏看见他们都没有怎样地吵闹,却是痛苦地呻吟着,只好罢休了。

  晚会仍然继续进行着,陈俊杰受了伤,徐根生就找祝明君代替。但曾凌渝港的位置却没有人能够取代。若不表演,观众又哗然,因此古藏藏那极不精彩的街舞之后,曾凌渝港不得不忍着剧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始尽兴地表演着。但当他准备做一连串的旋转动作时,古藏藏又当着大家的面儿,把那东西沷在地上,还装出无辜的样子喊道:“古西西,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呀!”可是地上虽然有东西,曾凌渝港也来不及躲闪了。他转了一个圈后,顿时失去了重心,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左手却被旁边的课桌的边角划破了,顿时鲜血直流。

  “曾哥,你怎么了?”况琦源大叫着,跑过来扶起曾凌渝港,看见他手上划破的口子,又赶忙说着,“大家快来帮忙,曾哥流血了赶快把他扶到医务室。”

  班上的人开始骚动。有人的在一旁议论纷纷,有的人围在曾凌渝港旁边,品头论足,袖手旁观。赵青楚和况琦源两人,终于费力地把曾凌渝港扶起来,把他送到医务室去了。就趁这空当,古藏藏却跑到讲台上,把曾凌渝港的幻灯片给删去了,还有曾凌渝港的演出服,也被她狠狠地绞烂。——虽然曾凌渝港已经表演了,但他准备了三套表演服,全是为了其他表演的同学呀!这样的良苦用心,却就这样被那残忍的铁剪刀给绞毁了!

  徐根生早就已经看到了古藏藏的罪行,但她还得招呼同学回位置坐好,继续开晚会。可是曾凌渝港还一概不知,只是看着被洒的那个东西弄脏的衣服和被划破的伤口,竟一时有些纳闷。况琦源扶着曾凌渝港包扎伤口,赵青楚却看着那些污物,打量了半天,终于得了结果:“古藏藏洒在地上的是油!”

  “油!她怎么会那么狠毒!”况琦源大喊道:“我还以为她是不小心的,原来都是她的阴谋诡计,真可恨!”

  “算了吧,别去招惹她,她自然会受到应有的报应的!”曾凌渝港心中已有了怒气,虽然话是那么说,但心里却想道:“我是不会饶恕古藏藏,即使心脏破裂,五脏六腑都破裂,也不会原谅她的!”等他回了教室,看见一片狼藉,又听得徐根生亲眼目睹的罪行,更是这样想,而且心中的恨愈加强烈。这样一个展示的机会都不给他,连一个上天都不眷顾的小孩,怎么会对上天微笑呢?他所有的劳动都化为乌有,化为灰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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