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放松下来的踏雪感到正前方传来的几道不太友善的视线,额头又开始冒汗了。还真的是前有狼后有虎,惊险无比啊!
看着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的各位,踏雪扯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容出来。“呵呵,大家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么?”说完,还不忘装模作样的擦了擦。见众人的眼神还是不离她,踏雪吞了吞口水,有些艰难的开口说道:“呵呵,你们都听到了?”
众人看她的眼神更奇怪了。她就当着他们大家的面说的,而且为了保证能让所有的人都挺清楚,嗓门还亮得特别,是个人都听到了!
“那个,呵呵,你们先玩着,我肚子疼,先去茅房了。”踏雪是在有些顶不住这样的压力,决定开溜。
“咳咳……”胡逸洐好像喝茶被呛到一般,咳嗽了两下。踏雪刚迈出去的脚只得收了回来,低垂着头,表示自己正在忏悔。死胡逸洐,喝个茶还能呛到?骗鬼呢?怎么不被呛死得了!踏雪心中碎碎念道。
踏雪慢慢的移到众人面前,站定,深吸一口气,猛的抬头,视死如归的表情望着大家。“我就是自作主张了,怎么的了吧?”
胡逸洐将手中的白子放下,头也不回的说道:“是啊,我们不能将你怎么的了。既然是你自己搞出来的,那么你自己搞定吧!那些什么亲笔签名啊、画像啊都用你自己的吧!”
踏雪顿时泄了气一般,脸上的表情瓦解,可怜兮兮的说道:“不是我不愿意,只是你们也听到了,你们每个人都有粉丝,就我自己没有,我就是想用我自己的出去人家也不要啊!你们也看到了这两天金灿灿的一点生意也没有,你们就当江湖救急,帮帮忙嘛!”
胡逸风幸灾乐祸,道:“那你可以来个全裸图,那一定很叫座的!”话刚落音,又接着惨叫出声。“嗷,谁用旗子砸我?”胡逸风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两枚旗子,一黑一白,怒目而瞪着。
胡逸洐伸手又从棋盒拿了一枚旗子,捏在手中,一如既往的白子。而他的对面,夜痕也是面不改色的重新拿了一枚黑子,似乎在思索下一步该怎么走。胡逸风捏着两枚旗子,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气鼓鼓的,一脸不服气的坐下了。
“这个我管不着,店是你要开的,自己想办法!”胡逸洐道。
“说道开店,你们答应了随我差遣的,怎么这么快就想反悔了么?”提到这里,踏雪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胡逸洐不再接话,专心下棋。
踏雪一撅嘴巴,有些生气的说道:“哼!你们不帮忙就算了,我自己写,我自己画!”说完,噔噔噔的冲上楼,搬来笔墨纸砚,就在他们对面一一摆开,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立夏王朝的字虽然和中国古代的字差不多,但是对于用惯简体的踏雪来说,还是有些困难的。只见她一会儿下笔疾书,一会儿歪着头苦思冥想,不一会儿,额头和鼻翼都起了一层薄薄的汗珠。踏雪抬起衣袖,随便擦了擦,却不想袖摆太长太大,粘到了墨汁,这一擦,踏雪的脸上顿时抹上了几道黑黑的墨汁印。她却不自知,继续写画着。
胡逸风不经意的抬头正好瞧见了,顿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踏雪抬头,有些莫名的奇妙的望着胡逸风,不知道他为什么又忽然笑了起来。配着踏雪现在有些傻傻呆呆的表情,那墨汁更显得生动起来,胡逸风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胡逸洐只是看了踏雪一眼,没有过多的表情变化。他转头,若有似无的瞟了胡逸风一眼,胡逸风前一秒还笑得快要抽过去了,这一秒又忽然收住了笑声,转过身子,一抖一抖的。胡逸洐又转过头来,再一次看了踏雪一眼,示意她继续。若是仔细看,一定会发现胡逸洐眼底也带着浅浅的笑意。不仅是胡逸洐,屋子里其余的人眼都弯弯的,似乎都特别的高兴。就连夜痕和南宫紫馨那两块冰山都有了融化的痕迹。
踏雪特别莫名其妙,问道:“小霜怎么了?”
小霜是这群人中除了胡逸风以外笑得最开怀的。她深吸了一几口气,才勉强开口道:“小雪姐姐,你……”忽然背对着大家的胡逸风忽然扯了扯她的衣袖,小霜一愣,看到胡逸洐也没有制止,才接着说道:“没什么了。”
踏雪有些摸不到头脑,正好一滴汗从额头滴下来,她伸手去擦,本来就花的脸就更花了。胡逸风好不容易忍住了笑一回头,正好看了这一幕,脸上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表情顿时崩溃了,急忙转回去,抖得更厉害了。
“没事,你继续吧!”难得胡逸洐看着踏雪出丑也不阻拦,甚至想要掩盖事实,让她多出一会儿的丑。谁叫她给他安排那么一个不合理的工作的?他就是打击报复了!
踏雪虽然困惑,还是依言低头继续。一股清凉的风吹来,踏雪顿时觉得浑身都清爽了不少。
写了好多张,踏雪都感觉自己写的不好看,揉了,扔掉。小霜看她这么纠结,走过去一看,好吧,也许应该是根本见不得人!虽然小霜没有上过学,不识字,但是在安逸王府的那段日子也见识了不少名家书画,虽不懂,但是还是觉得踏雪这也写的太差了。
只见白白的宣纸上,踏雪正在奋力的写着。用力不匀,研墨的时候也没有好好的调匀,一个字写的这块大,那块小,这一块大大的墨汁斑,那一块纸因为水太多都粘在了桌子上。踏雪生气,一把抓过它,揉了一下,扔到地上。
胡逸洐有些奇怪,踏雪练了这么一会,到底练得怎么样了。于是他手一挥,一团揉得皱巴巴的宣纸就到了他的手中。他将纸张开,一滴冷汗滑下。这个字……他可以说是胡么?字迹跟蚂蚁爬似的很难看就不说了,既然还少了几画。
再伸手变了两张纸,这下连胡逸洐都看不出这是什么字了。他自认为自己博览全书,没有一个字是不认识,可是今天他却发现他其实不认识的字挺多的。这三张他只认得一张,还是连猜带蒙的!
夜痕见胡逸洐露出了那么奇怪的表情,从他手中抽过宣纸,展开一看。其余人迅速向夜痕靠拢,望向纸上。
好吧!他们承认他们都不认识这些“字”!众人满头黑线,望向还在奋笔疾书的踏雪。以前见踏雪能是那么多上古时代的文字,以为她也算是个才女,如今才明白,原来是“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