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气喘吁吁的回到房间时,胡逸风都已经坐在桌边喝茶了。我急急忙忙冲了过去,也顾不得形象,提起桌上的茶壶就猛灌了几口。
“啧啧啧,形象啊!我虽然知道你是很笨,不过女为悦己者容,没想到就是在我哥面前你也是如此。”胡逸风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了看我猛喝过的茶,再摇了摇头。提起茶壶晃了晃,更是一脸鄙视。“可惜了这上好的龙井,酒杯某人给糟蹋了。”
“这还不都是因你吗?”说道这个就来气。我拍了拍还在猛跳的心脏。“小屁孩,你好意思教训我?你才几岁呢?你就懂什么叫做女为悦己者容啊?整日胡说,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子,别装的你跟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似的深沉的不得了好吧!”
胡逸风拍开我在他脸上捏来捏去的手,吼道,“死女人,放手啦!你才是小孩子呢,我都四百多岁了,论辈分我都可以当你的曾曾曾祖父了。”
我瞪大眼睛,围着他转了整整四圈才停下来。我伸手比了比他的头顶,还不到我的肩膀呢!四百岁!
“哈哈,我上看下看你也就是九岁的样子。还曾曾曾祖父呢,你就不怕折寿啊?”我拍拍他的头,语气沉重。“孩子,你说话也要讲求实际,我现在是你哥的媳妇,你要是我曾曾曾祖父,那他你该如何称呼?”我伸出手指指着床上的紫狐狸。
“你……”他显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被我这么一说,小脸涨得通红。
“好了,你们别吵了。”胡逸洐很是无奈。他们这不就才刚见面么,至于就跟仇人见面似的,分外眼红么?他自是不知道其实早在我们新婚那天就过过招了。
“哼!”胡逸风委屈的看了他哥一眼,最后也只得重重的哼上一声,以示不满。“怪不得,人家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我看啊,我哥这是娶了媳妇忘了弟!真是红颜祸水!”
“哈哈,你是说我长得很美么?谢谢啊!”我还不忘打击他一下。
“好了,踏雪你也别说了。一人少说两句不行么?这几天,你们还有一起管理好这个王府!”
“我和他?”我指指自己,再指指对面的小屁孩,眼中满是不信任。
“踏雪,逸风已经四百多岁了,你要相信他。”胡逸洐说道。
“是哦,都四百多岁的人了还九岁的模样呢!”我闲闲的说了一句,立刻引来胡逸风的不满。
“蠢女人!”他呲之以鼻。
“你说谁是蠢女人?你才是个小屁孩。再让我听到那三个字你就死定了。”我双手叉腰,恶狠狠地对他说道。
“你都说我是小屁孩,那你就是蠢女人!蠢女人,蠢女人,蠢女人……”胡逸风显然不怕我,还再三重复的说着。
“好哇!胡逸风,看我不收拾你!”我撸起衣袖,左看右看,端起桌上的茶杯就向着他丢去。
“哇,蠢女人化身母老虎了!”胡逸风一边轻松的躲开我的攻击,一边夸张的大吼,还故作鬼脸。于是,就引发了我更加猛烈的攻击。
吼吼,老娘不发威,你当我是吃素的!
胡逸洐坐在床上看着伴随着阵阵怒吼满屋子乱飞的茶杯,凳子,花盆……咦?那是什么?不过,还没等着胡逸洐看清楚,就不知道从哪个方向飞来一块破布盖在头上。他用爪子扒下来一看,忍不住头晕。天,还真是蠢女人!看看都扔了些什么?这不是她的红肚兜吗?从哪里找出来的啊?
“对不起,对不起。”一只手突地伸过来,一把抓过肚兜,连声道歉。
哎!胡逸洐只能在心里叹气。如果不是考虑到一只高贵的紫狐举起前爪擦汗太过奇怪,有损他一代狐王的形象,他真的会擦汗擦到手软。原来那个万事不关己,遇事淡定,宠辱不惊,形象良好的他去哪了?为什么他现在有种扁人的冲动?
“哈哈,蠢女人,你打到我哥了!笨死了,你怎么连大人不准呢?”胡逸风还在那里幸灾乐祸的。
“你!你等着!”我气得不行,现在是摸着什么就丢什么!书本,字画……
“住手!你们住手!听到没有?”胡逸洐受不了的大吼,怎么又来了?可惜正打得起劲的两人根本没听见。
“萧云,去让他们停下来!”
我惊恐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他的额角还在滴着水,衣服也湿了一大半,脚下一只大水盆还在嗡嗡作响,表明这一切还是刚刚发生。
我刚端起水盆向胡逸风丢去,他就出现在我们两人中间,那一整盆水正好被他一撞,水就从头给他淋到脚。他头发湿湿的搭在一起,额角还有一块红红的,看起来好不狼狈。可是,他却完全不为所动,那张冷冻结冰的脸没有一丝的表情,只是左手抓着我,右手抓着胡逸风,阻止我们继续打斗。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这盆水会砸到你。”我用手掩着嘴,不停地道歉。
“萧大哥……”与此同时,胡逸风却像泄了气的皮球,不敢再造次,乖乖的叫了声。
“王妃不用道歉。”他松开了我,声音很冷,毫无起伏。
不过,这声音听着怎么这么熟悉呢?好像在那里听过……我努力在脑海里回想这个声音。啊!我想起来了,是那个代娶的大总管!
一想到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踢了他一脚,让他颜面尽失,就觉得没脸见人。我悄悄地移动着步伐希望乘着大家注意力都不在我身上时落跑。
“踏雪,你要好好和逸风相处,不要跟个小孩子似的。”胡逸洐叫住了我,我只好讪讪的回来了,点头哈腰,连声应答着。“萧云,这几天你就好好协助他们两,管理好府里的一切事宜。”
他们两都不成熟,就靠你了。胡逸洐眼光闪烁。
属下明白。萧云眼神不变。
胡逸洐终于松了口气,在这么打下去,这屋子也得拆了重建吧?
“你们都下去吧,我也累了。”胡逸洐本想挥挥手,可一想,他现在只是只狐狸,挥爪子好像没有什么威信,便作罢了。
“是,王爷。”我们三人齐声答道。
走到屋外我才反应过来,那貌似是我的屋子,我下哪去啊?于是,我又转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