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越国的将士竟是人人自危,时时防备,在高度紧张的同时,军心已然不同之前,而这,便正是李云辉要看到的。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却是不短,而今晚,便是结束的时刻。
越军内。
“报!不好了,西北方的帐篷忽然起火。”
一名士兵跌跌撞撞的进来,本事焦急的话语,却在接触到邀宋爽朗的笑声时而惊愕不已,别说那名士兵,就连克多都有些懵了,愣愣的看着邀宋。
“总算是来了。”
一旁的刺连亦是一脸的笑意,而后对克多说明。
“三天前,王已然将粮草从西北方转移到东南方,等的便是这一遭。”
于是所有的将领释然,忽的,又一士兵来报。
“报!正南方发现敌军。”
“吹号角,迎战!”
伸手拿起一旁的长枪,邀宋的脸上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于是当夜,战火照亮了半边天。
“主子,我军中了埋伏。”
一名士兵快速的进入帐篷内,话语中的焦急让帐篷内的几位将军解释一阵错愕,而后将视线投在上头稳稳坐着的男子。
“皇上!臣请求出战!”
一将员直直的跪下,对着李云辉说道,却不想后者竟是一阵静默,而后只见李云辉缓缓转身。
“第一,这里没有皇上,我不过是一名将军而已,第二,敌军的底细未摸透,如何能够贸然出战,退下。”
话语中的冰冷让所有人皆是一阵冷汗,手撑在案桌上,李云辉的眉头微皱,而后缓缓说道。
“拍两千精兵营救。”
“皇……将军,不可!”
众人皆是一阵,而后齐齐说道,让李云辉的眉头一皱,于是所有人再次失了声音。
“众位将军是要违反军令?”
“属下不敢!”众人皆道。
“将军,请……”
“没听懂本将军的话?”冷冷的打断将是的话语李云辉的语气已然变得凛冽。
“是!”
一名将军起身向外走去,眼底闪烁着一阵泪花,这两千人,简直就是去送死的。
半刻钟后。
“报!我军再次中了埋伏,死伤惨重。”
于是这一刻,在座的将领才恍然明白李云辉的意思,两千人只是一探究竟,果然是引出敌军的计策,于是此刻,所有的将领再次热血沸腾了。
“将军,我等请求出战,定不负重托!!”
而后,众人便看到那个至始至终冷着一张脸的男子竟是缓缓笑了。
越军营中。
“报!正东方出现大批援军!”
将士刚说完这一消息,邀宋眼底的笑意便越发的明了。
“王果然料事如神!”刺连一脸的赞叹,定能够让大英朝吃个大亏。
“击鼓!全军出动!”
话毕,便起身行至帐篷外,余下的所有军士皆是一脸自信的立着,就等着他发号施令,淡淡的一个眼神,身旁的克多便高吼一声,于是下一秒,整齐的步伐声响起。
大英军营。
“报!敌军大批军队出动,我军深陷其中。”
这一刻,帐篷内的气氛冰冷到极点,李云辉的视线缓缓转移,看着静默的一群将领。
“可还有人要请战?”
只此一句,便让所有人都低下头,就在方才,一众将领的集体请战,却被李云辉冷冷的无视了,而后竟是让人带着两万多老弱残兵以及一万骑兵从敌军的正东方突袭。
让一众将领倍感挫折,对李云辉也开始有了一丝不信任,但是这个消息却是让所有人都对他的决定不敢有任何的违逆,当下便齐齐道。
“一切听从将军的命令!”
话音刚落,李云辉嘴角便缓缓上扬,而后淡淡道。
“李将军,袁将军。”
“属下在!”
“带三万将士,从西北方突袭。”
“是!”
“戚将军,带一万人留守营地。”
“是!”
“其余人,出营杀敌!”
此话一出,所有人皆是一愣,而后担忧的看着李云辉,不知道要如何开口,犹豫了半晌,终是朗声应是。
于是一众将士在李云辉的引领在,朝着敌军正南方攻入,一时间,战火滔天,一直厮杀到天明,局面一片混乱,而就在所有人都陷入混账的时候,没有人看到。
一队越军悄悄潜入东南方,不多时,滔天的大伙便染红了半边天。
与天边刚刚露出一丝踪迹的红日交相辉映,美不胜收,却让正在激战的越国士兵一阵恐慌,就连杀红了眼的刺连都脸色大变。
“王!”驾马赶到邀宋的身边,刺连的声音竟是带着一丝颤抖。“我军粮草。”
简单的四个字,却是让邀宋脸色一变,看着东南方那天天的大伙,心头狠狠一沉,再看看越国的一众将士,竟是由开始的斗志激昂转为一脸疲惫。
这一站,整整大了一整夜,再加上连日来,所有人都提心吊胆,此刻亦早已疲倦了,想到这里,邀宋的脸色变得有些严峻,看了看那个与自己只有数十米远的男子,终究是一咬牙。
“撤退!”
下一刻,越军便如鱼贯般快速的撤退,而看着撤退的军队,李云辉只是伸手阻止了追赶,众军士一阵欢呼。
“回营!”
漫天的黄沙让他的盔甲显得越发的威严,于是大批军队浩浩荡荡的回营,这场战,一开始便已经奠定了结局,当敌军在提心吊胆时,大英的军士却在养精蓄锐。
当敌军一次次的埋伏时,李云辉便早已准备了一个突破口等着,在这场战争中,清影的任务乃是最至关重要,当然,不是成败的关键,若是清影失败了。
那就只能够靠一兵一卒厮杀,这是李云辉的最坏打算,不过很显然,他的运气不错,又或许,神女的预言确实灵验,总之,这一战,大英朝赢得漂亮。夜晚,当小六子第六次提醒李云辉该歇着的时候,帐篷内便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退下吧。”
将小六子惊恐的神情视而不见,李云辉这才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书,于是小六子只能够担忧的退下了,心里却是已然有了几分明白。
伸手拿过桌上沏好的茶,邀宋一脸的淡然。
“看来,你这是守株待兔了……”
此话一出,便让李云辉嘴角微扬,放松的向后一靠道。
“不过是待客之道罢了。”
于是喝着茶的某人亦是一挑眉,缓缓说道。
“人已经给你送回来了,另外……”
说着,从怀中拿出药瓶,扔给了李云辉。
“这是剩下的三粒,一个月服一次,虽然不能够完全清除毒性,却能够保你数十年的寿命,不用这般看着我,我知道这不在约定内,
但这是我当初答应云瑶的,眼下也算是完成了与她的约定,世人只知这血蝉蛊是苗疆毒蛊,却不知,我越国才是制毒解毒圣地,二十年了,当年的唯一解毒之法到了今日早已是不值一提。”
话毕,邀宋便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的停留,身后的李云辉却是静默的坐着,看着手中的药瓶,眼底的神色复杂至极,半晌,方向讽刺的一笑。
这,算不算是应了那句,造化弄人?
半个月后。
出征的将军回城受封,那一日,整个大英朝的子民都沸腾了,只是,在那些回城的将领中,没有人看到那个在此战的胜利中至关重要的人。
大雄宝殿前。
李云辉静静的立在佛前,双膝缓缓弯曲,直直的跪在蒲玉团上,眼底的虔诚怎么也挡不住,只听他缓缓说道。
“佛祖在上,信男李云辉此生与妻姚云瑶无缘相守到老,愿我佛慈悲,下辈子,成全我二人,让我能与其厮守……”
缓缓的磕了三个头后,李云辉缓缓起身,脑海中浮现的是清予临走前说的话语。
“万事皆有命,结语在佛前,人转世后的记忆不再有,只有佛祖能够保存你的记忆,但若是要让她找回记忆,只有找回为师当年交与你的凤凰玉镯。
此玉镯,吸天地之灵气,又是她的随身之物,唯有它才能够帮助其找回记忆,为师能够帮你的只有这些……”
没有人知道,正是这番话,让他死灰的心有了一刹那的跳动,让他越发坚定了先前的信念,此刻,那瓶药还静静的躺在他的怀中。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上天待他算是不薄了……
那日,侍音带着小小的玉儿守在云瑶居前,从清晨守到黄昏,直到最后一抹残阳消散,三抹身影方才出现,只是那一刻,竟是没有人能够露出一个笑容。
因为李云辉那苍白的脸让人看着心惊,回到云瑶居后,李云辉独自守在姚云瑶的墓前,整整一夜,都在喃喃自语,所与人都安静的守在桃花林外,或许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