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训练场较远的某一个角落里,延老、林老、温姨三人都站起一起,一直关注着台上比赛的情况。
在见到刘山吊儿郎当地和艺院那些姑娘们打趣,三人都是一愣,随即延老便瞧着林老哈哈大笑起来。
如果刘山在场的话,肯定会大吃一惊,什么叫做依稀有林老当年的风采?难道这林老以前还是一位风流才子?
在延老和温姨的取笑下,林老也不由得老脸一红,不过脸上却也是笑意盎然,眯着眼说道:“呵呵,这小子确实不错,嗯,不错。”
下一个——下一个——下一个——
裁判老师刚开始是面无表情地叫着,可喊着喊着,不止他的脸色变了,就连刘山自己的脸色也变得异常古怪起来。
前面三个抽签的,竟然都没有抽到那块轮空的令牌,可这木箱子里头仅仅只有五块令牌啊。
有没搞错,这几人的运气要这么背么?这么大的概率都抽不到?——天啊,这最后一个可一定得抽到才行。
刘山紧紧地盯着第四个上前去抽签的家伙,心里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别的心里。
参——战!
裁判老师拿过第四个选手抽出来的令牌,一口一个字地宣读结果——
太假了吧这?
刘山怔怔地看着裁判老师手里头举着的最后一块参战令牌,实在是郁闷地想哭了。这五块牌子,前面四个人竟然全部抽到参战的令牌?什么时候概率有这么低了?
咳咳——既然四块参战令牌都出来了,那么——刘山你这一轮,嗯,又轮空了。
裁判老师表情也是有些复杂,他很确定这木箱子里头没人做那个手脚,正因为这样,他才觉得这刘山的运气,未免太好了些,好的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了。
我不信,我要看看箱子里头是不是真的只有一块轮空的令牌!
刘山顿时就来气了,不顾裁判老师的惊讶,一把就冲到木箱子跟前,手往里头一塞,再一抽,放在眼前一看,他也傻眼了。
轮空!木牌子上清清楚楚地写明白了这两个字,而在他刚才伸手进木箱子的里面的时候,也发现了木箱子里头确实只有一块木牌。
我——靠!
刘山朝着炎炎夏日竖了一个大大的中指,愤愤地下了台。
这文院搞什么破玩意,连着两场被轮空,我靠!
刘山愤愤不平地朝着树干踢了一脚,看着在一旁幸灾乐祸地三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嘿嘿,被轮空好啊,反正你今天的重心又不在文院那边,你急什么?上官星仔细地帮着刘山分析起来,刘山,马上武院的比试就要开始了,而你又是第一场,所以你还是早些做准备的好。
切——刘山撇了撇嘴,很是不爽地哼道:“准备什么?还有什么好准备的?不就是上去打一场么?”
烈日直射之下,似乎每个人都变得有些浮躁起来,阳光直刺的人眼眯起来,还要不时地擦着额头上的汗迹,谁也不舒服,谁也有点受不住。
往往也就是在这样的时候,某些人总会失去理智来。
谁是刘山?
刘山四人正在大树底下乘凉避暑的时候,一个声音却从他们身后传了出来。
四人早就知道身后有人来了,只是在这训练场上人来人往太正常不过了,却没料到身后这群人是奔着刘山而来。
四个脑袋同时回头,上官星和白石在看到来人之后,脸色变得颇是精彩奇怪。
刘山看着身前这位看上去比他大一点点的男子,木讷地点了点头,我就是刘山,阁下是?
哼,我就是李雄!李雄怒气冲冲地看着跟前的刘山,不屑的神情尽在脸上。
哦?李雄?
刘山两眼一眯,看着眼前这李飞的弟弟,舟斯门的二少,李雄,心里感觉也是颇为复杂。
哼,人人都说你怎么怎么地,我就不信你待会还能打得过我!李雄很是气愤,他原本的目标,仅仅只是谷平而已,可刘山却像是横空出世一般地挡在了他的前头。
而学院里头的人,纷纷都是拿着刘山和谷平作比较,丝毫没把它这个舟斯门的二少放在眼里,这让他觉得很是没面子。
呵呵,打不打得过可不是你嘴上说说就行了的。刘山漫不经心地回答了李雄刚才说的那句话,眼睛却是往比试台上看去,又说道:“哦,好像比试马上就开始了。”
我告诉你,你要是输在我手上了,那你就得跪在我脚下叫我一声大哥!
往前走了两步逼到刘山跟前,脸上尽是一片狠毒之色。
刘山眉头一挑,不怒反笑,哦?我输了就要跪在你的面前?那若是你输了呢?
我输了?笑话,我怎么会输?哼哼,不过若我输了我也跪在你的跟前,如何?李雄压根就不相信他会输在刘山的手里,因此,在他看来,他后面的这句承诺,其实讲不讲都无所谓。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们待会比试台上见。
哼。
李雄冷哼了一声,招呼着一干狗腿子往比试台那边靠了过去。
刘山,你现在知道这李雄是什么样的货色了吧?上官星看着李雄远去的背影一个劲地摇头——
好像你以前和他也差不多吧——见到上官这么一说,刘山不自禁地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上官的场景,那时候的上官其实也和眼下的李雄一般的嚣张跋扈。
上官星灿灿地笑了笑,又说道:“总之,刘山,今儿这一场你可绝对不能够输。”
放心,我心里有数,再说了,就算我想输,我这两只手也不允许我输啊,哈哈——
四人继续闲聊了一下子之后,刘山才起身往比试台上走去。
这一回,刘山没有再低调,而是径直地从人群对里头往台上走去,而他身后是各种各样的叫喊声。
无疑,武院的比斗总是要比文院的文斗来的更精彩更引人注目一些,这一点,就连林老也不得不承认,因为此刻他的目光便是从文院的比试台上移开来,落在了刘山的身上。
李雄早已站在了比试台上,满脸不屑地看着缓缓上台的刘山,他迫不及待地想通过这一战告诉所有人,他才是最强的,他才是冲击新人王最有力的人选。
请两位选手来领取兵器。裁判老师扫了两人一眼。
刘山依旧还是选的黑色木剑,第一是他学习的战技,几乎都是剑诀,第二则是他独独喜欢剑,别的武器在他眼里,总是显得太过畸形。
而李雄领取的兵器却是一根深紫色的木棍,他拿过木棍的第一时间便是笔直地指着刘山。
比赛还未开始,火药味却已然浓厚到了极点,这更惹得台下观众狂呼起来。
刘山很随意地笑了笑,挽了几多黑色的剑花,站在一旁只待裁判老师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裁判老师站在场地中央,朝着两人例行吩咐了一些注意的条例之后,才退到一旁沉声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喝!
裁判老师刚一宣布比赛开始,一旁的李雄却是再也忍耐不住,提起一根木棍,几个冲刺之下,身子高高地跃起,凌空一棒朝着刘山的脑袋瓜子砸来。
而早在他第一步迈出的时候,他就已然同步破开了武门,黄色的光芒一闪之后,他整个人就像一团灼热的烈日从空中闪现,手里头的那根木棍以一种无可匹敌的威力重重地砸下。
你以为你是孙悟空?
刘山冷哼一声,丝毫不为李雄这一棍所乱了阵脚。只见他脚步错开的同时,也是破开了生门,把实力稳定在了生门九段,脚下腰间同时发力,整个身子却是一扭,手里的黑木剑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连人带剑走了一个半圆出来。
一个半圆的效果便是刘山在眨眼之间,就像是移形换位一般地挪移到了李雄的身后,黑色木剑就像一道悄无声息的冷箭,笔直地朝着李雄的后背刺去。
哼!
见到刘山避过自己一招绕到了自己的身后,李雄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待木棍砸到地面,他却是靠着强横的腰身力量,凌空扭转了一下身子,反手一拉,朝着地下砸去的木棍却是朝着刘山的黑木剑撞了过去。
反应倒是不慢!
刘山收回了几分力道,剑身轻轻地在木棍上一碰,不待李雄落地,他整个身子却是往前逼了过去。
有句描述兵器长短问题的话说的话,一分长,一分强,一寸短,一寸险!
而刘山现在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你木棍不是挺长挺威风的么,那我就贴着你打,倒要看看你木棍怎么个施展法。
刘山保持在生门九段的实力,而李雄却是接近伤门二段,按理来说,这是一场胜负已然明显的比试,可如何会有这么简单?
想得美!
见到刘山欺身上来,李雄自然猜中了刘山的心思,他使了一个千斤坠,下盘稳稳地扎在了地上,身形一侧,避过刘山的一剑,手中木棍紧接着一撤,以两手为杠杆支点,正反手一推一拉,木棍的另一头却是朝着刘山的后背袭来。
身后有木棍袭来的声响,刘山早就听到,可他却是在赌,他在赌他的剑一定会比李雄的木棍快上几分。
生门九段对上伤门一段的顶峰,在力道上原本就是刘山吃亏,所以他只能凭借着招数上以及他的对敌应变能力来保持好这一种平衡。
电云剑诀的前面三招,刘山早就熟烂于心,每一招每一式,他信手拈来可以随时随地拆开来借用。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木棍快,还是我的剑快!
刚才那么一剑,使得刘山的身子却是从李雄身边擦过,而李雄也是借着这个机会,反手从背后向刘山袭来一棍。
可刘山这时候却是丝毫不顾身后的木棍,而是双足齐齐发力,整个身子凌空跃起,在半空中来了一个后空翻,双手紧紧握住剑柄,竟也是从李雄的身后发起了攻击。
糟糕!
李雄显然想不到刘山的应变能力会如此的快速,而此刻他手中的木棍却还是在朝着早已换了方向的刘山袭去。
刘山凌空而起的身子,就像是乌云一般地遮挡在了李雄的头顶之上,而那一把乌黑色的剑身,却像是一把死神的镰刀朝着李雄发出丝丝的森寒气息。
这个时候,李雄早已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为了避开刘山的这一剑,他竟是身子一缩,果断地来了一个驴打滚,在比试台上滚出了好远,才堪堪避过刘山反扑的一剑。
见到几个回合之下,李雄却是落得如此狼狈,台下喧哗声纷纷响起。
而这些声音落在李雄地耳朵里头,无疑显得异常刺耳。这让他是又羞又愤,羞愤交加之下,他本来就不多的理智,此刻就显得更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