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回事?
刘山张了张嘴,满脸的不可思议,他原本已经做好了实力倒退的准备,因为这一场莫名其妙的气劲肆虐,让他以为是走火入魔的征兆,却不料,实力不仅没退,看样子,还有所精进。
这就让他心里很是惊喜起来,不由得闭上眼,打算好好感受一番如今的力道,力道的大小没感悟出来,却发觉了另外一丝怪异的变化。
如今他却是把握不准实力的变化大笑,毕竟全身的痛楚还没有消退,整个状态都有些萎靡。
可就算是再怎么萎靡,他现在也十分确定刚才所察觉到的,实在是怪异之极,因为,他刚才在力道之中,隐约地察觉到了几分暗劲的韵味。
到底怎么了?莫非我突破到伤门?可不对啊,颜色不对啊——
他盘腿坐在床上想了良久,也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最后只得作罢。
颤颤巍巍的,刘山爬起身来,把湿漉漉的身子给抹了一下,然后才一把躺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上官星三人早早地来到了后面院子里头,等着刘山来教他们体术,可等了良久,却没见到他的身影。
不禁大为奇怪,要知道平时刘山可是起来的最早的,往往是他们三个才起床,刘山却已然在后院练体术了,对于这个问题,三人没少遭他的嘲笑。
可今天确实怪异了,都这个时候了,刘山竟然还没起床,于是三人便径直往刘山房内走去。
一进去,同时傻眼,床上躺着打呼噜的不是刘山又是谁?
三人面面相觑,却是饶有默契的静步退了出来。
这一晚刘山确实睡了一个好觉,好久没有起的这么晚了。再加上昨夜全身的痛楚,更是觉得这一觉实在来太是时候了。
一觉醒来,不仅全身上下一点儿也不疼了,更是觉得整个精神都好的实在快得精神分裂症了。这让他很是怀疑,昨晚发生的那些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一想到这,刘山就连忙破开了生门,仔细感受起全身力道的变化来。
力道——嗯?暗劲?不,这不是暗劲——
刘山首先肯定的是,昨晚那一切确实发生了,因为他清楚的察觉到,自己的实力已然达到了生门九段,离伤门现在只有一步之遥了。
然而让他疑惑的,却还是昨晚发现的那个问题,为什么会在明劲中感觉到几分暗劲的影子?难道这是要即将突破的前兆?不是说只有在伤门才会出现暗劲么?
在修炼中碰到的问题,刘山也不知道该去问谁,老头子拍拍屁股走的一干二净,什么注意事项都没有留下,让他去向上官星那个半桶水求教,他很担心会害了自己。
于是,只能憋着不做声,该怎么地就怎么地,反正现在实力是增长了,姑且把这看为好事吧。
一出门,却发现大厅上,上官星三人正坐在里头讨论着什么。刘山一拍额头,这才想起每天早上例行的体术锻炼,今天却是破例了。
你们怎么都不去上课?——额,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刘山刚问了一句话,却发现上官星和白石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
你修为进步了?
上官星脸色怪异地盯着刘山,模样看上去比较淡定。
刘山一愣,这都知道?——看来实力高就是好,看别人能观察的仔仔细细。
于是他点了点头,耸了耸肩,装作无所谓的神情。
见到刘山点头,上官星却是一把冲了过去紧紧抓住刘山的手,双眼冒着狂热的光芒,就像是,他在这一刻,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组织一般。
刘山一阵恶寒,想推却是推不开,只能吼道:“滚一边去,爷我没那嗜好。”
上官星却是不挂不顾,还是紧紧抓着刘山的手,好半响才可怜兮兮地说道:“山少,你睡觉都能增加实力了,你好歹可怜可怜我们吧,把这方法交给我吧?”
饶了这么一个大圈子,刘山总算是明白了,顿时哭笑不得,一把拍开上官星的两只爪子,我要是有这样的功法,我用得着每天起早贪黑么,我说上官,你这脑子能不能稍微想点问题啊?
还有,叫你帮忙去打探的那个事情,你记得抓紧时间去办好啊。
说完,刘山两手一拍,朝着文院走去。
留下三人在这面面相觑,在思考刘山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文院的生活,确实挺简单,也不会有什么纷争,每天听听讲课,偶尔回答几个问题就可以了,再不济就是一两首小诗,潇洒地过了关那就万事大吉。
不知道怎么地,刘山这几天的心思,却是一直放在那片小竹林里头,他总是时不时地想起在那小竹林里见到的那一位美的像天仙一般的女子。
每每一想到这,他就觉得没脸活下去了,当时那个时候怎么就一跑了之了?这不是他的风格啊?想起见到那女子的第一眼,刘山就发现,原来自己也是个花心的男人。
可这花来花去,他穿越过来好歹也有快六个年头,却是还没花到一个,就连晓雪也只能算是半个,毕竟,一切都以推倒来计算的话,的确是这样。
想到这,他不紧觉得有些悲剧起来。穿越重生之后,这么久还没推倒一个女的,想必也算是窝囊了。
可又想到晓雪的时候,他就纠结了,他无数次提醒自己,不能对不起晓雪,不能辜负了晓雪,他也绝对能发誓,自己不是下半身动物。
可他却总是止不住心里所想,就像是吸毒染上了毒瘾,而那片小竹林,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可以满足毒瘾的地方。
这般想着,他两只脚却是不由自主地朝着小竹林的方向走去。
平常他都是趁着傍晚时分来呆上一呆听听小曲儿,而今天这个时候,却是午间。
临近初夏,这样艳阳高照的午后,最容易犯困想睡觉。当然,武院那些一天二十四小时精力旺盛过分的学生,是不能算在里头的。
刘山微眯着眼,左摇右摆地晃荡着前进。
脑袋里却是在思考这些日子发生的一些事情,总得找个时候把它们进行梳理一番才是。
从最开始与谷平的打斗,再到大皇子与世家两派的邀请,再到狠揍向大头得罪舟斯门,几乎都是几天时间内发生的。就连刘山自己都想不到,事情会发生的如此之快,快得就像全部是由事先安排好了一般。
然后这还没有完,最重要的戏码应该是从拍卖会开始的。
既然我能猜到隔壁是大皇子,想必他们也能猜到我们才是。刘山抬头眯着眼,不知道他是在看阳光还是在隐藏眼眸之中的愤怒。
虽然这不是他头一次遭别人下杀手,也尽管事情看似过去了,可他心里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了事。
在这样的时候,越是平静就越显得不简单。这是他前世观看某一部电视剧得到的人生感悟。
不说主动出击,最起码也得防患于未然,总不能像个傻子一样站在这等着别人杀上门来吧?
这不是刘山的作风,他也不喜欢这样的方式,哪怕他现在是天下第一,也不喜欢让别人先动手,死过一回的人,往往懂得如何更加珍惜生命,天知道别人手里藏了些什么暗招?
都已经有穿越这个事实发生了,刘山不认为这五横大陆之上,不会有其他的诡异事件,比如大陆上哪个国家突然宣布他们有核弹了,他也不会觉得非常惊讶。
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是新手大赛了,刘山心下却是已然放心不少。只要能穿着内甲上去比赛,刘山不认为有谁能伤得到他。谷平那一爪就是最鲜活的例子。
午后时节,就连丝竹之声,都显得有些软绵绵起来,也不知道这些姑娘们是在睡梦中弹奏呢还是一个个慵懒着身段打着哈欠胡乱舞琴罢了。
富有想象空间的事物,刘山一向喜欢去思考,去联想。哪怕是联想的画面,与实际差之千里万里,他也觉得自有一番乐趣。
刘山其实是一个不怎么懂音律之人,前世倒是会哼许多的流行歌曲,却是对丝竹这一类典雅的东西知之甚少。就算是别人拿一把古筝在他跟前乱弹一曲,只要不弹断琴弦、奏的不是太难听的话,估计他都会拍手叫绝。
还是在上次那块石墩上坐了下来,竹林不大却是生长的极为茂盛,挡住了午后的阳光,坐在这斜靠着竹竿,刘山顿时觉得这个时候,无疑是一种享受。
叮——叮——咚咚——叮叮——
蓦地,响起了一阵古筝的琴声,如果说之前那些丝竹之音显得慵懒杂乱,那么这一阵古筝声就像是百万花丛生出了一朵与众不同脱颖而出的漂亮花朵儿。
一时间,这一道古筝的声响,盖过了其他丝竹器乐的声音,悠扬而清脆,恬静又淡雅。
就连刘山这一个不懂音律之人,也是晃起了脑袋,听听的津津有味起来。
这一首曲子表达出来的意境,刘山并不知道,就是觉得好听,整个心神都舒坦起来,靠在竹竿身上了,嘴鼻间嗅到的都是一股清新自然的竹香。
听着听着,刘山倒像是入了迷,站起身来,寻着古筝的方向慢慢摸索了过去。
古筝传来的方向,明显是这边竹林后边,竹林后边应该就是艺院。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众多的佳人们,刘山就有些紧张起来,心里暗自祈祷,这些姑娘们千万不能把山少我当成淫贼啊——
刘山觉得这世上有一种淫贼是最悲剧的,那就是,想淫却没淫到,然后还被人喊成了淫贼,这才是淫贼最悲剧的事情。
一想到这,刘山心里就暗暗发狠,等下无论如何,只要有人敢高喊淫贼,我就得先下手为强赚回点利息再说——
竹林不大,刘山却是摸索着走了好久,生怕脚步声稍微大了一点,就会吓走对面所有的姑娘们。走着走着,他就觉得自己现在怎么这么像八戒?
公子请留步!
突地,一道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刘山汗毛顿起,吓得立即停住了脚步,看着眼前这个不知道从哪里闪出来的大妈,觉得一股股寒气从心底冒了出来。
好歹他也是生门九段的武者啊,外在实力更是不弱,竟然没发现一个女人是如何出现的?这代表什么?就算他再怎么精虫上脑,也不止于此吧——
刘山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黑衣的妇人,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难道说:“大婶,俺是路过的。”
不过好在这大婶刚才喝止他前进的那一句话倒是客气的很,刘山也不用很担心。
前方是艺院重地,不适合男子出入,公子还是请回吧。黑衣妇人也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眼前这少年,心中却是暗暗发笑,那老不死收的徒弟果然也是一个小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