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耐性,忍受力这方面,刘山倒是做的相当到位。
半个小时过后,刘山虽说脸色不变,心里头却有些狐疑起来。
让他狐疑的不是,这个王清为会不会爽约的问题,而是,他在担心,这王清为会不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又突然想起上午,在提到下午再见面这问题的时候,王清为明显的皱了皱眉头脸色有些难看,刚开始刘山倒是并没有在意,现在却不免担心起来,莫非那小子真的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见到刘山皱起了眉,上官星还以为他也不耐烦起来,于是怒道:“吗的,刘山我们走算了,这人明显也太没诚意了。眼看天都快完全黑了,想必多半是不会来了。”
不,他不是爽约的人,应该会来的。
刘山斩钉截铁的说道,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王清为是如此上心,按照他平时的作风习惯,早就不会等下去了。或者他是在王清为的身上看到了曾经自己的影子吧——
嗯?那人——没错,是他!
刘山突地站起身来,死死地盯着前方那个瘦弱的身子,正在一瘸一拐地往这边走来,他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刘山,就是那人?恩?受伤了?怎么回事?白石同样不解。
刘山连忙一阵小跑过去,扶住了王清为,双眼一扫,脸色又是一变,这到底是怎么了?小半天不见,他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痕?
柳——刘山——我——我来了。王清为此时虚弱不堪,若不是刘山在一旁扶着,估计他是真的坚持不到那个石墩的位置。
清为,这到底怎么回事?刘山脸色阴沉的可怕。
王清为,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突地,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的是十几道零碎的脚步声。
传说中的校园恶霸,总算是被刘山给见识到了。看着这几人凶神恶煞地追了过来,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一个文院弄文舞墨的家伙,何苦去学恶霸?
看样子,还真的是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哪怕是一群头顶着诗人的人。
刘山可不会傻到让这一群人再次抓住受伤严重的王清为,一伸手拦住了这一群人的去向,冷着脸喝道:“你们想干什么?”
嗯?向天中一愣,随即满脸怒火,在这文院里头,虽然他只是一个跑腿的大哥,但怎么说也是大哥了,这文院众人谁看到他不要点头哈腰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向哥。竟然还有小子敢拦着他的去路,这叫他心里如何不窝火。
小子,滚一边去,没看到是向大哥在办事?不然连你也一块收拾了。一个狗腿子见到自己家大哥脸色不对头,心想这表现的机会来了,马上便抢着喝道。
哼!
上官星哼了声,脸色颇为玩味,见过横的倒是还没见过这么横的,敢在这灵河学院里头自称一声哥的,恐怕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走了两步,逼近那个刚喊话的狗腿子跟前,轻蔑地笑了笑说道:“你刚说要收拾我们?”
见到上官星走了出来,向天中虽然是不认识这人,但是也感觉得到此人身上有一股危险的气息,看样子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但是一想到在这文院里头,还没有自己大哥不敢惹的人物,因此便说道:“阁下是谁?在下有私事要解决,还望阁下行个方便。”
就是,你算——
啪的一声响,那狗腿子刚想再说什么,只见手影一闪,他脸上却是多了一张手掌印。
狗腿子眨了眨眼,硬是没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愣了愣再次说道:“刚——刚才哪个狗——”
啪的又是一声脆响!
刚才是左脸,这次是右脸,狗腿子非常无辜地捂着自己的两张脸,欲哭无泪,白白地遭了两巴掌,还不知道到底是谁打的,也没看清这该天谴的巴掌是从哪里出来的。
刘山强忍住没笑出来,这上官星整人的本事倒还真是有一套,这不是摆明了欺负这几个文院的恶霸么?倒是也不急,扶着王清为坐在了一旁,安心看起戏来。
见到自己这小弟莫名其妙地挨了两巴掌,尽管向天中他自己也没见到是谁打的,但是心里却有数,不是眼前这人就是刚才拦住自己前去的那小子。
这几人到底是谁?好快的速度,好深的实力啊——文院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人物了?
向天中不敢大意,心里想着,脸上却是凝重起来,阁下好手段。却不知道阁下尊姓大名?
这是他第二次问到上官星的名字,换做平时,按照他的行事法则来,尤其会如此老实?正所谓欺软怕硬说的就是这样的货色。
上官星冷笑一声,你还没那个资格知道本公子的姓名。
说着扭过头却是看着刘山,等着刘山的态度。
吩咐白石照顾下王清为,刘山便站起身来,竟然上官星在询问他的态度,他当然得站出来,再怎么说,这事情也是他想管的,这样来倒不是说上官星不想帮他解决事情,而是,解决这个事情的态度当然得看他和王清为的意见。
是要杀要剐,总得问一问当事人的意见才是。
刘山冷着张脸,眼角略带寒意,盯着这向天中问道:“还没请教阁下如何称呼?阁下又为何如此对待我朋友?”
本人向天中,承蒙文院众兄弟厚爱,叫一声向哥。向天中眯着眼睛,见到刘山不认识他,想必是一位新来没什么靠山实力背景的小子,心下却安定下来不少,又问道:“不知阁下嘴里说的朋友是?”
哼——你刚才嘴里喊的王清为,他,就是我的朋友。刘山用手指了指坐在石墩上虚弱不堪的王清为,脸色越发阴霾起来。
哦?王清为那小子是阁下的朋友?这向某倒是不清楚——不过,朋友是朋友,他和我的帐也还是要算一算才是。向天中心里头对刘山的定位就是,一个毫无势力背景可言的愣头青,不足为虑。
帐?刘山和上官星脸色铁青的对视一眼,继续问道:“敢问是什么帐?”
向天中得意一笑,晃了晃头,像是在得瑟着什么值得品味的事情一般,说道:“帐,自然是先前说好的帐。每年的保护费加上来,总共是一万五横币——唔,给灵石也可以,哈哈——”
他笑的极是得意,就像那一颗下品灵石已然到了他手上一般,他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刘山和上官星二人的脸色。
反倒是王清为一听到这一万五横币,浑身一个激灵,脸色愈发的苍白。
咔嚓——
刘山拳头拧得直响,一双眼死死地盯住笑的正爽的向天中,寒声道:“保护费?谁规定必须要交得?”
嘿——向天中脸色也是一跨拉,冷冷地答道:“谁规定?自然是我舟斯门规定的。”
舟斯门?
刘山不解地看着上官星,想看看上官星知不知道这个势力,却发现对方也是摇了摇头。
既然连上官星都不知道的,那自然也是上不了台面的。刘山寒声问道:“我要是不交呢?”
不交?向天中双眼微眯,阴阳怪气地说道:“不交也可以——不过若是以后被谁给欺负打了,那就怪不得我们舟斯门没有保护好他了。”
刘山怒极反笑,整个身子微微向前弯曲,附在身后的双手已然做好了出招的准备,那我倒要看看,你星门凭什么这么大的口气来谈这个保护,收这个劳什子保护费!
如果说是在刘山的前世,他可能面对这种情况,就是逆来顺受了,可既然有了新生,自然是对这种势力打心眼里的厌恶。不管这事情是他自己碰到了,还是他的朋友碰到了,哪怕这股势力是多么的庞大,他告诉自己,决不能再次低头!
这些事情,一旦你低头低习惯了,就会真的以为,这是合情合理的。就好比一个人安于自己悲惨的命运,却不加以反抗,反倒是认为自己的命注定如此,这样的一生,往往是以悲剧收场。
刘山又如何会让这种悲剧发生?没碰到还算了,既然碰到了,那断然没有处置不顾的说法。
因此,向天中也是一愣,他收保护费当然不可能是第一次,除了最开始的几次有些麻烦外,后面哪一次不是顺风顺水,他说什么别人就得做什么?
碰到今天这样的事,倒还真的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他吗算什么回事?莫非舟斯门的招牌不亮了?
舟斯门的招牌亮不亮,完全关乎到他在文院生活的水平,正所谓杀一儆百,断然不能让这股风气给继续下去,不然以后可就没法混下去了。
你好大的胆子!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给我上!
向天中再不犹豫,铁青着脸,朝着身后一众狗腿子,一挥大手,颇有一股黑老大的派头。
可惜,他却是料错了,也想错了。他眼前这几人,又岂是普通文院学子这么简单?
见到一干狗腿子朝自己冲了过来,刘山冷笑几声,连武门都没有破开,直接身子一挪一移之下,冲进了人堆里头。
啪!——啪啪!——
一个照面之下,某一个狗腿子直接被刘山给一巴掌扇倒在地,脸上偌大的一个红色手掌印,像极了血手掌!就连低年级的新人王,都比不过刘山的外在力量,这些文院的文酸青年们,又如何敌得过?
身若蝴蝶穿花,七八个狗腿子,硬是刘山的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稀里哗啦的,一眨眼,全部被他放倒在地,所有狗腿子的共同点倒都是脸上多了一道巴掌印。
嘿嘿嘿——就这点能耐也敢出去收保护费?未免太不专业了吧?刘山不屑一笑,好歹前世那些出去收保护费的,就算拳脚功夫不行,也得准备几把砍刀在身上装下门面,档次高一点的,衣服里面还放了把自制手枪,手枪一出,谁与争锋啊!
可眼前这几个收保护费的,着实太烂了些,难怪被刘山这么鄙夷。
向天中脸上时红时青,饶是变色龙也没他那么多得变化。看着躺在地上捂着脸呻吟的一干狗腿子,他嘴角是忍不住一个劲地抽搐,丢人!真他吗丢人!收保护费的还被人家给揍了!
脸上难堪,心里头气愤,不过向天中倒是不敢再做什么表示了,有些紧张地盯着刘山,生怕刘山上前去揍他!
话又说回来,如果这劳什子的舟斯门,就这点能耐,如何能收取众多学子的保护费?向天中心里有底,想到自己老大那边众多的高手,顿觉底气足了些,理了理情绪,说道:“阁下倒是好手段,今天这事,我向某记住了,还请阁下把尊姓大名告知一二,也好让向某回去有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