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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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你知道吗?我遇到你的时候你正睡在死人堆里。整条山坡上都是死人。义父当时被仇家追杀路过那里,正好就遇到了你。我看你很可怜就把你带了回来,当作自己的孩子抚养。你从小就特别听话,从来不会违拗我的意愿。只可惜你不是白家的人,不然……我真想让你成为白家下一任家主。”泪坐在白陌膝上,听着白陌说道。

  “不,义父。我不想做什么家主,白家的家主永远只有义父。泪只想做义父手下的魂师,替义父扫除一切障碍。”当时泪才九岁,便誓死追随义父。如今泪在白家又过去了九年。泪正式成为魂师的那天,义父把一柄长枪送给他,“泪啊,这是义父找到你时落在你身旁的。现在归还于你,我想这也许是你的亲人留给你的。”

  莲花堂内。

  整个莲花池的水化作了氤氲白气,莲花铺满了一地。那些花瓣的颜色红得似火,开始慢慢燃烧。沉闷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所有的人都消失了,江枫、白陌、无伤,都不见了。在一刻钟以前……

  “白陌!你给我停下来!”

  “嗯?你是?”九十九杀一经启动就连魂师本人也无法停下,只有等到毁灭殆尽。在白陌身后响起了一个刚毅的声音,“找死。”白陌恶狠狠地从嘴缝中咬出这几个字。

  “花龙。”莲花池水升起,莲花随着池水上下抖动着,它们在跳舞。一片片花瓣像一个个精灵般翩跹起舞,扭转在一起。龙吟,又听到了龙吟,不是从无伤口中发出,此时的无伤已经力不从心,只有招架之力。又哪有多余的魂力再来发动龙吟。

  “龙封,你终于来了。”无伤才刚说话就魂力乱窜,差点吐出一口鲜血。

  “主公。”莲花组成的龙形朝着白陌飞去。花瓣忽开忽合,变幻莫测。花龙盘旋着冲向白陌,怒吼着撞了上去。可是白陌的身后好像有一道看不见的墙在保护着他。不管花龙怎么冲撞都没用。

  “杀。”声音中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白陌背后光墙骤然而起。花龙发出凄凉的声音,然后在光墙上完全消失。花龙只在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好象是被光墙给吞噬了。九十九个魂师也就是这么死的。一切都发生在眨眼间。“小鬼,你还有什么本事吗?都使出来吧,老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那我怕你会后悔的。花龙……”龙封暗驱魂力,掌中花瓣翩舞,在手掌中回旋。

  “没用的,再来几次都一样。就凭你上级魂师的实力对老夫我一点用也没有,还不够给我抓痒的。哈哈。”“呼——”白色光墙陡然暴涨,把整个莲花堂隔成两半,白陌和无伤在一边,龙封一人在另一边。

  “花龙……莲花技,护体。”莲花花瓣在龙封手中以惊人的速度快速聚集,组成一朵完整的莲花。龙封魂力爆发,朝光墙飞去。

  “小子,没用的!”白陌大喊道。

  “哼哼。”而受伤的无伤城主用手按着伤口冷冷地看着飞来的龙封。

  “莲花技,花龙舞。”莲花花瓣形成龙卷把龙封包裹在其中,在光墙中缓慢移动着。花龙卷受到光墙的阻碍,移动速度大大下降。但龙封还在咬牙坚持着。“主公……”

  “可恶,快被突破了!”白陌第一次感受到威胁,就那么近,从那个花龙卷中传来。最外层的花瓣不断地凋落,而新的花瓣又接替上来,花龙卷一直没有减弱,以平稳的速度渐渐突破光墙。

  “白陌!别想了!龙有四时变幻,或游于江海,或隐于洞庭,兴云吐雾,变化莫测。就让你看看这招如何!”无伤城主趁着白陌把注意力移向身后的时候,金色巨龙再次成型,怒吼着升起。龙气从地下腾起,直冲穹顶,三道龙气在穹顶上留下三个巨洞。临渊阁颤抖着,瓦砾碎石纷纷落下。“龙腾!”无伤城主的龙吟声惊天动地,原本移动缓慢的花龙卷开始突破。花瓣锋利得就像一把把尖刀,就快划到白陌的鼻尖。光墙在前后夹击之中崩溃。

  “龙封!快,趁现在杀了他!”无伤怒吼,在他的眼中是一对邪恶的龙瞳,他现在就像是一条正在苏醒的龙。“吼——”

  “轰——”莲花堂快塌了。

  “哼,原来你一直在偷偷恢复魂力。可恶!燕斩!”白陌把魂力撤回,九十九杀铸成的光墙最后一丝也已消失。白陌撤去光墙,转身双手合拢化作巨刃,一刀砍出。花龙卷在冲击光墙时早已残破不堪,哪里吃得下这一招。花瓣散尽,龙封失去重心跌落在地。而他的主公无伤城主连看都不去看他一眼。失去利用价值的东西只有被遗弃。

  “帝王龙气……”无伤在白陌身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了出来,声音就像是审判。

  “什么?你学会了……帝王龙气!”白陌知道自己小瞧了眼前的这位城主。别忘了他可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他拥有许多秘传的魂术,以及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紫色,黄色,蓝色,红色……最后是金色,多么美的场景,这是象征着帝王的无上权力,审判众生的力量,它们正在慢慢苏醒。巨龙盘桓在临渊阁上空,整座灵若城被黑云笼罩。而街上没有一个人出来,那些卑微的人类全都被帝王龙气所镇压,无法动弹。

  “白陌,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白化天!你看着,看好了。吾人今日要冲破封印,吾人冲破封印第一件事就是以汝后人之血祭吾之灵。”无伤城主抬起头来,狂笑声中带着些凄惨的怜悯,他被囚禁太多年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正在醒来……”天空中巨龙静静地盘旋。巨龙全身上下的鳞片都被点亮,唯独一对龙眼还暗淡无光。

  原来你还没有完全冲破封印,还有机会。先主,我不会让你的努力白费的,灵若城永远在白家手中。江枫小儿已经不行了,就剩下你了,无伤!

  “泪?吾儿何在——”白陌感觉到了一股正在靠近的魂力。

  “义父。伤我义父者,杀无赦!”

  “就凭你!你……什么!你是……”无伤周身的金光有那么一瞬间突然变弱了,“哈哈哈,原来你没有,原来你没有。哈哈哈。”

  是泪,他击开莲花堂的墙壁,突杀进来。他的右手倒提长枪,左手拎着早已断气了的默骆殇。泪和默骆殇一起逃离莲花堂后都深受重伤。但泪的魂力等级比默骆殇高得多。魂师都拥有自我恢复的能力。泪的恢复能力比默骆殇强,已经痊愈。而默骆殇身受重伤,又长时奔走,劳累过度,最后还是没有挺过来。

  “吾儿,你来了就好。快护着为父离开。”白陌魂力快要耗尽,使用过九十九杀后魂力消耗很大,想不到还是没能一击击杀无伤。

  “什么?你手上拿把枪?!”无伤看到了泪手上握着的长枪,那把枪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因为泪的枪和他的那把是一样的。难道这把枪还是有一对的。“说,你那把枪是哪里来的?”无伤举枪指着泪问道。

  “是义父给我的,今日用来替义父取你性命。”泪扔下默骆殇的尸体,提枪朝着无伤一步步走来。

  “取我性命?就凭你个毛头小子,也想取吾人性命,放肆!”无伤看上去已经很生气了,却任由泪向自己走来,没有用魂术进行攻击。

  “吾儿。快攻击他,他现在动弹不了,他在冲破封印!快!”白陌意识到无伤尽管爆发出惊人的威力,但实际上他还是受到封印的限制。眼前的威力的是虚的,真正的力量还在封印之中。

  “孩子。你知道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义父在给你这把长枪的时候还少给了你一样东西。想知道是什么东西吗?”泪依旧一步步地走向无伤,丝毫不受影响。反倒是白陌在听到无伤的话后眼神一变,神色诡异。

  “别听他胡说,快替为父杀了他。”白陌恼怒地喊道。

  “就算你看出吾人还在封印的胁迫中,以他的实力还是杀不了吾人的。你会后悔当日没有把项链也一同给他。”

  项链,附魂项链。

  “吾儿,你过来。”白陌吃力地说道。

  泪一怔,停下脚步,飞向白陌,“义父。”

  “啊——”“义父——”白陌指尖化刀划开了右手臂,从中取出一条红色的项链。

  “快戴上……”言毕,魂力耗尽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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