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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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目送天圣长老离开后。风剑缘便唤出青雷,与蕊儿一同坐上绝尘而去。

  不用多时,青雷便降身在心缘阁前。风剑缘举目望去,水容心身着一身红色衣裙站在阁楼前,正笑着望向这边,显然早已看到了自己。

  晚风拂过,吹动她的青丝衣袂不住舞动,更兼夕阳余晖的衬托,使她看去宛若惜夕阳中的新娘。

  风剑缘望着她一阵沉醉,良久方才上前。

  还未来到她身边,蕊儿已先行跑到她身边,欢喜地道:“姐姐,我都知道啦。你就是十年后的容心,是吗?”

  水容心闻言,惊异地望向风剑缘,见他点头,激动地将蕊儿揽入怀中,泣声道:“姐姐就是长大后的容心。你最好的朋友水容心。”

  “容心,你干嘛哭啊!”蕊儿不禁问道。

  “没有,我只是太高兴。”说完缓缓止住泣声,缓缓放开抱着的手。

  却被风剑缘顷刻从背后抱住。

  水容心幸福地一笑,随即转过身来道:“晚饭我已经做好了。我们进去把!”

  “好啊!蕊儿早就饿啦!”蕊儿闻言喜叫着飞奔入屋。

  风剑缘牵手水容心,也自笑着入内。

  晚饭过后,三人坐在桌上品茶。风剑缘忽的想起水容心说过蕊儿是前任教主的女儿,不禁心生好奇,问道:“蕊儿,听容心说你是启天教主的女儿,真的是吗?”

  蕊儿闻言,一怔道:“是啊!启天教主就是蕊儿的爹爹。可是……”说道这里,蕊儿蹙眉一阵道,“不过爹爹老是闭关练功。硬是把蕊儿托付给了天圣伯伯照顾。而天圣伯伯就把我送到了仙云媚教,叫灵花长老照顾蕊儿。所以我就认识容心啦!”说着又笑着望向水容心。

  “那你有没有哥哥?”风剑缘继续问道。

  “哥哥?”蕊儿闻言一愣,旋即缓缓点了点头,愁苦道,“有是有的,不过我只见过他一次。他一直和爹爹在一起,而且也不说话。好像木偶一般。爹爹说哥哥他有病在身,不能多走动,也不能多沾人气。很奇怪的。”

  “这样啊。”风剑缘一阵沉吟道,旋即恢复笑颜。

  蕊儿闻言,眉宇间一阵疑惑,但也没再多问。过了不久,因为早睡的习惯早已养成,困意很快袭来,蕊儿揉了揉睡眼道:“蕊儿困了,要回房休息了。哥哥和容心,你们好久没有见面,蕊儿就不打扰你们了。”

  水容心闻言道:“明天我们就要分开了。就要容心和哥哥陪着蕊儿,直到蕊儿睡着好吗?”

  “嗯….好。”蕊儿睁着惺忪的睡眼,欢喜地应道。

  风剑缘闻言,将她轻轻抱起,送到二楼房中。进入房中,风剑缘发觉怀中的蕊儿早已在自己怀中睡着,于是轻轻地扶她躺下,为她盖好被褥,直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方才和水容心离开房间。

  皓月渐明,丘陵上的一切都显得分外的清晰,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淡亮的银子。两人找了一处大石坐下,风剑缘对月深吸一口气,转首向水容心望去,却见她同样看着自己。两人随即相视一笑。风剑缘顺势将她揽入怀中,须臾听得怀中的水容心一声轻叹。

  风剑缘俯首望去,见怀中的水容心目视明月,眉宇间满是愁苦与无奈,刚要言语,只听水容心对月叹道:“要是能不回去,一辈子都待在这里,该是多好啊!”

  风剑缘闻言须臾一愣,旋即对着她微笑道:“既然容心姑娘不想回去。我们就在这里待一辈子,哪也不去了。”

  水容心闻言一怔,旋即笑道:“什么时候,堂堂的玄灵公子也学会说谎了?”

  “什么说谎。我可是认真的。”风剑缘故作正经道。

  “好啦,别闹了!我也是随便说说啦!你干嘛当真呢!”水容心伸出粉拳捶他一把,嗔怪道。

  风剑缘闻言轻笑一声,旋即又将她搂紧,继而微笑着转开话题道:“这几日过的如何,有没有想我?”

  水容心闻言,望着她含羞地点了点头,羞涩道:“我是还好啦,反正能见你的。倒是小容心一直不停地念叨着你。”

  风剑缘闻言,轻叹一声,抚着她的玉颊柔声道:“为了我,真是苦了你了。”

  “容心很幸福啊!现在不是盼到了吗?倒是蕊儿。”说道这里,抬头问风剑缘道,“这几天,她过的好吗?你有没有让她过的很开心?”

  “有啊,不过是她让我过的很开心才对。”风剑缘笑着说道,随即将这七日里自己和蕊儿度过的场景细细地说了一遍。

  水容心闻言,一阵惊异,道:“蕊儿身上的异象我是知道的。上次你说蕊儿以自己的阴瑞之体救你我就有些好奇。只是后来忘了问。原来真有这么神奇的事!”

  “这事是我亲身经历过的,应该不假。不过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不好的感觉?”水容心疑惑道。

  “是的。说不出不好在哪?”风剑缘皱眉道。沉默了良久,他忽的对着明月长长吐了口气道:“不想了。或许天圣长老说的对,一切随缘吧!”

  “也对。”水容心闻言清新一笑。

  风剑缘闻言,重重吐了口浊气,旋即望着水容心略带倦意地道:“容心,求你件事。就是……我能不能在你怀中睡一会!”

  水容心闻言一怔,旋即笑道:“当然可以啊!要不要我唱曲助君入眠。”

  “要哼的。很轻的那种。”风剑缘回忆起儿时梦境的场景,不觉要求道。

  “当然可以。”水容心笑着离开风剑缘的怀抱,坐到大石的一旁,然后整了整自己的衣裙后,拍了拍双膝道,“好了,哥哥你躺下来吧!”

  风剑缘闻声,侧身躺下,舒心地将头枕在她的怀中。片刻后,水容心玉唇轻启,柔缓的曲调缓缓传来,伴着她身上独特的异香,缓缓扩散开来。

  一曲未落,她怀中的风剑缘早已如孩童般沉沉睡去。俊美的脸上满是满足与幸福。

  水容心望着她,心头顿生一阵的怜爱,玉手不觉轻抚他的面颊,心头涌现无限的柔情。

  翌日一早,水容心睁开眼来,发觉不知何时自己已然躺回到了风剑缘怀中。而眼前的风剑缘此刻正笑着望着自己。

  “剑缘哥哥。我怎么又睡在你怀了啦!”水容心不禁自责道。

  “容心的怀抱神奇无比,我睡了一会便已精神百倍。岂有赖着不走的道理。”风剑缘笑着打趣道。

  “又贫嘴。定是你做了手脚。”风剑缘嗔怪道。

  “没有啊!我睡了一会便觉精神百倍。发现你有些倦意,便在你昏睡穴上注了少许灵力。助夫人入眠。”风剑缘笑道。

  水容心望了他一阵,刚要回话,只听坡下传来一阵呼唤,仔细一听却是蕊儿的声音。赶忙应声。

  片刻后,从高坡的另一面走上一个人来,却是蕊儿。在身后,天圣长老正不急不缓得跟着。

  蕊儿见到两人自是高兴,旋即却又哭着扑到风剑缘怀中,泣声道:“剑缘哥哥就要走了。蕊儿舍不得你。呜呜……”

  风剑缘闻言,蹲下神来,扶着她的双肩柔声安慰道:“蕊儿乖。哥哥只是暂时离开你而已。我们不是约好的十年后再见的吗?现在就哭鼻子可不好哦!”

  蕊儿闻言,缓缓止住了哭泣,继而出神地望着风剑缘,无邪的脸上满是遐想,即便隔着一层薄雾般的纱巾,依旧可以看到美好的期盼。

  风剑缘缓缓起身,轻轻将她揽入怀中,须臾望着天际,期望的眼神中却又饱含丝丝的担忧。

  而就在此时,站在他身后的天圣长老望着风剑缘,空灵的眼神中亦是流露出异样的情愫。不过这种异样瞬间即逝,片刻后微笑地走到蕊儿身旁道:“时候不早了,哥哥姐姐该启程了。”

  蕊儿闻言,缓缓从风剑缘怀中离开,眼眸中满含不舍,瞬即又侧身来到水容心身旁,抬头望去,水容心却正微笑地望着自己,便抱住她道:“容心。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也好好照顾剑缘哥哥。等蕊儿长大了还和你做好朋友好吗?”

  “好!”水容心涩声答道,轻轻将她搂住,笑意的脸上已然有些许泪痕。

  两人良久方才分开。蕊儿转身对风剑缘道:“天圣伯伯说神鼎内境况复杂。蕊儿就不再送了。剑缘哥哥,你和容心要多多保重。蕊儿,蕊儿会想你们的。”

  风剑缘闻言一怔,忽的想起前日的诺言,很快又来到蕊儿身边,凝望着她郑重道:“答应我,无论怎么样。十年后你一定要在我身边。”

  蕊儿闻言也自一愣,旋即朝着风剑缘郑重点头道:“蕊儿答应剑缘哥哥。十年后一定会陪在剑缘哥哥身边。”

  风剑缘闻言,旋即放心得点了点头。待要转身招来青雷,却见青雷已然来到自己身旁。而在它身边,天圣长老不知何时已然在脚边结成了一个闪烁着九龙图案的灵光圈。灵光圈约有丈许方圆。其内金光闪耀。风剑缘一瞧之下,不觉惊道:“‘周流金光*’。”

  ‘周流金光*’出自是《九龙天书》。当年西疆教派甚多,教规繁复,但其教义却又异曲同工之妙。因为当年辅佐风覆云的能人异士均是来自西疆教派的头领,所以风覆云在治理西疆初现成果后便有心将之合并,另创教派,于是便有了如今的九龙神教。

  九龙神教不仅将取诸教教义之精华,更是将诸教极为厉害的玄功尽数吸纳。去长补短后便著成了一部《九龙天书》。而著成此书的便是天圣长老本人。

  至于天圣长老,可以说他的智慧身世皆是一个迷,没人知道他究竟经历过多少岁月。只是在世人传说中提到说:天圣长老在洪荒战国时代便已然存在,之后他隐居西疆苦寒之地,在还西疆还未建国前便是西疆百姓心目中的神话。至于他是哪个门派的人,更是一个谜团。在风覆云初到西疆时,他突然出世前来辅佐风覆云开国列土。而诸教之所以能顺利合并绝大部是天圣长老之功劳。也正是因为天圣长老的缘故,诸教首领才放心将各派的秘籍玄功交于他整理,再由他将其中的玄功传授给历代教主。‘周流金光*’便是《九龙天书》中的一门玄功。其功用与紫云宫的玄功《紫云莲经》中的‘天地连心’颇为相似,施法后可以瞬间到达三界任何一处地域,极为玄异。

  天圣长老闻言,微笑点头道:“既然公子识得便请进来吧!若是错过了回去的时辰怕是不好。”

  风剑缘闻言,躬身称是,旋即与蕊儿最后相拥道别。而后与水容心缓缓退身到灵光圈中,却见蕊儿早已背过身去,双肩轻轻颤动,显然在轻轻啜泣风剑缘顿感不忍,待要言语劝解,脚下忽的升起一道光柱。随着光柱之中灵光的暴涨,四周景物顿时模糊起来。

  风剑缘一阵叹息。叹待要背过身去,前方忽的传来蕊儿满含期盼的声音:“剑缘哥哥,蕊儿等你回来娶我!”

  风剑缘闻言一怔,待要回答,眼前的一切登时昏暗起来。四周的景物便如流水般向后退去。待一切停息后,头顶上猛然间射下一道光束,四周荧光点点。天圣长老收起玄术,侧身望向风剑缘,一指头顶射出光束的圆洞,正声道:“这就是神鼎六虚道的入口,此刻的时辰刚刚好,你们只需穿过洞口便可回去另一个来时的时空。不过,玄灵公子,本座提醒你,依照你自己的选择,日后等待你的将会是更大的考验。你须得好自为之。”说完向两人躬身一礼,旋即化入虚空。

  风剑缘闻言须臾一凛,继而转身对水容心道:“天圣长老已然答应成全你我,出去之后应该不会为难我们。不过一番打斗恐怕难以避免,出去之后你就和青雷先行离开,我脱身后自会和你会合。”

  水容心闻言微笑靠在她怀中,柔声道:“我什么都听你的。”

  风剑缘闻言,笑着望了她一眼。继而抱着她坐到青雷背上,再喝令青雷出发。

  青雷得令,前蹄凌空一跨,朝圆洞奔去。圆洞里便是六虚道的入口,里面布满‘六虚冥火’炎热无比。风剑缘丝毫不敢怠慢,全力提灵加固护体神罩。如此撑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前方忽然一亮,青雷一个腾跃,旋即没入亮光之中。

  亮光之后,晴天白日,金乌炎炎,风剑缘转首望去,神鼎俨然已在自己身下。风剑缘心下欢喜待要催促青雷加速,却听自己身前的水容心一声惊呼。

  风剑缘闻言急速回头,前方不知何时凌空横了一把红光四射的飞刀,已然止住青雷去势。而在离飞刀十丈远处,一个银发少年凌空而立,正是四大护法龙王之一的赤龙尊者龙槐风剑缘一见不妙,迅速弹身而起,继而喝令青雷带水容心先走。

  青雷得令瞬即绕过飞刀,闪电般朝天际飞去。龙槐见此,却也不阻拦,迅速收起飞刀,须臾近身来到风剑缘身旁,冷冷道:“教主有情。”说着降身在总坛殿前的空地上。

  此刻的空地上除了黑龙尊者龙槐外,剩下的护法龙王全部到场,而天生长老和九龙神君也已依次立身于九龙神殿前。

  风剑缘俯视片刻,旋即落身于神殿前,目光扫过众人,上前一步来到神殿石阶前,躬身施礼道:“风剑缘见过皇上,天圣前辈。”

  “剑缘皇兄,你可好的很呐!”九龙神君望着他,用异样的口气冷冷道。

  风剑缘闻言一怔,旋即躬身道:“剑缘自知深负皇上。欺君之罪已不奢望皇上原谅,只希望皇上能恕容心以及仙云教无罪。只要皇上答应,剑缘愿听皇上处置。”

  “处置?如何处置?”九龙神君冷哼一声,“你可知你做的这件事并非是牺牲你一个人可以妥协的。倘若本君不念同宗之谊,大可以借此出兵南下。届时以我西疆如今的国力,荡平天朝不过是时间问题。”

  风剑缘闻言垂目一叹,方才九龙神君所说之事正是自己最为担心的。倘若因为自己这一举动连累两国开战,致使生灵涂炭抱,那自己当真要成为千古罪人了。在沉吟良久后,风剑缘忽地单膝跪倒道:“剑缘大错铸成,已然无可挽回。不求皇上能够宽恕,只求皇上能念苍生苦难,收回圣意。剑缘即可向皇上自刎谢罪。”

  九龙神君闻言一愣,面具后的双眸中闪烁出异样的光芒,面对着风剑缘却突然哂笑起来,片刻后缓步走下石阶,凝视着眼前的风剑缘笑道:“本君深知上天有好生之德,岂能为一己私欲妄动刀兵,。方才不过是想向皇兄说明此事的严重性。至于媚女水容心,对于本君来说不过是件工具吧了。本君大可以随意找个女子代替她的位子。既然皇兄为了她肯不惜性命,为弟不妨成全皇兄。”

  “谢皇上大恩。”风剑缘闻言大喜,便要俯身叩首。却听九龙神君冷冷道:“你先别忙着相谢。方才本君只是答应不问罪于其他人,却并没有赦免于你。既然你有心抵过,就按你说的用你的性命来谢罪。”

  风剑缘闻言面色一暗,旋即平静道:“既如此,剑缘谢恩。”说着起身双掌聚灵,缓缓向天灵盖落去。

  “且慢!”九龙神君出声制止,旋即眼内厉芒尽现。在冷冷望了风剑缘一眼后,转身对天圣长老道,“取‘玄龙魔符’,施‘玄龙咒刑’成全皇兄。”

  天圣长老闻言,空灵的眼中旋即闪过一丝惧意,而一旁的龙槐等人闻言更是面如土色,一时间脸上爬满惧色。

  “‘玄龙魔符’乃是十魔之心的‘咒魔之心’所化。源自天魔手下十大魔神中最为凶厉的咒魔。‘玄龙魔符’聚满天下至邪至凶的戾气,一旦施入人体,灵魂肉体皆会受到诅咒,亦且无法可解。咒发之时,天劫加身,五行戾气充斥五脏筋脉。受刑之人要历经七七四十九次刑法,每隔七日受刑七个时辰。直到咒劫历尽,咒力爆裂,受刑之人才会灰飞烟灭,魂飞魄散。而它最为可怕的事:受刑之人在受刑的期间内却无法选择自尽,亦且受刑之后,受刑人身体会自动复原。届时无论用什么方法了断,玄龙魔咒中的咒力都会自行显灵护住受刑人的身体,可以说受刑人连自尽的权利也变得遥不可及。而正因为玄龙魔咒的可怕,众人闻之才会如此惊惧。

  风剑缘在灵虚环境中的古籍中也自看到过有关‘玄龙魔咒’的记载,也是深知此咒的可怕,闻言亦是面露惊惧之色,随后低头沉吟一阵,抬头正声道:“剑缘话已出口,自是甘愿领刑。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事想问皇上,还望皇上如实相告。”

  九龙神君闻言,望着他缓缓道:“皇兄有什么要疑问,不妨说出来。”

  “多谢皇上。”风剑缘望着他问道,“皇上是否有一个叫心蕊的妹妹。”

  九龙神君闻言一愣,道:“蕊儿,你问她作甚?”

  “看来皇上是知道的。”风剑缘听他承认,一阵欣喜,旋即垂目道,“剑缘恳请皇上替臣转达蕊儿,请他务必在臣大劫到来之前来见臣一面。臣要当面感谢他救命之恩。”

  九龙神君闻言,莫名颤声道:“我答应你。”说完忽的背过身去,快步走向九龙神殿,很快消失在殿内。

  天圣长老目送九龙神君离开,旋即轻叹一声走下石阶,很快在风剑缘身旁立住,在凝视风剑缘半晌后,忽的袍袖一挥,旋即从袖间飞出一张灵光流动的黄。其上清晰地绣着一条面目狰狞的魔龙。

  黄符飘至空中,忽的变大。随着天圣长老口中念咒,上面的魔龙金光暴涨。

  就在此时,方圆的天际忽的齐齐变暗,遮天蔽日,将原本金乌下的苍穹变得赤红如血;与此同时四周更是雷电异啸突起,无数类似于邪灵的黑气布满四野,片刻后齐齐往魔龙金光处聚去,霎时便融入魔龙之中。

  黑气入内,符上的魔龙刹那间复活,紧接着形成一条黑色的巨龙盘旋升空,继而在半空中化为一张可怖的魔脸。

  风剑缘抬头望去,半空的魔脸缓缓展露笑容,旋即射下一道黑色的灵光射入风剑缘眉心。灵光入体,魔脸再次化为魔龙,只一瞬便化作一道黑光没入风剑缘眉心。

  魔龙入体,四周异象褪去,风剑缘只觉四肢百骸顿时充斥进了一股强大的灵力,如浪翻涌,经久不息,如此过了很久方才隐没消失不见。

  大劫加身,风剑缘心头却是异常的平静,脑中很快浮现出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良久后忽的苦笑一声,向天圣长老抱拳正声道:“天圣前辈。剑缘大劫加身,自知绝难活命。日后望念在剑缘面上,拳请皇上莫要妄动刀兵。”说完躬身施礼。

  “公子放心,本座心中有数。”天圣长老平静道。

  “如此剑缘先行谢过了。剑缘时日不多,还有诸多琐事未了。先行告辞。”说完迈步到龙絮身旁,望着她微笑道:“小妹子,别来无恙否?”说着望了一眼他身边的龙明道,“他有没有再为难你?”

  龙明闻言,双目顿生怒意,但与风剑缘目光一对却又缓和下去,默然避过风剑缘的目光。

  龙絮闻言,摇头涩声道:“没有,二哥她待我很好。”便即泣不成声。

  风剑缘闻言,微笑着从怀中取出手绢替她拭去泪痕,道:“如此最好。小妹子好好保重,哥哥日后再来看你。你这身打扮不好看,换成女衣会定然好看很多的。”说着将手绢塞入龙絮手中,转身离开,旋即腾空而去。

  乾坤郎朗,万里无云,金乌照耀下的一切都显得那样的光明,但是此刻的风剑缘却是如堕地狱,生不如死。飞行了一段路程后,他忽的驻步停住,凌空仰天长啸起来。长啸间,他眉心处蓦地闪过一道黑气,继而隐现一张可怖的笑脸。正是被蕊儿阴瑞善灵封印的魔灵。

  魔灵与风剑缘心神想通,此刻风剑缘身中玄龙魔咒,体内融入太多的邪灵恶气,加上自知大劫降至,心境已然生出极大变化,以致心魔暗生,魔灵便趁机突破灵封,重获新生。

  啸声渐远,身后忽地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风剑缘转首望去,水容心正骑着青雷朝自己这边飞来。

  风剑缘望着他,心头一阵的温柔,旋即笑着飞掠过去,伸手凌空一揽,将水容心稳稳地揽入怀中,水容心面对这他,心头忽地感到一阵异样,正疑惑间,玉唇已然被风剑缘吻住。

  长吻深深,良久方息。面对风剑缘热情如火的爱意,水容心心中的异样感迅速地扩大,只觉眼前的风剑缘似乎有些陌生。此刻的他是那样的热情如火,但是这股强烈的爱意却让自己内心感到隐隐的一阵害怕,一种莫名的心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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