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雪岩把孕妇看得比瓷娃娃还要脆弱,这是为什么呢?难道他只是因为我怀了他的孩子?凌青心里想着,覆在肚子上的手不由得地一紧,心开始抽痛,暗自轻蔑:凌青,你不过是一个母凭子贵的女人!不过相对于母亲而言,自己是不是又更幸运了一点儿?至少自己没有被那个男人抛弃,而是负责任了。
“凌青,在想什么?”蔚雪岩淡淡地问。
凌青笑了笑,摇摇头。倾身抬起双臂勾住蔚雪岩的脖子,她喃喃道:“我们为什么会认识?”
“……”蔚雪岩淡淡的一笑,没有回答,选择沉默。
凌青也没有指望蔚雪岩能回答这个问题,她继续把下巴搭在蔚雪岩的肩膀上,喃喃道:“我们会幸福吗?”
蔚雪岩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凌青叹气地离开蔚雪岩的怀抱时,他突然伸出手臂抱紧她的腰,坚定地说道:“会。”
凌青被蔚雪岩这突然的回答表示激动,一时无法接受他的回应,赶紧推开他与自己面对面,不敢相信地又问:“你,你刚才说,说……”
蔚雪岩将手贴在凌青绯红的脸颊上,宠溺地说:“会幸福的。”
凌青怔愕地望着笑意微浅的蔚雪岩,痴傻的笑道:“我也觉得会幸福。呵呵,蔚雪岩,婚礼安排得怎么样?”
“妈安排的,婚礼明天去试试。”蔚雪岩俯身吻了吻凌青的额头,起身道:“你先睡,我去洗个澡。”
凌青扯了扯笑容,脑海里还停留在蔚雪岩刚才说的那句话中。
他刚才说“妈安排的。”,说不出心中有什么刺儿,总觉得心脏被扎了一下,说不出理由的疼。
凌青的视线随着蔚雪岩的移动而转移,直到蔚雪岩走进浴室,她才把视线收回,仔仔细细地打量这个房间。
蔚雪岩的房间比她原来的那个家还要大上几倍,曾经住进这么大的房子凌青也只是幻想幻想,每天晚上都会数着今天打临时工赚来的小钱,估算离住进大房子还需要多久……
而今,自己因为肚子里的孩子,靠着一个男人住进了这样奢华的地方,多么的苍白!凌青突然想到如果肚子里没有孩子,自己还会有这一切,还会拥有蔚雪岩吗?
悲哀的是,凌青心中的答案是:母凭子贵。
“朋友一生一起走,一声朋友……”被蔚雪岩放在床头柜抽屉里的手机突然响起,这手机铃声凌青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手机在喧闹了,她打断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思绪,根据声源打开抽屉,拿出手机,按下通话键。
“喂?我是凌青。”凌青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略带警惕。
“凌青,是我。”电话里是一个女人沙哑的声音,她的声音好像玻璃碎被卡在喉咙里一样。
“你是……”凌青心中没有数地说道:“小溪?”
“救,救我。啊!”女人费劲全身的力气低语,最后一声撕破喉咙般的尖叫后只是电话里嘟嘟嘟的声响。
是小溪吗?凌青放下电话心里很是不安,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慌乱地转,额上已经沁满了冷汗。
电话里她只是说救救她,可是凌青该怎么去救她呀?慌乱中她想到打电话给闫溪,只不过电话只是嘟嘟嘟的响,最后还是一段机械化的女音。
凌青挂断电话又打给程欢,电话里还是嘟嘟嘟,最后也是一段机械化的女音。
“这都什么事啊!”凌青焦急地对着电话怒骂,这时蔚雪岩穿着一套暗蓝色丝绸浴袍走出来,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白色的毛巾。
蔚雪岩走过来坐在床榻边与凌青对视,他见凌青不安地在拨打电话,自己也猜测出有什么不对劲,于是问道:“怎么了?”
“蔚雪岩,我……”凌青重新拨打了闫溪的电话,还是老样子,她更着急了,于是焦躁地抓抓头发,掀开被子便光着脚丫冲到衣橱面前,边选定衣服裤子,边对身后的蔚雪岩解释道:“我觉得小溪有麻烦了,你能找到她吗?”
凌青找出衣服转身把手机扔给蔚雪岩,阿岩非常默契地抬手接过她的手机,他熟悉地使用凌青的手机,打开通话记录,发现前不久的陌生电话于他而言有些印象,蔚雪岩淡定地看着凌青拽着衣服往浴室里跑,不满意地蹙眉问道:“你要出去?”
“嗯,小溪可能有危险!”凌青想也不想,关上浴室的门,快速地换装,梳洗过后便走向蔚雪岩,见他依旧穿着浴袍,有些失望地说:“我会很快回来的,请把手机给我。”
凌青把手伸向蔚雪岩,倚靠在办公桌前的阿岩有些放荡不羁,更何况他现在穿着暗蓝色的浴袍,领口又敞开露出精硕的胸膛,头发错落自然,发稍还有几滴水珠,滴下来后滑落到他的肌肤表层,害得凌子喉咙有些干涩,抿着唇干咽。
蔚雪岩邪佞地勾起嘴角,与以往温柔儒雅的蔚雪岩不同,现在他看上去就像一个撒旦,他调侃道:“饿了?”
凌青眨眨眼睛,把情不自禁张开的嘴巴闭紧,瞪大眼睛,摇摇头。
蔚雪岩依旧那张不羁的脸庞,并且越来越靠近凌青,最后他的手揽过凌青的腰,使他们的距离更加的亲密,他将脸庞凑在凌青的耳边轻喃:“那你怎么这样看我?”
“我,我,我……”凌青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她害羞地推开蔚雪岩,脸色绯红地斥责:“我的朋友可能身处危险呢,你怎么还来gōu引我!快把手机还给我!”
蔚雪岩噗哧一笑,眼神里却是认真地注视着凌青,她为了朋友,还真是连他都不再害怕了呢!
“凌青。”蔚雪岩突然想叫她的名字。
“嗯?”凌青收拾好自己含羞的模样,当自己抬眸又面对蔚雪岩,她又情不自禁地染上花痴病。
“睡觉吧,我已经叫阿烨去查了,别担心。”蔚雪岩抬手摸了摸凌青的头,后把手附在她的后脑勺上,轻轻地向前推,而他也俯身靠近凌青,直到他的唇贴近凌青的额头,蜻蜓点水式的吻了一下便离开,温柔地说道:“相信我。”
相信?凌青脑海里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嘴里嗫嚅道:“这要怎么相信你啊,不放心呐。”
蔚雪岩耳尖,他听见凌青的唏嘘也没有生气,而是站直身拥抱着凌青,在她的头顶上轻柔地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凌青,至少这一次相信我,好吗?”
凌青的脑袋在他的胸膛里蹭了蹭,低声道:“睡吧,其实我好困。”
孕妇犯困。
“好。”蔚雪岩横抱起凌青,走向床边,他将她小心翼翼地放下,之后自己便睡到她的身旁,他环抱着困倦的凌青,唇瓣正好落在凌青的额头上,就这么吻着的感觉,真好……
凌青甜甜地睡熟后,蔚雪岩这才睁开眼睛,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臂,悄悄地下床走到书房内。
凌青这孩子真是粗枝大叶有没有?穿着外套就睡下去了。其实不然,凌青本是想着哄蔚雪岩睡下去后自己再出去的,可是自己却睡死了,而蔚雪岩起床继续去书房里工作去了。
一进书房,蔚雪岩便拿出手机拨通最后一次拨出的号码,阿岩的手机里全是没有人名备注的号码,而手机中上百千个号码都要一一记住,做大哥真是累啊!
“阿烨,怎么样?”蔚雪岩接通后问道。
“查到了,确实是宁薛凝,大哥,她怎么会有凌青的号码?”凌枫烨不解地问道。
蔚雪岩沉思了会儿,微微蹙眉道:“电话从哪打来?”
“A市东区的一家汽车废弃场。”凌枫烨在自家里面对电脑啪啪啪地打出具体的经纬坐标发到蔚雪岩的电脑里,阿岩坐在办公桌前接收到后,淡淡地说:“你先过去,我十分钟后到。”
蔚宅离市区远,住在郊外需要一段时间的车程。
“OK。”凌枫烨挂断电话,又用家庭座机拨给小弟,他们都非常的热情,一接到大哥的命令便放下手边的事务,雄赳赳气昂昂地驱车赶到废弃场的面前。
如今已是凌晨三点,偌大的汽车废弃场犹如黑暗中兀然竖起的黑色怪物,阴凉的风飕飕刮起,吹乱了他们红黄蓝绿不同的发丝。
阿烨也来到这里,刚一下车门就有一群小弟对他俯首称臣:“大哥!”
“真正的大哥还没到呢,到时候你们给我精神点儿,要给大哥一个好印象!”凌枫烨是一个豪门出门,可以说是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为何他不去自己的父亲公司里帮忙而要做蔚雪岩的手下呢?这要追溯好好多年前,阿岩从美国回来一趟却遭人暗杀,那一次有上百个被买通的杀手追在他背后,受了十几枪,都快死了,是凌枫烨那天心情很好带着美女出去外面打野战,这才救了蔚雪岩,躲过十几个杀手的眼睛,不过却葬送了一个美女的生命。
后来蔚雪岩招揽凌枫烨当他的护法,阿烨表示自己只会在中国发展,不然不进黑社会。于是阿岩把中国的市场全权交给阿烨打理,打理得也算井井有条,每年的利润可以达到几百亿。
不过阿烨又后悔了,看着其他兄弟在国外收的小弟都是身穿西装,训练有素的样子,而自己的小弟只是满怀一腔热血的毛头小子,都是觉得混黑社会好玩又有面子,哎!凌枫烨垂头丧气地摇摇头。
“大哥,你怎么了!”王法的侄儿今天也来了。
凌枫烨看了看王超如今的样子,红毛小子如今又变成紫毛小子,衣服穿的也是坑坑洼洼,松松垮垮,阿烨很不能理解地问:“阿超,你干嘛把自己打扮成这样?”
王超看了看自己的穿着风格,无辜地问道:“大哥,大大哥不喜欢这样子,还是你也不喜欢这个样子?”
“……哎!”凌枫烨无奈地叹息摇摇头,拍了拍王超的肩膀,这时候蔚雪岩自驾一辆悍马的商务车,他打开车门走下车,所有人都严肃地昂首挺胸站在蔚雪岩两侧,一声“大哥”响彻寂静的夜。
蔚雪岩扫了一眼他们,又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废弃场,淡淡地说:“阿烨,你带这么多兄弟做什么?”
如果没记错的话,蔚雪岩刚才是叫凌枫烨自己先过来的吧?
凌枫烨难为情地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大哥,他们说想在有生之年见一见大哥本尊,所以应他们要求,我就通知他们了。”
这话是真心的,虽然凌枫烨觉得自己的手下不好带出去,但是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小弟,还是要做一个好榜样的。
“阿烨,你让他们在门口守着,你和我进去。”蔚雪岩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上显示的时间,边走,边清冷地说道:“我要速战速决。”
现在关键是陪凌青,书上有说丈夫要多陪陪妻子。虽然现在凌青还不是蔚雪岩的妻子,但迟早的事儿,阿岩已经默许了!
凌枫烨点点头,命令并且安排了他们后便随着大哥走进乌漆抹黑的废弃场内。
蔚雪岩掏出手机使用手电筒功能,而凌枫烨则是像个小女人一样抓着阿岩的手臂,时不时地还往他的身上靠。
“能出息一点么?”阿岩淡淡地说。
凌枫烨委屈地放开蔚雪岩,刚自己走了一步又害怕地缩回来继续拽住阿岩的衣服,他无辜地说:“大哥,我怕黑。”
那就由着这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像个小女人一样拽着他的手臂吧!他们俩人一上一下地缓步走上二楼,蔚雪岩边走边调侃道:“那时怎么还有勇气和女人出去打野战?”
“这不一样啊!”凌枫烨激动地解释:“当时还没有进三合会,感觉到哪儿都是安全的,自从那件事后我就有阴影了。”
蔚雪岩把手电筒照向身后的凌枫烨,淡淡笑道:“那还真是对不起你了。”
凌枫烨慌忙挥手:“不不不,大哥是我的大哥,没有对不起我!”
“……”蔚雪岩不再废话,继续照着手电筒往上走,心里在捉摸着宁薛凝到底想干嘛,刚才蔚雪岩来之前已经开车把这个地方的四周溜一圈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四周都是生锈了的钢铁,还有一滩滩躲在潮湿处的污水,而刚才蔚雪岩来到这里看了一下这栋唯一的建筑物,发现这里很高,也很独立,在第十层里有昏暗的灯泡在亮着,如果蔚雪岩在心里没估算错的话,宁薛凝就在十楼等着他。
这每一楼也没有突然冒出来的打手,可以猜测对方并不想害死他,而是想在面对面的情况下看着他挣扎吗?蔚雪岩鹰眸狠戾地眯起,他绝对可以这么想,因为他十分了解宁薛凝这女人的作风。
而凌枫烨也同样理解。
宁薛凝本是休闲娱乐城,蔚雪岩之前来中国谈军火生意的时候,是凌枫烨介绍客人去该场所,当然,蔚雪岩也会去,这个时候宁薛凝还是一个羞涩的女孩,她很喜欢蔚雪岩,可是阿岩压根就没有想过要碰她,于是她用身体和蔚雪岩的客人谈条件,结果就是蔚雪岩被迫无奈只好接收客人再三邀请,某天晚上就和宁薛凝去酒店了,事后阿岩给了她一大笔钱,在她没有醒来的时候就离开了。此后的宁薛凝就更加的疯狂,她用这笔钱去法国,找到蔚雪岩后发现他已经有个势力非常硬的未婚妻,于是她在背地里叫一些不入流的法国混混去找傅湘萦的茬儿,当然没有得逞,还被蔚雪岩警告,并遣送回去,一辈子也出不了国。
蔚雪岩这几年几乎都要忘记中国还有一个这种疯狂的女人,要不是昨晚她打电话给凌青,或许阿岩都要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蔚雪岩和凌枫烨走向十楼,看见空荡荡的屋内只有一个女人伤痕累累地挂在屋子的半空中。
全身上下都是伤口的女人身穿警服,头发凌乱,手腕上因为被麻绳吊着,所以有一圈刺目的血痕,而且时间长的缘故,这些血痕都已经干涸。
凌枫烨在蔚雪岩的身后,当他看到这个女人已是气息奄奄地昏迷在半空中,第一反映就是凌青会有多伤心!
蔚雪岩心里想到的是凌青还会不会嫁给他。
“出来。”蔚雪岩已经感觉到有无数的枪口正对着他。
凌枫烨也开始警惕地扫视周围的一切,别看这里空荡荡的,四周都是甲烷的味道,虽然浓度不算很高,但是只要一个开枪走火,这里绝对会瞬间引爆。
啪啪啪……一串掌声逐渐靠近,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也十分有力,有位绝色美人从一根粗壮的柱子后走出来,一直走到蔚雪岩的对面,闫溪的身下一旁站定。
宁薛凝已经不再是一个纤弱的出尘般女子,她涂抹了一层厚厚的粉底,妖艳地勾画出浓重的黑色眼线和显眼的烟熏妆,更让人刺目的是一张性感的唇瓣涂上了血一般红艳的口红。
“哇,大哥,这就是你当年干过的女人?”凌枫烨嘲讽地说道。
“……”蔚雪岩无语地白了凌枫烨一眼,又看向宁薛凝,冷淡地说:“放了她。”
闫溪看过去快要死了。
如果闫溪死了,那凌青怎么办,凌青生气不嫁给大哥,那大哥怎么办,大哥娶不到凌青,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没有爹地的疼爱,那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凌枫烨如是一想,奉承着大哥比一切都重要的理念,誓死也要救出闫溪,杀死对面像条鼻涕虫的宁薛凝。
蔚雪岩还没说什么呢,凌枫烨就跳出来指着宁薛凝,愤怒地说:“臭女表子,你到底想干嘛,大哥都快要结婚了,你又何苦纠缠?”真是自讨没趣的女人。
宁薛凝冷冷地瞪了凌枫烨一眼,又百媚地对蔚雪岩笑了笑,她婀娜多姿地走近蔚雪岩,就要她可以贴近蔚雪岩时,阿岩冷漠地用手挡开他俩的距离,并且阴冷地说道:“宁薛凝,我最后再说一遍,放了闫溪。”
蔚雪岩没有猜错,宁薛凝主要是想让蔚雪岩出来和她见面罢了,至于为什么要打电话给凌青,唯一的答案就是宁薛凝这女人时刻都在盯着凌青和蔚雪岩的一举一动,所以对凌青的了解也是她的必修课,她清楚凌青会把这件事告诉蔚雪岩,并请求他帮忙,而她也绝对能猜到蔚雪岩不会让一个孕妇出入危险的境地,竟然这样,那么蔚雪岩肯定会自己出面!
“阿岩……我好想你,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绝情?”宁薛凝眼神中露出哀伤和期待,她哀伤着蔚雪岩总是对她无比的冷漠,她期待着蔚雪岩可以看一看她,哪怕一夜的欢爱也可以使她开心。可是没有,蔚雪岩不可能对这种女人有一丝的爱意,只有同情。
蔚雪岩淡淡地说:“宁薛凝,我不想杀你。”
对于爱自己的人,我们都应该尊重,爱一个人没有错,错只错在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宁薛凝伤心地摇摇头,上齿微微咬住下唇,沉思了许久才开口道:“阿岩,我真的好爱你,你难道就不能看清我的好吗?”
凌枫烨在一旁听得都要忍不住吐槽:“呸!爱大哥还和其他男人上chuáng,这还真是好爱啊!”
宁薛凝狠狠地瞪了凌枫烨一眼,又转而充满楚楚可怜的样子面对蔚雪岩,她乞求地说道:“阿岩,我那么做都是为了你!凌青能为你做什么,她只会当你的拌脚石而已,只有我才是你的真命天女!”
凌枫烨听得都要忍不住嗤笑出来,如果大哥需要一个为了出卖自己的身tǐ来换得大哥自己的事业,那这种男人还配做凌枫烨的大哥吗?答案肯定是一点儿也不配!
从头到尾,蔚雪岩都是一张波澜不惊的脸,要不是凌枫烨一直在一旁鄙视和讽刺宁薛凝,惹火了她,并且她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指向凌枫烨,蔚雪岩才不会走近宁薛凝,并且说:“只是要我这么简单?”
凌枫烨在蔚雪岩身后翻了一个白眼,心里在怒吼:大哥!什么叫要你这么简单啊?这很简单吗?
宁薛凝听到这话,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头,她扔掉手中的枪激动不已地望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蔚雪岩,她兴奋地点点头,想要上前拥抱住他,可还是被蔚雪岩用手拉开了他俩的距离,宁薛凝很不解地望着他,失落地说:“难道,难道你还是不能让我走进你的心房?”
“如果你把我调查的很彻底的话,你就会清楚我的心里只有谁。”蔚雪岩淡淡地说。
宁薛凝噗哧一声居然笑开了,疯狂地笑道:“哈哈哈!蔚雪岩,我们居然都比不上一个萧洛这个死人吗!”
“她不需要和你们比。”蔚雪岩愠怒地蹙眉。
凌枫烨却不安地紧锁浓眉,心里暗叫不好。
大哥心中的那道伤口谁敢触碰?当初那些杀害洛的混混全都被蔚雪岩一个不留地千杀万剐,丢进太平洋里喂鲨鱼了,现在谁还要提到“萧洛”这个女人的任何有关东西,大哥还会对那个人有任何的仁慈吗?
宁薛凝冷笑道:“竟然我得不到的男人,其他人凭什么得到?”
语落,她拿出一个矩形银制的打火机,在打开火苗的那一霎蔚雪岩伸出手盖在宁薛凝的手上,她惊诧地抬眸望着他,这是第一次阿岩这么主动碰她。
宁薛凝以为自己有希望了,她轻声呢喃道:“阿岩,阿岩,我就知道你绝对不会对我没有一丝感情的!”
“你说的没错。”蔚雪岩淡淡地笑道,却阴冷地说:“我蔚雪岩也是人,七情六欲里对你只有同情。”
“呵,是这样的吗,你真的就这么冷血?”宁薛凝绝望地垂下眼泪,她心中有千万个不甘,可是又能怎么样?不,她不能死,她绝对不能输给一无是处的凌青!突然,宁薛凝挂着悲伤的微笑,语气柔弱地乞求:“阿岩,我能抱抱你吗?”
“……”蔚雪岩无奈地沉默着。
宁薛凝赶紧解释道:“我只是想结束这段只有我自己一方面的情感,一个拥抱而已,好不好?”
凌枫烨不妥地提醒道:“大哥!”
蔚雪岩沉沉地呼吸一口气,自己上前主动拥住宁薛凝,那一刻他觉得她还是美好的,但是他也明白她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他唯有警告宁薛凝:“对自己好一点。”
宁薛凝皱紧眉头埋在蔚雪岩的怀里,她双臂圈揽在蔚雪岩的腰间两侧,深怕蔚雪岩会离开她一般紧抱着,她低语道:“我真的好爱你。”
没有一种爱是没有理由的,宁薛凝亦是如此。或许蔚雪岩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宁薛凝会这么爱他,可是宁薛凝能够清晰地明白:当初她还是一个任人欺负的女孩,某天下班回去时遇到小巷里的几个líu氓,他们快要lún奸她时,是蔚雪岩驶车经过揍了那群混蛋,虽然那时候很黑,而且蔚雪岩走得也很快,可是宁薛凝在小巷里看到他的脸孔,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三分钟的拥抱,让宁薛凝贪心地想要更多,可是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她不仅要得到蔚雪岩,而且还要杀了凌青。未婚先孕是吧,那宁薛凝就要凌青因为怀孕而生不如死!
如此想着,宁薛凝的眼眸阴险地半眯着,嘴角勾起一抹奸计得逞的邪笑,于是离开蔚雪岩的怀抱,又变成一只可怜的猫。
“阿岩,谢谢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宁薛凝含泪感动道。
蔚雪岩淡淡的微笑,没有说话,他把视线放在挂在半空中的闫溪,宁薛凝顺着视线看到快死的闫溪,为难地说:“阿岩,你要知道她杀了琼斯,我必须给英国那边一个交代。”虽然宁薛凝没有办法出入国外,但是现在高科技那么发达,视频和各国外的黑社会打交道还是可以的,现在的宁薛凝是中国台湾的黑帮贩毒老大的女人,所以黑帮的事务她还是可以插手的,尽管没有人叫她插手这件事。
蔚雪岩挂着微笑淡淡地说道:“是萧莫笙杀了琼斯。”
纵然警界里都说是闫溪杀了过去二十年前的金牌杀手,可是黑道上混的哪个会不知道是蔚雪岩派了组织里的顶尖杀手萧莫笙,不然琼斯怎么会这么干脆地死去呢,而且杀人手法都与萧莫笙如出一辙。
蔚雪岩深知宁薛凝根本就和这件事情的了解程度只是皮毛,没有去深究和掀开她的底,而是退而一步说:“当然,琼斯的手下怎么说也会不顾一切杀了闫溪。”
宁薛凝还在为自己抓闫溪的理由编更漂亮的谎话,在蔚雪岩帮她圆场后非常庆幸地说:“对啊,琼斯的手下叫我们让闫溪消失,所以……阿岩,真抱歉,她必须死。”
蔚雪岩无话再说,冷冷地盯着一脸为难的宁薛凝,而凌枫烨不爽地跳出来说:“妈的,宁薛凝你凭什么管这件事?”
不过是台湾黑老大的其中一个女人而已。
凌枫烨冲动地想要冲过去拧断这个女人的细脖子,可是蔚雪岩却一手挡在阿烨的胸前,淡定地笑道:“你有你的难处,不如大家找个时间谈谈。”
阿岩边说边从西装的内兜里掏出一张精致的红色请柬,里面简洁地写着新郎和新娘的名字,还有蔚雪岩的父母和凌青的母亲以及……
宁薛凝睁圆了眼睛吃惊道:“凌敖?”
“什么,凌敖?”凌枫烨本来不想搭理宁薛凝,可是在宁薛凝惊诧地说出“凌敖”这个名字的时候,凌枫烨不得不说:“大哥,凌敖怎么会是凌青的父亲?”
“你不知道?”蔚雪岩淡淡地问,好像这件事他一定会知道一样。
凌枫烨伸出食指指着宁薛凝,点了点又摇了摇头,不敢相信地说:“拿给我看看。”
宁薛凝知道自己惹不起凌枫烨,今天诱使蔚雪岩过来也没有打算干嘛,就是想他了,想要见他,可惜人家阿岩总是避而不见,出于下策,她只好拿凌青做盾牌。
宁薛凝心不甘情不愿地把阿岩送到她手中的请柬交给凌枫烨,阿烨看了看正面又翻了翻后面,仔细研究一番后闭上眼沉淀一会儿,又拿给宁薛凝,不悦地说:“现在可以把闫溪还过来了吧,要参加大哥的婚礼可是不容易的!”
这次婚礼亦是那些邀请而来的那些贵宾的机会,他们都挤破脑袋想要加入三合会,可是无奈蔚雪岩只是与他们合作,如果参加这场婚礼,这势必是给他们一个契机,宁薛凝把这份契机拿给台湾黑老大,这无疑会给自己的势力增强,宁薛凝想着现在已经快要人老珠黄,黑老大又是见到年轻姑娘每每更换,自己不拿点本事和好处给他,自己也恐怕在这个社会上无法立足,宁薛凝心里盘算着不如忍一时给自己势力增大,到时候不仅配得上蔚雪岩,又可以给自己的将来有保障,何乐而不为呢?
宁薛凝笑的很狡诈,但是隐藏在黑暗处拿着枪支的手下都不觉得这是一个女人的心计,她识趣地点头道:“我会告诉雄哥的。”
宁薛凝一个眼神下去,身后的保镖就识趣地走到闫溪身下的一旁,将麻绳解开,蔚雪岩也一个眼神,凌枫烨完全理解地走过去把半死不活的闫溪横抱起,走到蔚雪岩的身边时还抱怨了一句:“大哥,这女人看上去挺瘦的,原来这么重!”
宁薛凝笑着说:“阿岩,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时候也不早了,到时候见。”
蔚雪岩依旧淡淡的笑着,给对方一个颔首,宁薛凝这才与蔚雪岩擦肩而过走出去。
隐藏在黑暗的杀手也全都收放好枪支,在心底暗松一口气。在这个充满甲烷的地方火拼无疑是大家都得死,没有人敢真的开枪,还要活命呢!
凌枫烨见他们都离开了,这才不解地问:“大哥,为什么要邀请她?你不知道这是凌青的情敌吗?”
“情敌?呵,阿烨,你什么时候见到凌青因为我吃醋过?”蔚雪岩笑得有些苦涩,似乎很希望凌青能够因为他而吃醋一样。他拍了拍凌枫烨宽厚的肩膀,叹了一口气说:“送闫溪去医院吧,这件事最好不要走漏风声。”
凌枫烨点点头表示自己很能理解这件事要是走漏风声,大哥估计要一个人完成婚礼了。凌青的性格大家都了如执掌,要是知道自己的好姐妹因为自己的丈夫而受伤,她死也会丢下蔚雪岩去医院照顾闫溪的。
至于蔚雪岩为什么邀请宁薛凝这枚不定时的炸弹参加他的婚礼,阿岩自有打算。
俩人又一前一后地走下楼,阿岩在前拿着手机照明,而凌枫烨惶恐地抱着晕死过去的闫溪一步一步颤巍巍地走。
“小心点。”蔚雪岩在前淡淡地说。
要是一个不小心,三个人就会一起咕噜噜地滚下楼了。
凌枫烨自信地说:“大哥,我办事你放心好了!”
“对了,大哥,凌敖怎么会是凌青的父亲?”凌枫烨惊诧地问,刚才出于太多人在场,不想太过高调地让所有人都知道凌枫烨的父亲也叫凌敖。
“凌青是凌敖在外面的女儿,于情于理他还是要以父亲的身份出席。”蔚雪岩自从得知自己的父亲被她们救了,他便对凌青和陈嫂都进行了调查。
很多事情,蔚雪岩都比凌青知道的更多,甚至蔚雪岩还抽出时间私下和凌敖见过面了,还有就是阿岩会抽空去医院看看躺在病床上已是植物人的陈嫂。
多么尽职的女婿呀,陈嫂要是恢复意识,肯定会笑的合不拢嘴,她家的女人活到二十五岁,终于有人要了,而且还是一个高富帅!
然而这些都是旁人的观点,谁又会懂陈嫂真实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