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了掌声,卢飞正站在校门口,拍着手,那里有多少嘲讽`讥笑和轻视。能看见他,我并不意外,他是怕我出事儿的。我很会对付他,一和他强硬他就没办法了,他甚至会去找那些小流氓拿出钱来收买村民,否则他们不会那么消停。可我就是讨厌他阴阳怪气的样子。
我也不看他,转身走进教室,他也跟进来,“多深情的一幕呀,为什么不冲上去抱住他,让他带你走,他一定会的,你没看他看你的眼神,把你吃了才舒服。自己在这难过算什么。”他斜倚在门上,玩弄着手套,继续他的冷漠与误解。
“你就是为了打击我才来的吗?”我不带任何感情地问。
“不,我是来帮你的,因为我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你和他私奔吧。他可比何智勇强多了!”
“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要胡说八道。”
他看看黑板,“字写得还不错,像你的人一样,不是很漂亮,但过目不忘。下班半天了,走回去吃饭吧。”有他这样关心我很幸福,只要他说得不是太过分,我不想说话,就跟着他往回走,太阳刚刚落山,夕阳还停在山头呢!“这么早就吃饭吗?”我温顺地问。
“你中午没吃什么吧。”是呀,我就没回去,吃什么呀。他对我这么好,我感激地望着他,“别到处留情,你那眼神又出来了,不要对谁都这样。”他在掩饰自己的感情。我就笑了。
房东准备了一大桌子的好菜,我真饿了,自顾自地吃着,他饶有兴致地看我吃。我看看他,不去理他。他是永远不甘寂寞的,“我给你准备这么多好吃的,你就一句感谢的话也没有吗?”
“你和房东怎么认识的?”我所问非所答。
“为了你就认识他们了呗。而且我知道,男人老实不会打你的主义,他老婆手艺好,会让你吃得好。”我又感动得不行,吃不下去了,“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低着头,轻轻地问。
“爱你呀,要你离不开我。要你以身相许。”
“怎么还不够吗?我还帮你把小流氓收拾好了,村民也基本摆平了,代价是我给九十户村民入了一份二百五十元的保险。”他静静地等我的反应。
“我知道,你会这么做的。”我又吃起来。他一把扯下我手里的蛋糕生气地说:“你为什么这么没良心,你就吃定我了,是不是?”我一动不动地坐着,“喂,你抬起头来,看着我不行吗?”我的冷漠让他受不了了。
我抬起头,眼睛里全是,幽怨。他无奈地说:“好了。好了,你还是继续低着头吧。”他受不了我的眼神,我知道,我有好多办法来降服他。可是他怎么知道我心里好难过,我忘不了勇哥怎么办,即使觉得他不是很好也忘不了呀!
吃过饭,天还很亮,他提议,“我带你去兜风吧。”我当然愿意,不必那么寂寞`孤独。我穿得厚厚的,因为他今天是骑摩托车来的,我想他一定是早就想好了吧。
坐上去,他使劲拉住我的手,搂住他的腰,就风驰电掣地在曲折的小路上飞弛。渐渐的我就趴到他的背上,听耳边风声呼呼,看层峦叠幛在眼前闪过。多好啊,我觉得自己就在飞呢!就这样不要停下来吧。生活该是这样的吧!他会叫我安全地飞行的。勇哥不会的。不知行出了多远,他放慢速度,停下来。
他说:“下车吧。”我迷迷糊糊地爬下来。这里好像是一个工厂,大堆的木材堆放在四周,中间是一排小木屋,我环视四周,“多像童话故事里的小房子呀!”我赞叹着。天也更大,地也更阔,空气清新得让人窒息,落光叶子的密密层层的树木成了灰褐色的掩体,天蓝蓝的就在它的上面,一群群的鸟缓缓滑过,留下美丽的背影。一位他叫李大爷的老头,给我们打开了一扇门。外面虽然简陋,里面却有乾坤,温馨`现代`漂亮。
他往办公桌后一坐,钥匙一扔,双腿就放到桌子上。
我好奇地打量着一切,“这是你的吗?”
“是,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所以你一定听说我很有钱是吧。”他微笑着盯着我问。
“是,听说过。”我站到窗前,向外看着。
“我这么有钱,你一点也不动心吗?就不想嫁给我吗?”他不解地问。
“多美的旷野呀,我想出去走走。”我根本不理他的话,现在我真不知该怎么说,只是不好拒绝他了!
我们来到山坡上,这里有刚采伐不久的森林,我就在那里张开双臂跑起来,直到我筋疲力尽,躺到雪地上。月亮从树林边上升起来了,亮出冷冷的光辉,照得积雪的山野分外白了起来,越发使人感到寒冷。没有叶子的树林,一片光秃秃的枝桠,现出炭条似的黑色,冷悄悄地站着,没有一点活气。蓝天上的星星,仿佛怕冷似的,不安地眨着眼睛。没有风,但寒气十分刺人,露在帽子外边的脸和鼻子,有些发胀、疼起来了。他走过来,抱着胳膊微笑着看着我。
“这是天堂吗?人为什么要活着呢,你从没想过死吗?活着是痛苦的对吧!”我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你是个被娇惯坏了的孩子,你并不知道什么是生活,习惯于享受,害怕面对任何问题,所以才对生活失去信心。”他坐到我身边,“你真不是个好东西,可为什么我就是爱你呢?”
“我是个精神病!”我不理会他的话,“我不正常,我没未来,很快我就会死吧!你就把我埋在这里吧!带和我的青春与美貌,做个完美的结束吧!”
“不是不正常,是你太真诚了,所以我才会爱你吧。你的真诚让这个世界害怕了,所以,他们要说你不正常!”
“真的吗?”他的话很奇怪,从没人这么说过。我坐起来笑了。放肆地使劲笑起来,“你看,我就喜欢这里,怎么样也没人来管我,也不会有人来说我不正常。
“我还以为你喜欢跟别人做对呢?”
“是,我不喜欢的就要它消失掉,为什么要丑陋地活着呢?”
“以后再谈吧,小丫头,我们回去吧,太冷了。”
现在我一点儿也不想伤害他,所以在他面前很温顺,我笑着看看他。他走过来,灼热地目光盯着我,拉起我的手重重地喘息着说:“和我结婚吧。”他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前。我满脑袋一片混沌,“你,你要干什么,离我远一点。”我喊着。
他笑了,“你想什么呢?以为我会非礼你吗?现在你想,我也没这个能力了,可是你一定爱高枫吧。”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放松下来,“我不知道,他是个好人。”
“你要喜欢他,就跟他走吧,我来帮你。不要留在这里,对你伤害太大了。”
我好生气他这么说,一会要我和他结婚,一会有要我和别人在一起,他算什么吗?在戏弄我吗?我坐下来一语不发。
“你怎么不说话?”
“我讨厌你跟我说的这些话,请不要跟我说这些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