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是这个小镇的话题人物了。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我,他们反复地咀嚼着我,那关于精神病的、妖孽的话题,越来越觉得我不可思议。在学校里,我和齐欣他们每天进行着如同与妈妈战斗似的唇枪舌战,好有意思的生活啊!我无所谓地活着,就像以前在妈妈的折磨中活着一样。我甚至还想这叫超凡脱俗吗?心里又难过得要死,又开始想那天堂!
每天哥都会回来讲人们对我的评价,结论是,和妈妈一样的:一个怪胎。不过男孩们倒是越来越感兴趣了。都渴望着认识我,而且传开了,有人抢了齐老师的男朋友。
可是他却奇怪的问我:“大家都说勇哥要和齐欣分手,可为什么没有说是因为他爱上了你呢?是怕齐局长他们吗?也不会吧!”
“这有什么奇怪的,他没说呗,一个第三者没什么好炫耀的。”说实在的就是到现在我才觉得自己挺对不住齐欣的,她现在一定很痛苦,可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你不痛苦我就要痛苦,只能对不起你。
一大早我就去了学校,在班级里带学生上早自习,心里还真有点儿忐忑不安,何智勇走了。自己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是等他吗?可不在这里又能去哪儿呢?看来我去哪儿结果都是一样的,要遭人排挤的。
我正胡思乱想着呢,杨力悄悄地闪进来了,神秘地问:“柳锐你被警告处分了,你看见了吗?”
“警告”,我吓了一跳,不会吧,他可够歹毒的!
“你,小点声,你还是想想办法吧。”他很替我担心。
“你倒是很老实听他的话了,他不是也天天找你麻烦吗?”我冷笑着。
“我是没办法,谁让我既没钱又没权,光靠老实肯干这叫傻,我想下学期他就会打发我去村小了。”他可怜巴巴的,我们倒成了难兄难弟了,他的精神也不是很正常呐,是太缺少骨气了。
“你也不要怕,我们还年轻,干什么要受这窝囊气,该讲的话就要讲!”
“我可不敢,看你这下场我更没希望了,我还得养活我们一家人呢。我什么办法也没有,只能认真地工作了,但愿他们能发发善心,放过我。”可悲、可怜的人生,小小年纪背负得太多了,他活得很坚强,我不禁后悔起自己曾经对他的嘲笑,但愿会遇到一个爱他的人,给他温暖,要不然他的一生该多悲惨。
“柳老师,我想问你一件事儿。”
我郁闷地坐在桦树林里,听有人喊我,原来是齐欣不知什么时候正站在我身后,她歪着头,仇恨地冷冷地盯着我。我深深地吸口气,我知道她早就什么都知道了,可一直也不找我,我还正纳闷呢?好啊,现在开始了,看她痛苦的样子就知道了。眼睛红红的,憔悴而难过。难道她也如我那样爱着勇哥吗?我不禁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没有任何表情,静静看着她,就等她出招呢!
“你是什么时候和他勾搭上的?”她很气愤,不过也太没品了。
“不,不是勾搭,是爱,我们很爱彼此!”本来我想嘴下留情的,但她这么说,我就没什么好对不起她的了,我眼神里充满了挑衅扬起头,微笑着。微风拂过我梳得笔直的头发,迎着阳光,我能感觉出自己有多迷人!
“不要脸,你抢别人的东西还理直气壮地!”她有点失去控制了。
“好了,本小姐不想听你骂人,你到底想怎么样赶紧说。”我很不耐烦,我想如果我爱的人说不爱我了,我会放手的,干嘛弄得那么掉价。
“离开他,滚得远远的,要不然,我们会叫你很惨的。”咬牙切齿的样子很可笑。
“我就是死了,好像他也还是最爱我,你觉得你还留着他有意义吗?齐小姐我好可怜你呀!我好想见识见识你的招数,所以还是不走了!”我吃吃笑起来。
她就要哭了,疯了一样地骂我,“你太不要脸了,我们已经结婚了,他没告诉你吗?他一直在骗你吧,你多蠢呐!”可就是不来动手了,她知道打不过我吧。
我脑袋里的某根神经被结婚这个词狠狠地敲了一下,逐渐涨大起来,发热发晕,这样的事儿她是不会骗我的吧,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还真够蠢的,脑袋有些木然,身体有些不受控制了。我没想和他结婚,可是他应该是我的啊,我对他倒底是什么呢?他是个骗子吗?
突然我很恨自己,干嘛让别人哭呢,“那,就努力留住他吧,我只爱他!不想和他有什么其它的,你不要害怕什么。”我扔下她一个人走了,她在我面前还是个孩子,一个只会哭的孩子。这世界为什么要这样!
仰望天空我突然觉得好空虚,去天上吧,跟那些云做伴,我又想到了死,这无聊的人生!我爱的人给了我些什么啊!
他走了,把我的魂魄也带走了,他真的再不要见我了,真的从此舍弃我了吗?我笑着、哭着在夜里徘徊,这是唯一的发泄方式。不,我要去够物,小镇里每一个服装店,我都去拿了最贵的那件衣服。要他们知道我多么有钱,钱算什么呢?他不要我是因为这个吗?
为什么他不可以完美呢?他为什么要这样呢?直到现在,我也不愿意拿我的家庭来留下他吗?留下他干麻,和他结婚吗?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