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对他游弋不定,我还不懂得去为别人付出,即使喜欢他又该怎么样呢?我还是忧郁、悲观想离开这个尘世。所以还是听了妈妈的要求。第二天,我就不得不回到自己的家里,妈妈催我回去是要我等工作分配的消息。
其实也不必等,什么结果早就知道了,她只是习惯于控制我,怕我在姨妈家得上精神病而已。有我这么个孩子她也很不幸。妈妈做了二十几年教师,应该说现在是“桃李满天下”了,再加上妈妈那么善于利用爸爸那么多的钱经营人际,想要动用点关系,把我留在市里找份好差事,还不是小菜一碟。
所以我是超乎寻常的安静,我不知道什么叫未来,更看不到未来的希望在哪里,怎么会着急或难过、或激动呢?甚至连问都不问,妈妈一要跟我说,我便避开了,她是要按她的意思办的何必再跟我说呢?说也会以吵架而告终,我不想这么做,为了不值得的小事儿。妈妈就气愤地说:“你看xxX多行呀,自己去找局长,那小嘴跟抹了蜜似的。你这样的要是没我``````”
我安静地看着妈妈,甚至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地越来越浓的蔑视。妈妈一会就受不了了,“滚、滚、从我眼前消失,对你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我知道这次我又胜利了,妈妈又被我折磨得发火了!于是我缓缓站起来,轻轻地很优雅地走出妈妈的视线,背后是妈妈丢来的沙发靠垫。我就回过头去,对着她妩媚地笑着,这样一来妈妈就会更发起疯来。每天我们几乎都经历这样的较量,这样无声的战争,在其中我快乐着,没有折磨的日子反而不习惯了!
在妈妈尖刻的话中,我已感受不到痛苦了而是一种变态的快乐,二十几年,早就练就得,刀枪不入了,否则怎么活下来呢?对她的唠叨我是不会理的,因为我的沉默和无所谓会让她最生气和伤心,而且我早就学会在她的唠叨中去遐想了,这让我很幸福。也许我更怕她把我当成精神病吧!一直压抑着自己不和她发生冲突,也许我是个很懂得尊重她的孩子,只是她太不懂得珍惜而已。
在我五岁时妈妈就逼着我上一年级了,她还真把我当神童来看了,不过很对不起她老人家,我是个笨蛋,我想自己会学习不好与这也有关系吧,她太急于求成。而且她也很少花精力在我身上,她只会交给保姆,偏偏我又是这么个厉害丫头,什么结果就可想而知了。妈妈是不想被我束缚住吧,她离不开她的社交圈子,怎么可能对我有耐性呢?她也是个很疯狂的人啊!只是我们疯狂的方式、目的不一样而已。
七岁时,妈妈因为我不肯好好学舞蹈而不断地骂我`打我,最后见我不屈服就罚站。竟站了一整天,我也没跟她屈服,她看不见的时候,我就在地上躺一会儿,谁叫我家地上铺了那么好的地毯呢!真的很舒服。我就是一句话也不说。那会儿,我就自顾自地眨着眼睛想像自己的白马王子,快乐地在自己的国度里梦着,这美梦安慰着我这幼小的心灵。现在觉得“受惊吓的孩子早熟”这句话是多么有道理,那时我的精神就是不是有问题呢。
我就这样做着白日梦,而且是常常的,要按医生说这就是狂想症。
这是我最喜欢干的事儿,所以是不会爱学习的,妈妈就想尽一切办法来对付我,就因为我有这种功能才没妥协,也能生活下来,最后当然是妈妈放弃我了。可是,她认为教师的孩子学习不好,尤其是她这么优秀的人物的孩子,这对她来说是一种耻辱。更何况我生来就不会跟任何人说自己的想法,从不去讨好任何人,她休想知道我想干什么,也别想和我亲近,这让她很不安,几经努力[其实她也没更多时间努力,她的应酬太多,只是在有时间的时候强势地要求我、恐吓我,更多时候我是要一个人来打发时间的,所以她又怎么能降服我呢?],我依旧对她冷漠之极。她这么折磨我与那个IQ检查有很大的关系:她不是个笨蛋,这么高的智商是可以学好的。但我回应的依旧不是什么好成绩,平时老师说她还学得不错,于是妈妈便抱着期待等每一次考试,可我就是要不给她做,就是要得个几分就好了,无论她怎样进行惩罚、奖励都改变不了,我一定不要她如愿。因此,妈妈爱我的心就死了,我们成了相互折磨的人。
我是悄悄地做自己的梦,她是不会觉察的,我老是拿那些英雄来鼓励自己,一定不要怕,要勇敢地做自己喜欢的。我的木讷,更激发了妈妈的恨,她就用狠毒的语言来骂我,我就把自尊心好好地藏到心里,我甚至怀疑自己倒底有没有自尊心,一张平静的脸,一颗什么也不感兴趣的脑袋。想来如果我真有精神病也都是妈妈给逼的。
因为在家里没有快乐的日子,我是颓废的。我从不关心自己的未来,也不关心自己的现在,飞快地我就十六岁了。成绩差,读好大学,简直是痴心妄想。妈妈就把我送进她认为对我这种人来说应该是最好选择的师范学校,顺便也改造改造我堕落的思想,她是这么认为的,她这一生因为是个老师所以才没失去自己的忠贞,才在她喜欢的浮华生活里保有一个完整的家,而且即使做了过分的事儿,大家也不愿意相信,因为她是老师啊!她是很感谢这个身份对自己的约束吧。所以她也希望我也成为这样的人。无所谓的我,就这样也进了所谓的大学,开始了我新的人生。
形形色色的同学,怪有趣的,尤其是远离了妈妈,不用去对付她了,很高兴。那该做什么呢?原来我的生活除了与人为敌便所剩无几了,怪可怜的,什么人生呀!可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己很怪异,跟大家不合群。太多关注了,只是都远远的,冷漠地打发着时间。我觉得在人流里,我像一粒灰尘。
我讨厌这样的生活,更受不了同学们搜来一些流行词汇把它们串起来,挖空心思的叫大家觉得幽默;为爱情痴癫,甚至同居到一起。这些肮脏的灵魂,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快乐?人生是什么呢?我常常自己冥思苦想,所以我最喜欢的就是哲学课,常常跑去接连几天都去听教授讲一个内容关于人生、关于生命,我是特别想弄懂我为什么要活着,要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可是直到毕业我也还不是很懂,也觉得教授们讲得太不现实,这更增加了我的痛苦。
面对毫无办法的日子,我没法叫人生完美起来,于是我常常歇斯底里地尖叫,看他们惊愕的样子,我便邪恶地笑着扬长而去!我也曾在电闪雷鸣之夜去狂奔;在大雪纷飞里徒步漫游从清晨到日暮;在餐厅里,微笑着吞下十几个很辣的辣椒,蔑视地看他们目瞪口呆;我还站到楼顶表演泰坦尼克号的经典片段;在朗诵会上,我扮成一个利鬼的样子,声泪俱下地表演死后的黛玉,吓得有些蠢家伙好几夜也不敢睡觉,恶梦连连;我也去找校长闹,叫他给我们更多些自由;总之在受不了郁闷时,我就要发作一次。学校是因为爸爸、妈妈的赞助吧,还有我太漂亮吧,真的大学里谁拥有美貌,谁就是主宰者,他们把这些都归结为我是因为过分漂亮才骄傲得如此。是不把我的这些情况跟她们讲的,所以这五年我过得很随意啊!
在一成不变的日子里我就近乎残酷的潜心修行,确切地说应该是我不会让任何人小看我,即便是打架也好。再加上妈妈的历炼,成就了今天不俗的我。[我想妈妈要知道她的女儿这么伟大的计划,她会表扬我的,可是,我才不让她知道呢!与别人做对似乎成了我的习惯和乐趣,这是不是有些病态。]
同学们对爱情的热衷也似乎影响了我,渐渐地我对爱情有了兴趣,只是我还没看得起一个男人。
因为心够冷够硬吧,再加之从小优裕的生活使我很容易轻视一切,我很难对一个男孩有太多好感。我嘲笑他们幼稚的谈恋爱。我偶尔也会看看电视,是要欣赏一下那些钢硬的高大男人,我喜欢那样的男人,那才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这颗种子悄悄地长呀长,无望的现实却叫我越来越痛苦,越来越难过,我穿起华美的衣衫,像一个妖孽在校园的角落里寂寞地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