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北汉之行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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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潜默然,连忙上了马车追上去。

  一路马不停蹄直奔南宁城,如今大夏和北汉都已经关闭边境的关卡,她要到北汉只能从北宁城走,起码那里的狄云还是认识的她的,不至于太过为难她。

  进了南宁城,凤婧衣道,“你去彭府找彭业请他开城放行吧,我到城门口等你。”

  方潜望着牵着马消失在人流中的人,一时间有些犹疑不定,他若真让她去了北汉,她再也不回来,他又如何向皇上交待。

  可是,万一她是真的要去拿冰魄救皇上呢,拿不到淳于越那里的解药,皇上又有性命之忧。

  一番思量之下,他还是决定相信让彭业放行。

  如果钰容华真的是去拿冰魄皇上那是再好不过,如果她是自己私心想去投奔鸿宣太子,那么这样的人继续留在皇上身边也是祸患,不如让皇上看清她的真面目。

  凤婧衣在城门口等了一个多时辰,方潜才带着彭业赶过来,想来是说服他放他们出关也着实费了一番唇舌。

  彭业到了城门看到一身男装打扮的她,眉目掠过一丝冷寒之意,对于之前南宁城发生的事还是耿耿于怀。

  “娘娘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做出有负皇上,有负大夏之事,否则他日两国交战,末将定第一个杀到丰都替皇上结果了你这妖妃。”彭业到她身前,低声一字一句警告道。

  凤婧衣淡然一笑,透着几分莫名的自嘲和苦涩。

  一个个都要她别忘了自己的是谁,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她自己都快要弄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了。

  如果可以,南唐长公主也好,大夏钰容华也好。

  tang这两个身份她都不愿要,可是她又偏偏摆脱不了,只有在那夹缝中如履薄冰求生。

  “彭将军,开城门吧。”方潜上前道。

  彭业太沉不住气了,再怎么说钰容华也还是宫中妃嫔,他说了这样的话,万一将来她再回来传到皇上耳中,岂不是惹怒了皇上。

  彭业冷冷地望了一眼凤婧衣,一扬臂道,“开城门,放他们出去。”

  一声令下,紧闭了数月的南宁城门缓缓打开。

  凤婧衣两人牵着马走出去没多远,城门便在两人身后关上了,站在南宁城外的平原上,她一时心情沉重,半晌也没有上马。

  “娘娘?”方潜不解地提醒道。

  凤婧衣回过神来,翻身上了马朝着对面的北宁城而去。

  方潜打马跟在其后,看着越来越近的北宁城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如今两国断绝往来,突然两个人出现在北宁城外,还未下马便被北宁城冲出来的兵马给团团包围了,险些便要动了手。

  幸好北宁城副将况青接到有人闯城的消息赶来,看到凤婧衣愣了愣,“是你。”

  “我有事要见你们狄将军,可否转告一声。”凤婧衣直言道。

  况青望了眼跟在她身旁的方潜,道,“不知钰容华娘娘,带着方大将军要将我们将军有何贵干?”

  这若不是大夏皇帝的属意,谁能号令大夏的大将军方潜护送她过来。

  凤婧衣侧头望了望方潜,道,“方将军,收起兵刃吧。”

  在这里便真是打起来,他们两个根本占不上半分便宜。

  “要见狄将军也可以,只是这方将军就不能进城了。”况青说道。

  让大夏的大将军进到北汉,若是被他刺探到什么军情,他们可担待不起。

  “娘娘……”方潜望了望凤婧衣,皇上让她保护她毫发无伤地回到盛京,她一个人去了北汉的话,他该怎么回报宫里。

  凤婧衣想了想,回头道,“方将军,你先回南宁城等着吧。”

  她想,以狄云他们的立场,是断然不可能放方潜跟着她一起进北宁城的。

  再者,她若和萧昱见了面,方潜看到了发现什么端倪也不是什么好事。

  “娘娘,这不行。”方潜截然反对道。

  况青一抬手,周围的兵马立即刀枪剑戟都直指方潜而去,“方将军是自己走,还是我们送你回南宁城?”

  “回去吧。”凤婧衣道。

  方潜望向说话的人,什么帮皇上寻解药,她果然是计划好了别有用心来北汉投奔鸿宣太子的。

  凤婧衣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但也没有解释太多,望了望况清道,“可以走了吗?”

  况清向其它人嘱咐了几句,便带着她进了北宁城。

  狄府,书房。

  狄云见了她没有客气寒暄,便直接问道,“钰容华娘娘,要见狄某所为何事?”

  对方开门开山,凤婧衣便也懒得绕圈子,直言道,“我有事想去丰都见你们太子殿下一面。”

  狄云望了她一会儿,对况青道,“去备好马车。”

  “狄将军,你真要……”他是念在这个人先前在南宁城救了太子殿下脱身,可是她毕竟是大夏皇帝的妃嫔,怎么能让她去丰都见太子殿下,若是别有用心岂不是闯下大祸。

  “叫你去你就去。”狄云沉声道。

  况青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他又岂会不知道。

  当世之上能让太子殿下那样冒险去寻的女子,除却南唐长公主凤婧衣不会再有第二人,虽然她现在是以上官素的身份做了大夏皇帝的妃嫔,但他想他不会猜错的。

  如果不是她,当日在南宁城外,就不会那般护着太子殿脱身了。

  况青虽然不乐意,却还是下去准备马车去了。

  “这一路到丰都路途遥远,不介意的话,狄某护送你前去面见太子殿下。”狄云道。

  虽然进了北宁城,但北汉为了防大夏细作各州城都盘查严密,这一路她若是路上有个闪失了,他也不好向太子殿下交待。

  再者,因为之前南宁他将人打昏了送回丰都,已经着实惹怒了太子殿下,如今也算是赎罪吧。

  “那便有劳狄将军了。”凤婧衣微笑道。

  狄云能护送她到丰都,那倒也能省了她自己不少功夫,起码不用头疼要怎么一关一关地到丰都,以及怎么才能进到北汉王宫。

  “今日天色已晚了,姑娘一路风尘今天就稍作休息,狄某安顿好北宁的军务,明日一早咱们就启程。”狄云道。

  按规矩,这样的时候他这个北宁守将是不能擅离职守的,但这个人又非同小可,他不得不亲自护送到丰都见到太子殿下。

  “好。”凤婧衣道。

  狄云叫了人安排她在狄府住下,她回房用了晚膳便早早躺上了床休息,可是一想到不几天就会见到那个人,一夜也辗转难眠。

  次日,用了早膳,狄云便来通知她可以启程,随行的除了狄云还有几名他的亲信。

  三日后,北汉王宫勤政殿深夜尚还灯火通明,一名侍卫快步进到殿中禀报道,“太子殿下,北宁守将狄云有加急密奏。”

  “他都有本事袭击本宫了,还用向本宫密奏什么?”萧昱冷然一笑道。

  若非他当时突然袭击,他又如何会同阿婧在南宁城失之交臂。

  可是,既然是加急密奏,若是紧急军情也是的耽误不得的,这么一想他又道,“呈上来。”

  内侍取了奏折送到了书案后,又提醒道,“太子殿下,御医在外面等着为你请脉换药呢。”

  南宁回来,那一剑伤势颇重,直到如今也未能痊愈,加之最近一直不分昼夜忙于军务,伤势便好得更加缓慢了。

  “嗯。”萧昱淡淡地应了应声,拆开了密封的奏折,打开来来回回看了两遍,颤抖地合上折子,扶桌起身便朝疾步出殿,一边走一边道,“来人,备马。”

  “太子殿下,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里?”内侍们小跑着跟上来问道。

  “本宫有事要离开丰都两天,明后天早朝的事让大臣们上呈奏折到勤政殿,本宫回来再处理。”萧昱一边快步朝着宫门而去,一边吩咐道。

  “可是……”话还未说完,走在前面的人已经快步如飞到了宫门处上马飞驰而去,几名未央宫的侍卫也跟着上马了随行出宫。

  与此同时,大夏盛京,也有一封加急密奏也送到了皇极殿。

  “孙公公,大将军方潜八百里加急密奏。”侍卫带着奏折禀报道。

  孙平接过奏折,不由皱了皱眉,“这皇上才刚歇下呢。”

  这两天身体状况愈发不好了,昨天一夜咳得都没睡下,今日好不容易才刚睡下。

  可是皇上先前又一再嘱咐过,若是方将军送回来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禀报于他,想来也是忧心钰容华在宫外的状况。

  孙平望了望手中密封的奏折,叹了叹气还是拿着进了寝殿,到帷帐外道,“皇上,方潜将军有加急密奏回来。”

  帐内的人闻声醒来,掀开被子坐起身咳了几声道,“拿进来。”

  孙平掀开帷帐进到内殿,将折子送到了他手里,看着他一脸憔悴的病容又着实忧心的不行。

  夏候彻抿着苍白的薄唇拆开奏折,看过之后一把合上,咬牙恨恨道,“她果然还是去了。”

  说罢,便又是一阵猛烈的剧咳,孙平连忙给他递了帕子过去,“皇上息怒,小心身子。”

  这方将军密奏回来,多半也是有关容华娘娘的事,之前走的时候还好好,这不知哪里又惹得皇上龙颜震怒了。

  夏候彻止住咳嗽,语声似痛又恨,“上官素,朕还没死,你就这般迫不及待要去找他吗?”

  沁芳原是要进来送药,在门外听到这一句不由停了下来,皇上这句话加之现在的震怒,难道……主子是去了北汉。

  她终于去找上官将军了,如此也好。

  凤婧衣在狄云的护送下,一路穿州过城倒也顺利,只是丰都越来越近,她心也越揪越紧。

  “姑娘,天已经黑了,一会儿进了城咱们先在驿馆住下,明日一早再走。”狄云打马到马车窗口外说道。

  正说着,官道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如风雷滚滚,愈来愈近。

  狄云立即下令停下,毕竟这荒郊野外的,尚还分不清来的是敌是友。

  “狄将军,是太子殿下来了。”前方打探的人高声禀报道。

  马车内的凤婧衣不由呼吸一紧,全然没料到他会从丰都赶来,听到越来越近的马蹄声,莫名开始紧张起来。

  萧昱下了马,一步一步朝着马车走去,站到马车外却半晌也不敢去掀开那车帘,这一切来得及快,让他不禁害怕这又会是一场梦。

  “阿婧,是你吗?”他颤抖着声音问道。

  马车内的人沉默了良久,方才哽咽着声音回道,“是我。”

  一帘之隔,都是彼此梦中辗转千万遍的人。

  凤婧衣颤抖地伸出手想要撩开车帘,站在马车外的人却也同时伸出手先她一步撩开了车帘,借着车内朦胧的照物灯看清了车内的人正是一直魂牵梦萦的女子。

  四月相对,含泪相望,连这月色夜风都为他们而变得温柔起来。

  萧昱一把抓住近在咫尺的手,将马车内的人拉入到自己怀中,“阿婧。膣”

  凤婧衣猝不及防地撞上熟悉温暖的胸膛,眼底的泪瞬间夺眶而下,这一刻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地想他。

  “阿婧,阿婧,阿婧……”他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每一声都满载相思之痛。

  南宁匆匆一面,他连一句话都未来得及对她说,便又擦肩而过。

  他以为,他真的要等到北汉铁骑踏破大夏的那一日才会重新与她相见,却不想她又这样快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凤婧衣被他紧紧扣在怀中,似是害怕她又一次的离开,她被抱得有些疼,却又觉得这一刻的相聚如此真实。

  她艰难地仰着头搁在他的肩膀,终于可以说了那句盘桓心中许久的话,“我好想你。”

  萧昱喉间哽咽,抚着她的背脊道,“我知道,我知道。”

  十年风雨的相伴,她早已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他心之所牵。

  这一刻,还能这样真真切切地拥抱着她,这是他多么大的幸运。

  周围的人不可置信地看着朝堂之上一向进退有度,风雅有礼的太子殿下竟会在人前做出如此失控的举动,更对这个马车的内的女子充满了好奇。

  狄云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悄然带着人走远了些,背过身去慢慢等着两人叙完旧。

  然而,站在马车外相拥的两人却再没有说话,只是那样静静的拥抱着彼此,于他们而言彼此的心思,早已有了无言便相知的灵犀。

  半晌,萧昱方才松开怀里的人,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伸手拭去脸上的泪痕,心疼的道,“你瘦了好多,阿婧。”

  凤婧衣对上他温柔而专注的目光,微笑无言。

  萧昱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发,将她抱上马背对狄云等人道,“回宫。”

  侍卫们都微微近前上马,狄云走到马前一拱手道,“太子殿下,既然人已经送到了,末将也该回北宁城了。”

  他身为驻守边关的武将,也不宜在丰都逗留,既然他已经亲自来接人了,他也不必再跟去丰都了。

  “也好。”萧昱微微点了点头道。

  “末将告退。”狄云说着招呼随行来的人上马,准备折返北宁。

  “狄云。”萧昱叫住上马的人,见他望了过来,道,“多谢。”

  狄云笑了笑,叫上人沿着来路返回离开。

  萧昱看着一行人消失在夜色中,一掉马头带着怀中的人策马前往丰都,知她惧寒,握缰绳的手将自己身上的牵着将怀中的人裹得严实。

  夜色无边,冷风在耳边呼啸,凤婧衣靠着温暖熟悉的怀抱闭上了眼睛,自南唐国破从未像这一刻睡得这般安心,没有要随时防备的敌人,没有害怕身份被揭穿的处处小心……

  如果可以,真的好希望大夏的深宫岁月都是一场恶梦,恶梦醒来是他凯旋归来与她同归故乡,耳边依旧是熟悉的心跳声伴她入眠。

  萧昱低头望着偎在怀中闭着眼睛的人,眼中盛满无尽温柔的笑意。

  他的阿婧,他的公主,终于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就像是,胸口那一块空落已经久的心脏终于归了原位般安心。

  她一直紧绷的神经一松,这一觉便睡得格外沉,直到进了丰都北汉王宫都不见醒来,萧昱将人抱下马直接到了未央宫。

  内侍们他回来连忙迎了上来,“太子殿下……”

  话还未说完便被他冷冷扫了一眼都闭上嘴不敢再出声,只是看到他怀中抱着一人回来,看不清脸只是依稀从身形猜测是个女子。

  一干内侍跟着进殿,看着他将人放到了寝殿床上还小心翼翼盖上了锦被,似是唯恐会惊醒了那女子的美梦。

  然后,他就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沉迷地望着床上熟睡的女子,眼中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春风化雪般的温柔。

  半晌,内侍总管崔英上前轻声道,“太子殿下,勤政殿的奏折要送过来吗?”

  萧昱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低声道,“都拿过来吧。”

  崔英带着人退下去,他的目光又回到了床上的人身上,即便这张容颜已经让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却怎么还是看不够。

  不一会儿功夫,崔英等人已经将奏折都搬了过来,数十个人每人抱着一大撂站了一屋子。

  萧昱望了望床上睡着的人,起身到了榻边坐下,崔英和一人站在榻边一人负责将没批的折子打开放到桌上,一人负责将批完的收走,如今处理起来倒也快了不少。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积压的奏折已经处了大半,崔英提醒道,“太子殿下,该去更衣到奉天殿早朝了。”

  北汉王现在已经不理政事,朝政大事都全权交由太子殿下处理,一连两日未早朝,大臣们已经暗自议论纷纷了,今日是无论如何也拖延不得的。

  萧昱搁下朱笔,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抬眸望了望对面床上还睡着的人,起身下榻道,“别扰着她休息,备好些清淡点的早膳,本宫下朝之后再过来。”

  说实话,他不想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可是他已经离京两日,今日回宫了再不上朝听政,势必会遭人非议。

  不过,她既然回到了他身边,将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这么一想,他去了屏风后自己换上了朝服正装,带着人离开了未央宫前去奉先殿早朝。

  凤婧衣一觉醒来望着陌生的宫殿,半晌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到了北汉,刚一掀被子起身下床,候在外室的宫人便赶了进来。

  “姑娘,你醒了。”

  凤婧衣含笑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太子殿下去了奉天殿早朝,大约还有半个时辰下朝过来,已经吩咐了御膳房为您准备了早膳,姑娘要现在用吗?”

  “不用,我再等等。”凤婧衣道。

  宫人没有人再问话,只是端了洗漱用具过来服侍她梳洗。

  虽然在大夏宫中也是过惯了被人服侍的生活,但面对北汉这些陌生宫人,多少总是有些别扭,梳洗完了待在屋内觉得有些尴尬,便出了门到院子里透透气。

  出了门便看到殿外种着的几株玉兰树,冬寒未过,树上却已经长出了小小的花骨朵儿,风中都隐约透着缕缕玉兰花的香气。

  她一步一步走到树下,摸着树干不由笑了。

  “这些玉兰树,可是太子殿下亲自种下来的呢。”一名宫女跟在她身后,笑着说道。

  她是从太子回国才分到未央宫的,太子殿下种下这些玉兰树之后,就总是会不经意望着这些玉兰树发呆走神,却从没有人知道他是在想些什么。

  凤婧衣绕着玉兰树走了一圈,手轻轻抚过每一棵树,明亮的眸子满是喜悦的笑意。

  “阿婧。”

  她闻声回头,冬阳下一身玉白色龙纹朝服的人正快步进了未央宫,眉眼间的笑意如春风般温柔熙人。

  她宛然微笑,无言相望。

  萧昱走近牵住她的手,仰头望了望树上的小花骨朵,笑着说道,“下个月,这些花应该就开了。”

  “一定很漂亮。”凤婧衣道。

  萧昱握着她的手紧了几分,道,“有你在,它们才漂亮。”

  玉兰花年年都会开,但只有她相伴身边看着的时候,才是格外的美。

  崔英带着宫人远远站着,看着树下执手而立的一对背影,只觉是一双画中走出来的人。

  “走吧,该用早膳了。”萧昱道。

  进了未央宫,宫人忙着传膳,崔英上前道,“太子殿下,你该换药了,太医们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那日晚上催促他换药,他却夜半出宫而去,一走便是两天。

  凤婧衣闻言不由忧心地望了望他,原来那一剑到现在他也没有好。

  “没事。”萧昱冲着她微然一笑,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他很庆幸,这一剑是伤在他身上,而不是刺在她身上,否则他的心痛远比这剑伤带给的痛还要折磨他。

  凤婧衣抿了抿唇,本想说她可以帮他换药,却又奈何一众北汉宫人在场,于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等我一会儿。”萧昱拍了拍她的手,说完带着两名御医进了内室去换药。

  凤婧衣站在门外等,可是过了好一会儿,还不见人出来便有些担心,按理说换个药不该耽误这么久,难道是伤势恶化了……

  这么一想,她便直拉闯了进去,里面的人刚包扎好伤口还来不及更衣,一身狰狞交错的伤痕便也落入了她的眼中。

  萧昱望向冲进来的人,拿了衣服披上,对两名御医道,“你们先下去吧。”

  “那些伤……”她走近一把抓着她的衣襟,却被他握住了手。

  “阿婧。”他微笑,道,“咱们该用早膳了,昨天一直赶路,我都饿了。”

  “那些伤是怎么回事?”凤婧衣微仰着头逼问,眼中却已然泛起了泪光。

  萧昱抓着她的手,淡然笑道,“一些旧伤而已。”

  她抓着衣襟却不撒手,大力的往开拉,“你让我看,你让我看……”

  “阿婧。”他抓着她的手不肯放开,并不愿让她看到那些伤。

  凤婧衣却抬起另一只手狠狠拉着他的衣襟一扯,薄薄的单衣被撕开,触目惊心的伤痕再度映入眼帘,刀伤,剑伤,每一道都留着深深的狰狞的疤。

  这些伤,在他当年出征玉霞关之前并没有的。

  她抬头望他,颤抖着声音问道,“哪来的,这些伤……”

  萧昱知她看到了,不问个明白决不会罢休,叹了叹气只得如实相告,“当年回来丰都,正值皇叔和二哥逼宫动乱之时,当时丰都父皇身边的亲信并不多,平定内乱自然不易。”

  他只是三言两语说了当时的事件,并未去描述那一战北汉王宫一夜之间血流成河的惨烈。

  “对不起,对不起……”凤婧衣眼中的泪夺眶而下。

  南宁城再见到他,她竟还因为他当年回了北汉而怨他,却不知道他那个时候是落下了这样一身伤,性命堪忧。

  她想救自己的亲人,他也有他的亲人,纵然十年未见,那也是他血肉传承的父亲。

  萧昱见她哭得伤心,揪心不已地拭去她的泪道,“阿婧,该说对不起是我,在那样的时候离开,又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却没有赶回去……”

  半晌,她止住了哭泣。

  “现在可以去用早膳了吗?”萧昱说着准备穿衣服,可是着已经被她撕破的里衣,不由无奈地笑了笑。

  凤婧衣脸红,却又止不住地笑了。

  萧昱只得脱下破掉的里衣,自己到一旁的衣橱里去寻新的衣物。

  凤婧衣跟在他的身上,看着他背上一片烧伤的疤痕,伸手摸了过去,眼眶不由泛红了。

  那是母妃死的那一年,他从火里救出她之时烧着的门倒下砸在他背上烧伤的。

  “怎么了?”萧昱拿到衣服转身一看她眼眶红红的,不由皱眉,“我的阿婧什么时候变成爱哭鬼了。”

  她抿着唇抚上他刚刚包扎好的伤口,那是在南宁推开她而受伤的。

  而后,抚到了胁骨的地方,仔细可以摸得出有一根胁骨是断掉的。

  那是八年前,他为了救她摔下山时撞到树上伤的。

  腹部那一处箭伤,是皇权们抓走凤景之时,他保护他们被人放了冷箭。

  她的手抚到他右肩上的一道刀伤,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那是南唐内乱那一年,夏候彻的大哥要杀她之时,他将她护在怀中挡下的,那一刀险些废掉了他的右臂。

  这样爱她如生命的人,她怎么能忘,怎么敢忘。

  萧昱捉住她的手,调侃地笑道,“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摸完?”

  凤婧衣抿唇,抬眼望着他,又气又好笑。

  萧昱松开她的手,换上了单衣。

  套了外袍,穿戴妥当,望着站在面前的人笑道,“得亏是人都出去了,不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这又是瞧又摸的,回头看你怎么见人。”

  “又不是没见过。”她挑眉哼道。

  以往他受伤了,哪次不是她给上药包扎的。

  萧昱失笑,伸手搂住她的腰际道,“横竖这些年你都把我的便宜占尽了,总归是要给我个名份负责。”

  凤婧衣失笑。

  萧昱低头抵着她的额头,目光温柔地望着她的眼睛,说道,“阿婧,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这十年来从未一刻改变过。”

  “我知道。”凤婧衣微笑道。

  “阿婧,我想尽快完成我们的婚事。”萧昱望着她,认真说道。

  他等她长大,等她安定南唐,结果却等到生死相隔,各自天涯。

  这一次,他不想再与她失之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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