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最可敬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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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河前线,战争已经开展的如火如荼。姬凤天打着“剿灭大楚余孽”的旗号,大肆进攻,而黄绮贞则要“大楚后裔、光复统一”,要讨伐谋权篡位的姬凤天。两人亲自率军出战,自然火药味十足。姬凤天拿下了麓翊城,已是风头胜过黄绮贞。但长期征战,士兵不免疲惫,再加上对抗西蛮的天凤大军仍有忠于女帝者在拼死挣扎,魏家军在魏子虚的带领下也重整兵马,观望不决。天凤王朝的局势并不稳定。

  姬凤天与黄绮贞两个人,在这个时代都可以说是天生皇者,只是两人生来便站在了对立的立场上,只能拼个你死我活。她们惺惺相惜,却从来不敢怠慢对方,想方设法置对方于死地。

  云景和天凤的大军已经在楚河僵持了近一个月。这一个月内虽然先锋部队已经交过无数次手,却是势均力敌,不相上下。而姬凤天与黄绮贞仍然在后方大营运筹帷幄,没有在战场上露面。

  楚河南岸是崎岖山丘,密林丛丛,易于埋伏。大楚军队营帐则在高地扎营,居高临下。楚河北岸是连绵高山,更是易守难攻。但楚河宽阔,水流湍急,仅有的一座大桥横跨两方阵营,两方军队不管谁想要不知不觉的偷渡都极为困难。而双方制造的火炮、炸弹等武器,都在江南梅雨中返潮发霉,形同废铁。天气越来越炎热,江南梅雨季节打湿了整个夏天。云景大军已经习惯了闷热潮湿天气,而天凤大军则是越来越吃不消。对于姬凤天来说,这场战争,应该速战速决。

  为了振奋大楚军队士气,大楚后裔皇甫若也亲自到了军营坐镇。然而,每天夜里,楚河对岸总会飘来许多竹筒,里面写着“大楚余孽,逆势而行;蛟龙出海,天兵降临,天下一统”,旁边还有一些看不懂的符号。大楚军队内部议论纷纷,资历较老的大楚武士说,那些符号是洛神天书……黄绮贞则是严厉清查,凡有议论者,杀无赦。

  五月三十夜。晴。

  天凤大军的军营中一片死寂黑暗,没有半点星火。探子回报时,黄绮贞立刻让所有士兵严加戒备,以防偷袭。忽然,听到有士兵在喊:“天兵降临了!天兵降临了!”只见阴沉黑暗的天空中,突然亮起了簇簇火光,从楚河北岸的山上升起,慢慢的飘向了大楚军营。大楚军队中已有传言,如今见到这些火光中隐隐有士兵的影子,更是大骇:毕竟在那个时代,人是不可能飞上天的。

  黄绮贞亲自坐镇指挥,命令弓箭手纷纷开弓,射向火光。这时,天凤大军中突然战鼓大作,鼓声震天,河面上也飘来多只战船。大楚士兵善于水上作战,自然是不把天凤的战船放在眼里。黄绮贞下令大楚战船全部开动迎战,河面上立刻旌旗招展。只是天凤的战船行到了楚河中间,士兵们便纷纷开始射箭。只是射程太短,离大楚战船几丈远的地方,箭簇便没入了水中。眼神较好的大楚武士放佛看到那箭簇上似乎绑了什么东西,河面上更是异香扑鼻。黄绮贞心中一动,忙下令战船靠岸。只不过河面上水流湍急,大楚的战船一时也难以调头。

  夜空中的火光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弓箭射程不够,根本伤不到“天兵”半分。“天兵”则纷纷向地下投竹片,竹片上写着的正是“大楚余孽,逆势而行;蛟龙出海,天兵降临,天下一统”!河面上天凤的战船放了箭后便开始撤退,暗黑幽深的河面不多时便突然翻滚了起来,浪花越来越大,好像水下面有什么大家伙。大楚的武士已经看的目瞪口呆,忽然看到水面波浪大起,隐隐火光中便看到了好几条蛟龙的影子。大楚的武士惊慌的叫喊着“蛟龙!真的出了蛟龙啊!”而先前埋伏在水下企图凿空天凤战船的水兵们则纷纷急着上船,有的则还未来得及上船便已经惨叫连连,被蛟龙咬的没了气息。一时间大楚战船调头匆忙,撞在一起,惨叫声、哭喊声、叫骂声乱成一团。大楚武士虽然熟悉水性,但却从未见过蛟龙,再加上先前竹片上的预言,心底的恐惧此时尽数爆发。

  天凤的大军趁此时从桥上冲杀了过去,两军厮杀在了一起。天凤大军占了先机,再加上海陆空多方进攻,稍占上风。直到后半夜,兵戈交战的声音才渐渐停息。双方清点人马,两败俱伤,天凤小胜。

  楚河湾上。一只小船在荷花丛中悠然荡漾。

  “说起来要多谢你。两枚国玺已经研磨服下,他的病情有了明显好转,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姬凤天站在船头,拈着一杯酒,绝世而独立。

  “我将国玺和洛神天书给他,是为了还阿辰的情。”黄绮贞坐在船舱里,低声道。

  “我的提议你为什么不接受?楚河为界,你我各占半壁江山,井水不犯河水。总好过现在两败俱伤。我们两人,一定要拼的你死我活吗?”

  “姬凤天,你我是死敌,你可以不恋战,但我的立场和使命不可改变。”

  “你何苦?听说,大祭司已经知道了你的事,你还何必……”

  “姬凤天,你今日邀我来,就是劝降来了吗?”

  “说实话,阿云很感激你。他不愿意再让我们开战。就算大楚武士不放过我,你也可以拖上几年,等云景局势稳定了……”

  “姬凤天,你是在同情我吗?”黄绮贞周身杀气尽现:“你好像忘记了,我也是大楚武士。我们曾对着洛神天书发誓,复兴大楚,万死不辞。我若赢了,绝不会因为他对你手下留情;我若输了,也绝不会输不起。”

  “这一战中,你失了先机,又得罪了大祭司,这是我的错。”

  “好了,哪有那么多废话。我失不失先机,与你无关。谢谢你的酒,咱们战场上见吧。”黄绮贞走出船舱,提一口真气,身姿翩跹,踏波而行,回到了岸上。姬凤天望着她白色的身影,不禁叹息:黄绮贞,我尊重你,接下来,我不会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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