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
楚连翘不敢再问下去，艰难地迈着脚步。
一步步走近。
水晶棺里，躺着一个和天天差不多大小的女童。
她稚嫩的面容上已经包含了一层白霜，胸口有一个巨大的黑色洞口。
“天天？”
楚连翘脱口而出，随即连忙否认，“不对，她不是天天。”
虽然长得很像，但天天是男孩，而她却是个女孩。
顾薇雪看着她的眼神愈发阴森，“你为什么会把她认成天天？她叫娇娇，是你的女儿，你忘了？”
我的……女儿？
女孩拉着她玩耍的模糊画面划过……
楚连翘摇头，想要看清楚女孩的模样，却是越来越头疼。
“为什么，她和天天长得这么像？”
顾薇雪放肆笑着。
她终于等到贱人发问了！
“因为她和天天是双胞胎啊！”
顾薇雪不再隐瞒，双手一把抓住楚连翘的头发，拖着她来到棺材前，将她的脸死死按在棺材上。
冰凉的触感，女孩恬静的容颜。
楚连翘的眼泪不自觉地簌簌落下。
“楚连翘，看看你女儿胸前的伤口！她可是为了救天天才死的！”
“我让医生挖她心的时候，她还没有死，只是打了麻醉睡了过去，那个剂量等她被剖开心口时，就会被刺激醒来。”
“多好啊，生生看着自己的心脏被人取出来，她挣扎着，哭得嗓子都哑了，但是又有什么用呢？”
……
顾薇雪语调阴冷地将娇娇死亡的细节娓娓道来。
楚连翘看着娇娇的小脸，顺着顾薇雪的熟悉渐渐回想起来娇娇被推进手术室的场景……
“不要再说了！”
楚连翘拼命地挣扎，“你给我闭嘴！”
头疼得要炸裂。
可顾薇雪还觉得不满足，“你知道，娇娇为什么会肝脏衰竭吗？”
顾薇雪顿了顿，唇角的笑意更甚，“因为你啊，我怎么能让你好过呢？只有娇娇死了，我抱走的天天，才有活下来的可能！”
现在，顾闻寒已经发现了天天的身世。
她也被赶出了顾家。
“楚连翘，你这个贱人，一切都是因为你！”
顾薇雪突然红了眼，抓着楚连翘的头就往棺材上撞！
几个起伏，楚连翘已经被磕得满头是血。
“楚连翘，你的宝贝女儿已经死了，你也去下面陪她吧！”
顾薇雪一心狠，正要下死手。
房门被人猛地踹开。
“顾薇雪，你给我住手！”
顾闻寒不给顾薇雪反应的时间，直接冲上前去，将楚连翘从手里夺了下来。
“连翘，你醒醒！”
无论他怎么叫她，她都一点反应都没有。
只见她苍白的唇一张一合，嘴里反复念叨着两个人的名字：娇娇，天天……
楚连翘是被救护车拖走的。
等顾闻寒反应过来的时候，顾薇雪已经翻窗逃跑了。
……
“贱人，算你命大！”
暗处，顾薇雪等着救护车和顾闻寒离开后才从角落里走出来。
只要顾闻寒再晚来十秒，她一定能杀了楚连翘！
她在心里盘算着下一次动手的机会。
蓦地，手机铃声响起。
顾薇雪看也不看，直接接通。
“顾薇雪，好久不见。”
电话里面，是个男人的声音。
顾薇雪一听，眉头倏然皱起，“裴子阳？”
他居然还能和外界联系？
裴子阳像是看破了她心中所想，冷哼道，“没想到吧！被你出卖给警察以后，我居然还能行动如初！”
这个男人，也是个疯子。
顾薇雪深知他不好对付，眼睛一转，心生一计，“你在说什么？都是误会吧。”
她打着哈哈，“我正愁现在联系不到你，现在有笔大生意，你要是做成了，价钱随便你开！”
顾薇雪算盘打得响亮。
爱财如命的裴子阳现在可是分文没有的穷光蛋！
她的话，成功引起了裴子阳的注意。
“顾薇雪，你觉得我还会再被你坑一次吗？”
裴子阳冷笑，“要想再跟我合作，除非面聊。”
说完，顾薇雪直接答应，“行。”
只要那贱人不好过，她现在什么都干得出来！
另一边，新医院。
顾闻寒和天天在手术室门外，等着楚连翘。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天天的小脸上却是平静得出奇。
“爹地。”
天天轻声叫道，“她真的不是我妈咪吗？”
顾闻寒深深看了眼他，嗯了一声，“楚连翘才是你的亲生妈咪。”
所以，一直以来真正真心爱护他的人，只有楚连翘。
天天了然，捏住了顾闻寒的手，“爹地，妈咪会没事的，对吧？”
“放心，爹地不会让妈咪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