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慕栩嘉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慕之言只觉得一阵脊背发凉，转头看了一眼身后，可慕栩嘉已经迅速切换成了一种无辜的神情，就好像刚刚那个邪恶的眼神从来都不曾有过似的。
慕之言蹙眉，心里有疑惑，可又觉得大概是自己有些喝多了关系吧，毕竟慕栩嘉还有把柄在他手里，他应该不敢轻举妄动。
他转身，继续向前走。
身后，慕栩嘉勾了勾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好一会才被接通，电话那头是陆锦念忙碌的声音。
“喂，慕栩嘉，你打来做什么？”她似乎早就已经忘记了他白天对她说的那些话。
慕栩嘉冷笑，语气里却装作出一副焦急关心的样子。
“大嫂，你快来吧，我大哥他这边……”
他故作犹豫，陆锦念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之言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慕栩嘉叹了口气，装作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大嫂，看来我猜的没错，我大哥和那个秘书好像真的有问题，不然你过来看看吧……”
陆锦念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她无奈的笑了笑，语气轻松的开口。
“慕栩嘉，你就别闹了，我在家里给凡凡洗澡，凡凡今天情绪非常不好，所以我想在家里陪着他，你就不要恶作剧整我了，如果太闲的话就找点事情做，交个女朋友也可以啊。”
慕栩嘉的语气依旧急切，好像根本不是在开玩笑似的。
“大嫂，你怎么不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陆锦念不耐烦的叹了口气:“好了慕栩嘉，我没心情在这里陪你闹，凡凡还在等我，这么晚了，早点回家睡觉吧。”
说着，她挂断了电话。
慕栩嘉微微蹙眉，他倒是没有料到陆锦念竟然这么信任慕之言，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她居然还没有怀疑。
不过，他慕栩嘉可不是傻瓜，他总有办法的，更何况今天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就再也遇不到了。
慕栩嘉勾唇，朝着前面秘书和慕之言恰巧走在一起的身影，拍了个照片，画面只留下他们两个。
正好，醉醺醺的秘书走路踉踉跄跄，这两个人这张照片从后面看起来就好像秘书靠在了慕之言身上似的，亲昵的很。
慕栩嘉勾了勾唇，将这张照片直接发到了陆锦念的手机里。
果然，三分钟后，手机里多了一条信息。
“这照片是假的吧？”
只有短短的一句话，是陆锦念发来的，可也就是这短短的一句话慕栩嘉就看得出陆锦念心中已经有了疑惑，毕竟这张照片角度找的非常暧昧。
慕栩嘉不再回复，因为他知道，一旦一个女人开始多疑，那么当这个疑惑得不到证实的时候，她的多疑就会无限放大，直到事情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这个时候，他越不回复，陆锦念才会胡思乱想。
一行人从饭店走出去，孙长城的司机已经在门外等，他笑着打开车门，转头看向慕之言:“慕总，今天和你吃饭我很开心，有时间改天再聚。”
说完，他直接上了车，依旧没有提生意上的事，车子启动孙长城离开酒店，慕之言不由得眉头紧锁。
一旁的秘书虽然醉的晕乎乎，可也不是一丁点理智都没有，她叹了口气，嘀咕着:“这个家伙，怎么这么能喝，到头来也没有提生意上的事……”
一旁的慕之言冷冷的勾唇:“他这是在放慢谈判速度，看我们的反应，然后趁机压价。”
“哈？”秘书有些反应不过来，大概是因为喝醉的关系，她今天的脑袋转的格外的慢。
慕之言深吸一口气，眼睛里都是讽刺的意味。
“一开始我也搞不懂这个老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我看他似乎并没有不想再和我们谈的意思，如果他真的直接不想和慕氏集团合作，他一定会匆忙结束饭局，孙长城是聪明人，绝对不会在不想合作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秘书晕乎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可是……慕总，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该不会就是想耍我们吧。”
她现在还觉得喉咙里辣辣的，胃里像是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
慕之言笑笑:“他一直喝的那么尽兴，而且一直故意回避谈判话题，一定是很想抓住这笔订单的，只是不甘心就这么直接成交，想故意放慢谈判速度。”
“因为现在慕氏集团是急着拉拢合作伙伴的时候，他知道这笔资金对于慕氏集团来说很重要，如果他这边态度模棱两可并不明确，那么我就会慌，我一旦慌了想得到这笔订单我就会交给条件给他让利，依旧是他的目的。”
话音刚落，秘书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慕栩嘉就拍着手走过来。
“大哥，你可真是厉害，居然能分析的到孙伯伯的意思，他那样生意上的老油条你都能看透，佩服啊，真是佩服……”慕栩嘉一边拍手一边笑着说道。
慕之言眉头皱起来，虽然慕栩嘉说的每一个字听起来都像是在夸他，可他怎么听着都有种阴阳怪气的意味。
而且这个家伙的想法他还算了解，他是绝对不可能打心底里往外想要夸他的。
慕之言皱眉:“慕栩嘉，饭局也结束了，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慕栩嘉耸耸肩:“大哥，我也是喝了点酒的，不能开车了，要不然叫你的司机顺道也把我送回去嘛。”
慕之言冷冰冰的撇他一眼:“叫代驾。”
慕栩嘉委屈巴巴的撇唇:“大哥，我是你的亲弟弟，你怎么对我这么狠心啊，不过就是送我回去一下嘛，干嘛这么小气？”
慕之言白了他一眼:“不好意思，我就是这么小气。”
说着，他刚要转身离开，胃里突然传来一阵翻涌着的痛感，他不由得下意识弓着腰捂着胃部，额头上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脸色一瞬间苍白如纸。
一旁的秘书吓了一跳，酒醒了一半，连忙凑过去。
“慕总，你怎么样，是不是胃痛了？”
慕之言抿紧嘴唇:“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没事……”
秘书连忙从口袋里掏出刚刚慕栩嘉给她的蓝色小药丸:“慕总，这是解酒药，你吃了吧，吃了应该能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