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真的假的?”慕之言问道。
“你是真实存在于我的生命里,真实出现在我面前的,而不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人,对不对?”
他轻笑:“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陆锦念将整个脸都埋在他的胸膛里,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味,心里终于稍稍安定了一点。
在她过去二十多年的生命里,这个叫慕之言的男人,是她寂寂生命里出现的第一道光。
她原本觉得这个世界糟糕得不像话,连回家都变成了一种煎熬,她早就不喜欢这个世界了。
可是因为他出现了,好像所有的艰难苦楚都变得可以忍受。
“慕之言,你真好。”
她勾着他的脖子,轻轻地笑了起来。
慕之言摸着她的脑袋:“你是不是全部都想起来了?”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那到底是不是?”
“关于你一切的美好,我都记起来了,但是所有不好的事情,我全部都不想记得。”她笑道。
慕之言微微一怔,然后立刻想起,从前他和她之间,也真的是经历过很多不愉快了,他真想让她永远都不要记得那些。
“以后不会让你再遇到任何不好的事情了。”握着她的手心,他暗暗许下承诺。
“慕之言,究竟哪个你,才是真实的你呢?”
……
医院。
白子勋受伤之后在医院里也住了不少时间,伤终于养得差不多好了,今天就可以出院。
他等着助手去办理出院手续,自己依旧躺在床上,随手打开了电视。
在医院住着的这段时间,倒真是无聊得很,几个电视台每天被他翻来覆去地看。
他拿着遥控器一个一个地换台,突然,屏幕里跳出了年妙妙的脸。
“啊——什么鬼!”
白子勋被吓了一大跳,差点把遥控器都丢出去。
住院的这段时间,年妙妙几乎每天都会来看他,他想方设法地躲着不见人,都快躲出应激反应了,明明只是在电视上出现而已,他差点以为,这个女人会像贞子一样从电视里爬出来。
电视里播放着年妙妙接受某个娱乐记者采访的视频。
看样子,她今天是去参加什么通告活动了,怪不得没有出现在医院。
“妙妙小姐许久都没有拍摄小荧幕作品了,将古装剧作为复出之作,是精心挑选过的吗?”记者问到。
年妙妙笑着回答:“演员对作品负责,我参演的每一个剧作当然都是精心打磨挑选过的。”
“嘁,只会说官方套话。”白子勋吐槽了一句,一点新意都没有。
他正想把遥控器捡回来换台,却听到电视里那个记者又开始八卦起来。
“很多网友都关心妙妙小姐的感情状况,这个方便透露一下吗?”
“要是有好消息的话,会通过社交软件告诉广大粉丝朋友的。”
“那妙妙小姐的择偶标准是什么呢?”
年妙妙不假思索地回答:“多金帅气有魅力。”
白子勋皱了皱眉,还真是俗套。
他倒是想继续听年妙妙说下去,居然没有继续换台。
记者又问:“有具体的标准么?”
“比我大三岁左右,个子高一点,要有人鱼线,家里有矿,温暖,爱笑,跟我不能是同行。”
这也太具体了吧。
白子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腹肌人鱼线,在床上躺了两个星期,腹肌还侥幸存活着,人鱼线已经若隐若现了。
他不禁觉得有些头疼。
全世界都知道他白子勋是女明星年妙妙的前男友,而她现在当着媒体大言不惭地说出来的要求又基本是照着他的模板,恐怕记者会乱写通稿。
“年妙妙这也不是第一次对你公开示爱了,你就从了她吧。”
病房门口,传来一声清越的女音。
他抬起头,看见陆锦念捧着一束花走了进来。
“你倒是稀客。”白子勋立刻关掉了电视机,冲她微笑。
“听说你今天出院,我特地来做个场面人情。”陆锦念把花往床头柜一放,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你倒是很会投我所好,连送的花都是我喜欢的。”他看了一眼那束花,正是他最喜欢的栀子花。
“医院门口的花店打折促销,我顺手买的。”她笑道。
白子勋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陆锦念今天——好像怪怪的。
“你的伤怎么样?全都恢复了吗?医生说会不会留疤?”她又问。
“你放心,我自己就是医生,虽然现在不干这一行了,但抹什么药不会留疤,还是分得清楚的。”
“这倒是。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做生意是你最不喜欢干的事情,八千两黄金,不及一把手术刀。子勋,我觉得你没有必要为了旁的事情,就放弃自己喜欢的事业。”
他笑了起来:“我那天跟家里人说想接手一部分家里的生意,我爸妈还有我大哥都高兴得恨不得敲锣打鼓,也只有你一个人,会劝我回去当医生,要是被我爸知道了,当心他拿着皮带过来抽你。”
“白叔叔是最通情达理的了,他才不会打我。再说了,你家里的生意有你大哥,也不差你一个。”
白子勋一愣。
他一下子便坐直了身子:“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错什么了吗?这可都是你以前说过的话呀。”
“我以前说过的,你怎么会记得?”
白子勋瞪大了双眼,将她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遍,终于恍然大悟:“陆锦念,你恢复记忆了?”
她笑着,点了点头。
他立刻从床上站了起来,喜不自胜。
“其实也并没有完全恢复,但是想起来了很多事。我打算一会儿去做个脑部CT检查,这里面有淤血,总得小心一些才好。”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是该小心一些。”白子勋赶紧点头,“不过,你一个人来的医院?”
“要是慕之言陪我一起来的,我就没有机会过来看老朋友了。”
像这样子轻松揶揄的谈话,真的是久违了。
陆锦念自从失忆之后,整个人性格都变得沉稳了许多,对他更是疏离。
可是他们原本应该是很好的朋友。
就算他存心不良,她也一直把他当成是最好的朋友。
白子勋忍不住揶揄道:“你突然这样热情的来探望我,我可是很容易自作多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