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慕之言载着陆锦念,车速越来越快。
“慕之言,你干什么?快减速!”
她下意识抓紧了安全带。
车速早已超速,在市区本就有些拥挤的道路上,他横冲直撞,完全不管不顾四周的汽车早已鸣笛声声。
这样胡乱开车,他当自己是在开坦克吗?
“慕之言,你疯了!”
车不知开出了多远,他终于一个急刹,将车停到了路边。
因为这个急刹,她差点就要撞上前挡风玻璃,要不是有安全带拉着,简直要头破血流。
“慕之言,你又抽什么风?”
他转过身,一把将她按在座椅上。
靠背缓缓降下,他突然从驾驶座跨了过来,将她彻底按倒,粗暴而阴鸷地咬上她的唇。
她竭力挣扎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慕之言,你……唔……放开我!”
指甲狠狠刮过他的脸颊,在他的眼下留下一道长长的红痕。
他吃痛,住了手,而眼底的火却只有更盛。
陆锦念实在是不明白莫名其妙的,他到底为什么要生气。
她整个人都被他压着,根本动弹不得。
“你就算要冲我发脾气,也至少得让我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吧?”
慕之言眼底有晦暗的幽深:“白子勋和年妙妙之间的关系,今天会因为你而结束了。”
“你说什么?”
她完全一头雾水。
“所以,你想跟我结束,也是因为他吗?”
“慕之言,你知不知道自己很莫名其妙?”
陆锦念气急,她的确是想要和他结束一切,可是,那关白子勋什么事?
而他说白子勋和年妙妙,又是什么情况?
在这种事情上,她的神经一向反应很慢,以至于到现在,还没有明白慕之言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只是冷冷反驳道:“是你带我去那家酸菜鱼馆的,也是你点头答应了要和他们一起吃饭的,我什么都没做,但现在,什么都是我的错了,是吗?”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
他终于松开了手。
在她的肩膀上,已经留下了明显的红痕。
而他眼下被她指甲划伤的地方,也有些刺目。
陆锦念坐直了身子,将自己的衣服全部扣好。
“下车。”慕之言冷冷道。
陆锦念心里也有气,不与他废话,直接打开车门下了车。
慕之言的车扬长而去,只留下她一个人站在路边。
她这才抬起头,张望四周。
这是什么荒郊野外?
陆锦念不禁气得直跳脚。
慕之言居然一路开着车,把她送到了五环开外!
眼看四周连一辆车都没有,别说车了,极目望去根本就没有人烟!
她就算想打车,也没法打到,只能掏出手机在网上约车。
可是——
她手机还在慕之言的车里!
车开出去大约五六分钟之后,慕之言听到座椅底下传来电话铃声。
他停下车,捡起了陆锦念的手机。
电话是周红萍打过来的,女儿下了班之后一直没回家,她自然要关心一下。
“是我。”慕之言接起了电话。
周红萍一听见他的声音立刻就乐开了花:“锦念是和你在一起吗?那我就放心了,你们今天晚上回不回来?要是回来,我给你们做点硬菜。”
“不回。”
“哦,对对对,都在我那儿住了两天了,是该回慕家去,不然,总不像个样子。之言啊,你得好好照顾锦念,这孩子就是心眼实,心里对你,还是真心实意的……”
慕之言没有再听周红萍的絮叨,挂掉了电话。
他掉转车头,立刻往来路回去。
可是,陆锦念居然已经不在原地。
这条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能去哪儿?
“该死!”他狠狠捶了一下方向盘。
这一天,慕之言找了她整整一个晚上。
沿着公路,找遍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小路,就连附近的居民区都去找了,却还是没有她的下落。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他将她抛下离开之后几分钟,陆锦念居然就运气好碰到了一辆路过的面包车,顺路将她捎回了市区。
而慕之言却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合眼,一直在找她。
直到天色大亮。
陆锦念的手机再一次响起。
他急忙接了,电话那头,传来她熟悉的声音。
“你把手机送到我公司去吧,我马上要去上班了。要是你懒得亲自送,那就让吴秘书送吧。”陆锦念说。
“你……没事?”
电话被直接挂断,她甚至懒得听他多说一个字。
慕之言握着手机,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还好,她没事。
不管她是怎么回去的,总之这一整个晚上他所害怕的事情一桩都没有发生。她平安无恙。
一想到这,慕之言不禁要嘲笑自己,干了多少傻事。
他握着方向盘,苦笑出声。
……
陆锦念早晨到公司上班之后,不一会儿,慕之言手下的秘书吴佩佩就来了,她带了陆锦念的手机过来,还带了一份不知道什么文件,走进了公司老板的办公室。
“咦,慕氏国际的秘书,怎么会来咱们这儿?”
同事们都猜测纷纷。
大家想从陆锦念这儿打听到什么消息,可她同样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是什么情况。
总之,她昨天晚上惹怒了慕之言,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事吧。
她趁着去茶水间的功夫,给白子勋打了个电话。
无论如何,慕之言昨天说的事情,她还是十分耿耿于怀的。
“子勋,你和年小姐,昨天后来没发生什么事吧?”
“怎么,你也开始关心起我的感情状况来了?”白子勋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你少给我贫嘴,我认真问你话呢。昨天……”
“昨天,我们分手了。”
“什么?”
陆锦念惊得手机都差点掉在地上。
以为慕之言只是胡乱说的而已,怎么会真的发生这种事?
“白子勋,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
她仔细地回想着昨天在餐厅里发生的每一个细节,却实在想不到,自己有哪里做得不妥的地方。
若说是真有什么不妥,那就是他们提起了以前大学时期的一些事情吧——
“子勋,年小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去和她解释!”
白子勋却说:“你不用解释,她什么都没有误会。”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比你和我都聪明。只不过,我们不合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