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攸宁被蒙住了脑袋,眼前只有一片漆黑,而那男人炙热的呼吸尽数喷在她的脖颈间,手掌毫无顾忌地在她身体游走。
耻辱感与恐惧裹挟着席卷而来,她大声尖叫,却被一只手狠狠捂住了嘴,再发不出半点呜咽。
那男人重重将她压在身下,肆虐无度地对她夺取,她颤抖着,根本动弹不得。
比起身体的钝痛,恨意更加疯狂地蔓延。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终于结束。
男人喘息着,松开了她的手,从她身上离开。
而这时,她早已放弃了一切挣扎,整具身体都是麻木的。
是谁?究竟是什么人?会这样对自己……
眼前的漆黑是弥漫开来的绝望,她愣了许久,才终于想起要将头上的布袋取下来。
房间里空空荡荡,早就没有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她坐起来,茫然地望向四周。
刺鼻的霉味与昏暗的光线,以及这张老旧的木板床……
徐攸宁跌跌撞撞地爬下床,连鞋也顾不得找在哪里,赶紧抱起了自己的衣服,往外跑去。
然而,才跑出没两步,她又不得不步步后退,重新回到那个房间里面,一屁股跌坐在床上。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房间外,站着三五个乞丐模样的男人,丑陋无比,身上的衣服肮脏不堪,还散发着不知多久没有洗过澡的令人作呕的酸臭味。
“哟,大白天的小姑娘连衣服都不知道穿好,看来是等我们许久了呀,巴不得赶紧投怀送抱呢!”
“哈哈哈哈,那就让哥哥我疼一疼你吧。”
伴随着这群人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她再一次被按倒在这张木板床上……
挣扎?她彻底放弃了挣扎。
她看到一双双猩红浑浊的眼,仿佛撒旦的注视,一遍又一遍,将她全身上下都一览无遗。
从那个令人永生都无法再去回忆的令人作呕的小旅馆里出来时,天色已经黑了。
徐攸宁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还能从那个炼狱里面爬出来。
她扶着墙,只走出两步路便摔倒在地上。
这里大约是个郊区乡下,马路边上连个路灯都没有,只有漫天的星河,映照着她那张丑陋无比的脸和身体。
她宁可自己就这样死去。
……
第二天,医院。
一大早,温如意正准备出门,车才刚开出院子,迎面就冲出来一个人影,张开了双手拦在她的车前。
司机连忙急刹车。
温如意抬头一看,发现车前的那个男人,居然是徐东灿!
徐东灿的身上还穿着一件病号服,显然是从医院里直接跑出来的。
自从徐家破产之后,徐东灿就旧疾复发,一直在住院,也不知这一大早的,他突然跑出来是要做什么。
“夫人,您在车上待着别动。”司机转头对温如意说,他也知道,这个徐东灿大约是十分危险。
“你小心一点,别跟他起冲突。”
温如意忧心忡忡地看着司机下了车,不知道徐东灿一大早突然杀气腾腾地过来,是有何目的。
她还真怕徐东灿会狗急跳墙,直接来个车前行刺,从身后掏出来一把二三十公分长的水果尖刀什么的。
但徐东灿根本就没理会那司机,而是直接推开他冲到了车窗边,冷冷对温如意说:“你出来!”
温如意伸手直接锁了车窗,生怕他这气势汹汹的,会对自己做什么。
而徐东灿不依不饶,大力拍着车门:“温如意,你给我出来!你把我女儿弄到哪里去了?”
“徐董事长,请您自重!”司机一把将他拉开。
徐东灿哪里肯走,狠狠一挣。
司机好歹也是个年轻力壮人高马大的男人,竟然一时拉不住徐东灿一个病号,差点一个趔趄。
“温如意,你把攸宁到底弄去哪儿了?我徐家今天就算败落了,也不是容你这样的女人随意欺侮的!”
徐东灿张牙舞爪着,司机生怕他还会有什么过激行为,不敢再收力,直接一把将他双手扣住,反手压在车上。
“徐董事长,你要是再对夫人不敬,我们就要报警了!”
紧接着,夜家的保镖也听见门口动静,赶紧跑了过来,将徐东灿彻底制服在地。
温如意这才打开车门下了车。
徐东灿猩红着双眼,对她痛骂厉斥。
温如意只觉得他莫名其妙,便问:“你不在医院养病,无端端来找我的麻烦做什么?我可没见过徐攸宁!”
“你没见过?除了你和夜寒毅,攸宁还得罪过谁?一定是你把她给关起来了!你把我女儿交出来!”
徐攸宁只觉得这老头子莫名其妙:“徐攸宁差点杀了寒毅,已经被关进去拘留所了,你该去那里找她才对,找我做什么?”
“呸!昨天是攸宁拘留期满释放的日子,可她却没有回家,若不是你对她怀恨在心,想要私自监禁她,她怎么会失踪?”
听到这里,温如意才终于明白,原来徐东灿这凶巴巴地跑过来骂自己,是以为她将徐攸宁给监禁起来了。
可笑。
“徐东灿,我可没这么大的闲情逸致,你女儿不见了,说不定是觉得进了拘留所,没脸见人自己躲起来了,找我作甚?”
“除了你和夜寒毅,还有谁会对付攸宁?一定是你!”
温如意觉得这家伙简直不可理喻,干脆不跟他争辩。
反正清者自清,徐攸宁去了哪里,与她无关。
不过,她却又有些担心,徐攸宁不见了,未必是真出了什么事,说不定她是自己躲起来了,准备对寒毅还有自己做什么报复——
一想到这里,温如意暗道一声:“不好!”
这会儿,夜寒毅一个人在医院里面,要是徐攸宁还想故技重施,那夜寒毅就危险了!
“司机,赶紧去医院!”
温如意立刻重新坐进车里,吩咐司机开车。
徐东灿犹在骂骂咧咧地挣扎,夜家的保镖可不是吃素的,押着他,将他驱逐得老远。
……
医院。
温如意急匆匆赶到医院病房的时候,夜寒毅才刚睡醒。
他这几天伤势康复得不错,后背的伤口开始结痂,有时会麻痒难耐,却又碰不得抓不得,实在难受。
也正因此,他睡得一直不是很好。
温如意冲进病房的时候,因为心急,跑得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