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换过门锁了，你怎么进来的？”
“用霆睿的生日做密码，你觉得这很难猜吗？”
温如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立刻就要请他出去。
夜寒毅自然不肯动。
“你心里既挂念着霆睿，就跟我回去看看他，他也很想念你。”
她心中一阵酸楚，那孩子真的还会想念她吗？如今他有了生母，她这个干妈再回去，何等尴尬。
“我明天会把密码再换掉的，你放心，不会再让你产生任何误会了。”
他走近一步：“什么误会？”
“我不会让你再有我放不下包子，也放不下你的错觉了。”
“既然如此，你又什么要拿奶奶的一个亿，买了集团的股票？”
她轻哼一声：“那又如何？”
“你这样，只会让我产生更大的错觉。”
“夜老夫人既然将钱给了我，要怎么花，是我自己的事情。夜总裁不会觉得，我们分手了，我就该乖乖卷铺盖走人，感情没有了，连事业和金钱都得全数丢掉吧？”
他勾起唇角：“你舍不得丢掉。”
“夜总裁错了。逃得远远的才是真的放不下，我不走，是因为心里坦坦荡荡，没有什么好放不下的——你干什么！”
温如意话还没有说完，夜寒毅就一把揽过了她的腰，将她逼在了墙角。
他身上还残留着防狼喷雾留下的刺鼻辛辣气味，她下意识想躲，却被他攫住了双唇。
突如其来的亲吻暴风雨般让人措手不及，她甚至没顾得上骂他一句，就被一片柔软堵住了口，那柔软滑入口腔，轻柔刮擦着她的唇齿。
她脑中一空。
再睁眼时，正对上他那双晶亮寒星般的深眸。
他捧着她的脸，忍不住浮起笑容。
“温如意，我仔细想过了，你要是真的喜欢钱的话，刚好，我很有钱，我想你应该会喜欢我。”
“我才不是——”
鼻尖抵着她的鼻尖，他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香水气息，向来沉稳的夜寒毅，几乎立刻就要失控。
然而她却不可自抑地咳嗽起来，大约是他身上防狼喷雾的味道，实在是太刺鼻了些。
夜寒毅歉然地放开了她。
“等我一下。”他咬了咬她的耳垂。
然后，径直走进了浴室。
“喂，这可是我家——”
她连忙扑上去阻拦，而他已经关上了浴室的门。
从里面传来哗哗的水流声，以及他闷在里面的一句话：“温如意，你别忘了这栋房子我已经买下来了，你没有权力赶我走。”
行吧，无可奈何。
十几分钟后，夜寒毅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家里并没有可供他换洗的衣裳，他索性就赤裸着身子，只拿一块浴巾围在身下。
温如意立刻转过头去：“我这就让夜家的佣人给你送衣服过来。”
他劈手夺过她的手机：“你今天晚上，别想赶我走。”
“你……流氓！”
她大声尖叫着，眼睁睁看着他腰间的那块浴巾没有系紧，才走了两步路，就掉落了下来。
夜寒毅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笑得愈发恣意：“你脸红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见。”
她闭着眼睛，往门口的方向扑了出去，被他长臂一伸，就拉了回来。
他紧紧拥着她，双手捧起她的脸，无视她的挣扎，只将唇凑了上去。
唇落于她的额头、鼻尖、眼睛和锁骨，终于控制不住诱惑，撕开了她的衣襟，覆在他朝思暮想的那片柔软之上。
温如意勉力挣扎，越挣扎，就越挑起他的兴致。
没有了防狼喷雾的味道，他身上只残留着沐浴露的清香。
真是奇怪，她从来没有发现过，原来自己沐浴露的味道这么好闻。
几乎让她失去抵抗力。
他单手将她扛起，扔进床上松软的锦被当中，彻底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
这天晚上，温如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的那个男人气味如此熟悉，她晕晕乎乎，偏偏无法看清他的脸。
有个小小的童音一直唤着她作妈咪，她满世界地寻找，周遭却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雾气。
终于，在白雾的尽头，她看见了夜寒毅，还有手中牵着的夜霆睿。
“包子，妈咪在这里。”她对那孩子说。
夜霆睿拉着爹地的手，欢欣鼓舞地奔向她。
她张开了怀抱，想要抱住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只是一片虚空，夜霆睿和夜寒毅都穿过了她的身体，奔向了身后的另外一个女人。
“青岚，这是我们的孩子。”夜寒毅将包子抱到了慕青岚的怀里。
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然而，没有一个人能看见她的虚空。
“夜寒毅！霆睿！……”
无论她怎么叫喊，都无法让那对父子俩听到自己的声音。
温如意尖叫着醒来。
已经是第二天的天明。
外面阳光灿烂，晴空万里。
男人躺在自己的身边，阳光穿过窗户，正好刺在他的眼睛上，他皱了皱眉，醒了过来。
“今天别去公司了，再睡一会儿。”
他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抱住了她的肩膀，凑过来要亲她的脸。
嘴唇只触到一片湿滑的冰凉。
夜寒毅定了定睛，这才发现，她的脸上满是泪水。
他一愣。
“夜寒毅，你放开我。”
她一动不动地躺着，昨夜发生的一切，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场梦魇。
最终，他还是会成为别人的丈夫，还有一个别人和他的孩子。
“我不会放的，永远都不。”
他将她抱得更紧。
而她，冰冷如一具木头。
“夜寒毅，我现在开始讨厌你了。”
……
就在夜寒毅离开公寓之后不久，温如意收到了一条手机短信。
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收到的第五条。
五条短信几乎一模一样，没有一句文字内容，只有五张不同的照片，全都是匿名发送。
照片里，是慕青岚和小包子在一起的温馨场面，其中有两张里，还有夜寒毅的身影。
他们五个人的模样，何等温暖祥和，就像是她梦里看见的画面一样。
而她，只能做一个旁观者。
她大约能猜得到发短信的人是谁，想这么逼她离开夜寒毅的，要么是夜老夫人，要么是慕青岚。
“呵，这算是炫耀，要是警告？”
她自嘲地笑了起来。
不管是哪种都好，像她这么有自知之明的人，是绝对不会再自讨没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