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边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认识，当然认识。这可是我念念不忘了很多年的男人呢。”
司白立刻道：“你说什么？”
慕青岚转回头来，笑道：“司设计师既然认得夜寒毅，应该知道他现在身边有个女人吧？”
“怎么？你知道他有女朋友，还对他念念不忘？”
她笑而不语。
看来，她若是再不出手，夜寒毅就真的要彻底投进别人的怀抱，忘记她这个人的存在了。
……
后台。
温如意下了台之后，有许多人都过来与她握手道贺，她牵强地扯出一抹笑容。
这种大秀外面看着金碧辉煌流光溢彩，实际上后台乱得很，到处都是工作人员和模特的穿梭，化妆间和换衣间里堆满了东西。
夜寒毅找了好久，才在服装间里找到了正在收拾东西的温如意。
“如意。”
他走上前，从后面将她一把抱住。
她轻笑：“你做什么？”
“你刚才把我吓坏了。”
“你是怕我在台上突然提起母亲，会说什么不该说的事情？”
“我知道，你一直坚信你母亲不会抄袭，心心念念着想要给她平反。”
服装间里走来走去的人很多，但好在都是外国人，几乎没人听得懂她和他之间的对话。
温如意垂下眼眸：“我知道你的意思，今天的秀虽然效果不错，但是以我的资历和名气，根本不足以替我母亲平反昭雪，我拿不出切实有效的证据，人们也已经没多少人还记得我的母亲，冒冒失失重提当年旧事，只会破坏掉这场秀。”
“你明白就好。”
“我知道，没有实力的愤怒，只是毫无意义的挣扎。所以就算要替母亲平反昭雪，我也会在自身足够强大之后。”
他点头：“那，我来做你的后盾。”
温如意向他报以感激的微笑，转过身继续收拾东西。
收着收着，她又忍不住说：“但我就是不甘心，我母亲当年在设计界也算是有名气有资历的，她的作品甚至被放进过展览馆，才过去十几年而已，大家怎么能都将她忘记了？”
世事一向如此，当年她母亲的名字、那场轰动整个时尚界的抄袭事件，都一度沸沸扬扬，可是今天，大家早都忘了。
当年的事闹得再大，也只是别人口中一时的谈资，很快就被新的更有趣的新闻所代替。
没有人会关心那一时的喧嚣热闹，会给亲历者带来怎样可怕的梦魇。
他紧紧抱着她，柔声道：“你今天让很多人都认识了温如意这个名字，将来的某一天，你也会像那些著名的大设计师一样享誉全球，到时候人人都会知道，你是你母亲的女儿，别人记得你，自然也记得你的母亲。”
“你真的相信，我能成为著名的大设计师？”
“你看今天，同场的设计师里比你有名的也有两三个，可媒体的闪光灯，几乎都是冲着你的。迟早有一天，会有更多的闪光灯。”
夜寒毅摸着她的头发，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吻。
这场旷日持久的大战，终于划上了完美的句号。
为了准备这一场大秀，温如意可以说是殚精竭虑，一场高烧转低烧，低烧又变高烧，直到大秀结束，也没见好。
夜寒毅牵着她的手走出秀场的那一瞬间，她就昏倒了。
大约是心中紧绷着的弦终于松了下来，她这一次，昏迷了整整十个小时。
而在这之前，她已经连续三五日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了。
夜寒毅忧心忡忡地守着她，寸步不离。
好在，到了夜里，她的高烧终于退了。
温如意醒来时，看见夜寒毅就睡在自己的身侧，一只手枕着她的脑袋，另一只手紧紧抱着她的腰。
“寒毅。”她轻唤了他一声。
夜寒毅几乎是秒醒：“你觉得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你这么跟我睡在一起，感冒会传染的。”说着，她还咳嗽了两声。
“我倒宁愿你传染给我，替你分担一点病菌。”
“笨蛋，病菌哪里是能分担的，它们只会不停地繁衍生殖。”
夜寒毅将她抱得更加紧，戏谑轻笑：“那就当它们也在我身上繁衍生殖吧。”
有湿润的吻从后脖子开始，一直亲到了耳垂，他的手也环抱得更紧。
“你别……咳咳……”
咳嗽还没完，他已经压到了她的身上，用唇舌去堵她的喉咙。
说来也怪，他的舌尖一伸进来，便不想咳嗽了，浑身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麻栗，像是高烧未退时忽如其来的寒冷。
可身体明明是热的，触到了他指尖的冰凉，像炎炎夏日里咬到了一口甜丝丝的冰块。
她又一次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不愿意的话，可以拒绝。”
男人嗓音低沉，幽幽荡在耳边，像芦苇花挠着手心，痒痒地磨着人。
每一次，她都会想起六年前那个可怕的夜晚。
夜寒毅在她身上游移的动作，他轻若无物的叹息声，还有身下巨大的变化……
和六年前那个男人如此相似，她总是忍不住恐惧地颤抖。
“我……还是害怕。”她的声音已经带了明显的哭腔。
从第一次的牵手和接吻开始，感情的每一步都走得如此顺畅，唯有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她总是百般推拒。
有时候，夜寒毅都忍不住想要对她用强。
可是她的阴影，正是来自那一次强迫。
“败给你了。”
他长长吐出了一口气，松开了手。
温如意忽然一把猛抱住他，带着些许视死如归的决绝，闭上了双眼。
他一愣，看见了她的眼角划过清泪。
他终于无法再忍耐，捧着她的脸深吻下去。
像是山洪爆发般的热烈，更有火舌舔舐的缠绵，她紧紧抓着被子，每一寸肌肤都疯狂地战栗。
所有的防线，一触即溃。
……
两天后。
温如意和夜寒毅终于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司白亲自来送了他们，半开玩笑地说：“我都好久没回国了，真想现在也买张机票，跟你们一起回去。”
夜寒毅警惕地握住了温如意的手，冷冷道：“司设计师日理万机，想必没什么时间国内国外两头跑。不过到时候我和如意的婚礼，你可一定要腾出档期来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