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冉冉的脸愈发地红了,生怕北溟听出她语气中的悸动,连忙说道:“那个……我是想说……如果你今天工作不忙的话,晚上可不可以带着洛辰和言言来公寓一起吃晚饭。”
“不忙,我当然不忙,我现在就去接孩子们。”北溟几乎快要被心底里涌上来的那股愉悦淹没,要知道自从失去记忆以后,苏冉冉从来都没有这样主动约他见面过,虽然是借着孩子的理由,但他已经足够开心了。
他如此不假思索的回答,让苏冉冉低头轻笑起来,心底里荡漾出了甜蜜的味道,不知怎么的,她现在就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甚至恨不得他现在立刻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那……待会见……”苏冉冉勾唇笑起来,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忙音,北溟的手还一直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这不是梦,这是真的,他的冉冉终于改变了态度,她这是回心转意了吗?
心底里涌上一阵抑制不住的狂喜,北溟几乎笑起来,像个孩子似的。
如果此时此刻有公司里的职员进入总裁办公室,看见北溟这张笑脸,一定会惊讶的下巴都掉下来的,平日里冰冷疏离的像冰山一样的总裁,此时此刻居然笑得像个傻瓜,这简直是比全日食还少见的奇观。
北溟挂断电话,连忙收拾好办公室里的东西离开公司,苏冉冉的电话让北溟心情愉悦,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开心,连嘴角都弯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
苏冉冉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面若桃花,她笑了笑,心脏砰砰砰跳的好快。
她是真的爱上北溟了,哪怕是没有想起从前的记忆,这么男人还是像罂粟一样深深吸引着她,让她控制不住的着迷了。
心动的感觉是如此幸福,苏冉冉看着墙上造型奢华的挂钟,恨不得时间再过得快一点,这样她就能尽快见到北溟了。
……
华灯初上,这个城市的夜色那样鲜活,仿佛白天压抑着的人们都在夜幕降临时褪去身上坚硬的外壳,露出自己最疯狂的面目。
街角一间pub,吧台上坐着一个男人,男人身材偏瘦,身上的西装像碱菜一样皱巴巴,瘦的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睛,眼眶下面是深深的黑眼圈,男人看起来很是颓废,下巴上都长满了青灰色的胡渣。
他喝的醉醺醺,身体软绵绵的趴在吧台上。
“希希……”男人呢喃着,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他仰起头,将杯子里的酒又一股脑喝下去。
“你回来吧好不好?求你了……”
他双目猩红,身子歪歪斜斜的倒在吧台上,看起来像一只瘦螳螂,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他迅速地消瘦下去,整个人清减了一大圈,几乎脱了相。
北清洮已经在这间pub里喝了两天一夜,pub里的酒保甚至都没有认出这是曾经风光无限的北家公子北清洮,只觉得这个在这里喝了两天的客人是个颓废的奇怪男人。
前一天打烊的时候他催促他回家,结果被北清洮一叠钞票甩在脸上让他闭嘴,酒保拿了钱心花怒放,便没再管这个喝的烂醉的男人,结果第二天来了发现这个男人还在这里,酒保也懒得管他,毕竟酒吧里这样疯狂买醉的人多了去了。
凌希希死去的这几个月,北清洮几乎都在浑浑噩噩之中度过,每天除了买醉就是一个人躲在新租的公寓里,他像个行尸走肉,凌希希的死将他的一整颗心都带走了,让他痛得几乎死去。
他知道凌希希不喜欢他,在她心里,只有北溟一个人,她对北溟的爱执着的近乎扭曲,可尽管如此,北清洮也曾幻想过有一天凌希希能够爱上他,真心诚意的接受他,那么他会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让她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却没想一切还没来得及实现,凌希希就死于一场车祸。
“希希……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北清洮红着眼睛,神色突然变得狠厉。
“苏冉冉……都是你……如果没有你,希希也不会死!”
北清洮咬牙切齿,神色之中涌上一阵阵寒光,周围的空气仿佛都下降了几度,北清洮眼睛里都是野兽一般凶残的杀意。
他绝不会原谅害死希希的人,苏冉冉就是那个间接害死希希的人,他一定会让这个贱女人付出代价!
北清洮这几个月虽然浑浑噩噩,但也并不是什么都没做,除了悲伤,他还默默计划了一件极其可怕的事。
“苏冉冉……我要让你偿命……”
……
客厅的沙发上,苏冉冉打了个冷战,她吸了吸鼻子转头看向窗户的方向,明明今天的温度很高,可不知怎的,此时屋子里突然有点冷了,她站起身走到窗前将窗户关上。
转过头,看向墙上的挂钟,时间明明才过去二十分钟,北溟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才接到洛辰和言言,可她心里却隐隐地有些急切,甚至希望北溟能在下一秒就出现在她眼前。
自己这种奇怪的想法让苏冉冉瞬间红了脸,有些懊恼于自己的猴急,不过多等几分钟而已,可这短短的二十几分钟,竟莫名地煎熬。
等到北溟进了门,苏冉冉快步走过去,当她看见北溟的时候,下一秒又意识到了自己的急切,不由得红了脸,低下头。
言言这个可爱的小家伙笑着扑进苏冉冉的怀里:“妈咪,我好想你呀,你有没有好一点?还会不舒服吗?头还疼不疼了?”
不过几天的时间,小丫头就担心坏了,一门心思都想着妈咪,一旁的洛辰虽然依旧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但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担忧是那么明显,这些天他也是一直惦记着苏冉冉的。
苏冉冉笑起来,低头在洛辰和言言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两下,言言笑得灿烂极了,一旁的洛辰表面上装作一副嫌弃的模样,可嘴角也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妈咪好久都没有像刚刚那样亲他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