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溟一边听她说得兴冲冲,一边忙着穿衣服。
她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这个男人的身材,还真是——即便每天都能看到,也依然会忍不住心动并且垂涎三尺。
但是北溟显然没有那么高兴。
他摸了摸自己胸口,总疑心还没有洗干净。
“拜托,言言是你女儿,你怎么能那么嫌弃呢?”苏冉冉忍不住吐槽他。
“如果不是亲女儿,可能现在已经把她扔掉了。”北溟幽幽说道。
她忍不住笑:“那你怎么每次亲我的时候,就不嫌弃我呢?”
他捏住了苏冉冉的下巴,轻轻啄了一口她的唇:“是啊,怎么会一点不嫌弃,还亲不够呢?”
苏冉冉被他逗得咯咯笑,下一秒,温热的手指划过了她的嘴唇,随之覆上他的两瓣柔软。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霎时变为狂风骤雨般落下,她脑中一片空白,只是顺从地闭上了眼睛,环抱住他的腰。
“苏经理,我们要准备出发啦,你准备好了吗?”夜生在外头敲了敲门。
北溟皱着眉,对突如其来的打扰感到十分不满。
“苏经理?总裁他跟我们一起吗?我看到报名表上有他的名字。”夜生又隔着门喊。
“一起的!你们俩等我们一下!”苏冉冉连忙对门外说。
门内,北溟依然抱着她不肯撒手。
“喂,我们出去玩游戏了,你赶紧放开。”她轻声道。
“等我回去,就扣夜生那小子的工资。”北溟咬牙切齿地说。
所谓的户外探险活动,是这边森林景区的一个保留节目,通常三到五个人一组,进入森林里寻找一些宝箱、完成任务并回到原点就算获胜。
北溟对此很是嫌弃,毕竟跑外面去,鞋底会沾不少泥。
不过苏冉冉看起来很想玩,整个人都非常雀跃。
他们把言言和洛辰两个孩子托给了别的同事,自己与王晓、夜生一组进入游戏区域。
才进去五分钟,王晓就发现了树上的一个宝箱,得到了一个地图。
他们循着图上的标记走,一路上过关斩将,深入腹地。
就在这时,他们听见了一声尖叫,随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呼救:“救命啊!有人吗?救命!”
他们赶紧跑了过去,发现凌希希倒在地上,一条腿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鲜血淋漓。
“北溟!快救救我,我好疼!”凌希希满脸泪水,痛楚不已。
北溟走到她身边,发现她是被捕猎夹子给夹住了腿,这些夹子都是山里村户用来夹野猪的,人被夹到自然难以脱身。
他们手里没有工具,北溟和夜生两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开那个夹子。
而夜生也一不小心,在开夹子的过程中被弄伤了手。
凌希希那条腿早已鲜血淋漓,自然走不了路。
北溟有些为难。
夜生紧急撕了衣服缠在手上止血,但血一直没有凝固,王晓担心得不得了。
“你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抱着赶紧回去?这么重的伤哪能耽搁?夜生也受伤了。总不能让我和王晓背她吧?”苏冉冉催促他。
凌希希早已哭得脱了力,连嗓子都哑了。
北溟只好抱起凌希希,快步往原路返回。
“北溟,我真的好疼,我的腿不会废了吧?”凌希希趴在他的胸口,又开始哭起来。
北溟一言不发,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苏冉冉看着他们两个人,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凌助理,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在林子里啊?”王晓主动问道。
“我……我听说大家在玩探险寻宝游戏,但是之前报名的时候我没报,就只好一个人进来碰碰运气跟你们组个队,谁成想碰到的是霉运。”
说到这里,凌希希又忍不住掉了两滴眼泪。
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是,他们找不到返回的路了。
“地图上只标了藏有宝箱的点,其他的一概没标,出口也没标。”苏冉冉看着先前宝箱里获得的地图说。
“把地图给我。”北溟对她说。
苏冉冉赶紧递过地图。
“我们刚才经过了三号宝箱和七号宝箱的位置,现在应该是走了相反的方向。”北溟只看了一眼,就分析出来了。
“那我们现在应该往溪流的方向走。”
凌希希失血过多,这会儿痛得几乎快要晕过去,整个人都软在北溟的怀抱里。
可是北溟根本就没有多看她一眼,全城在跟苏冉冉讲话,仿佛她只是个沙袋而已。
她心中不平,又一次呻吟着哭了起来。
北溟心里愈发焦急。
此时此刻,天已经黑了下来,野外的夜晚是很冷的,他们不能耽搁太多时间。
更何况,看天色说不定一会儿还要下雨。
林子里压根儿就没有信号,手机在这时候唯一的作用就是当手电筒,北溟的步伐越来越快,苏冉冉和王晓、夜生三个人只能勉强跟上他的脚步。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终于走到了小溪边。
“总裁,看来地图上的方向是对的!”夜生兴奋地说了一句。
北溟再看了一眼地图,要是还按来时的路走,要绕很长一段路,若是直接穿过小溪,倒是要方便许多,只是不知水的深浅。
“这水应该不深,不会没过小腿。”
夜生自告奋勇地下去试水,果然水不深,只是溪流中全是鹅卵石,容易打滑。
他小心翼翼地安全走到了对面,招呼其他人过去。
接下来,王晓、北溟抱着凌希希也顺利到了对面。
苏冉冉淌水过来时,北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凌希希看在眼里,心中又是一酸。
夜晚的溪流是一片漆黑,苏冉冉只能拿手机电筒的光照着,小心翼翼摸着石头。
“啊——”
突然,她脚下一滑,跌进了水里。
北溟将怀里的凌希希往草地上一丢,一个箭步冲进溪流里,连忙扶起了她。
“没事吧?”他神情无比紧张。
“没事……”
话虽如此,可脚还是扭到了。
北溟不由分说将她抱起,稳稳当当抱到了对面。
苏冉冉浑身湿透,被夜风一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北溟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问:“还能走吗?”
她尝试着活动一下脚腕,无奈扭伤的地方锐痛无比,连落地都觉得生疼。
北溟只好把她放置到一边在石头上,脱下她的鞋袜,替她轻轻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