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年纪小身体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了下去,苏冉冉的情况也不好,她每天呕的血越来越多。
北溟在医院里寸步不离。
每一个来做配型检查的人都得到了他的亲自感谢,可是来了一千多个人,却没有一个人符合要求。
“造血干细胞的配对成功几率本来就低,连至亲都没有匹配的,其他人更是可遇不可求。”医生不断地摇着头。
就在这时,夜生急匆匆跑了过来,告诉北溟:“总裁,抓到了。”
“找到合适的配型了?”他立时站了起来。
夜生摇了摇头:“不是这件事,是我们找到了楚安琪的下落。”
他眼底的希冀迅速陨落为更深的失望。
北溟的人找了楚安琪那么久,一直没有踪迹线索。
如今终于抓到了人,他却没有心思管那些闲事。
现在除了苏冉冉和两个孩子的安危,再没有一件事能引起他的注意。
“交到警察局里去,让她这辈子别想再出来。”他随口吩咐。
“她说要见您。”
……
楚安琪被带到北溟面前的时候,衣衫不整,浑身凌乱,连脚上的鞋都掉了一只。
听夜生说,他的人是在一个夜总会里找到楚安琪的。
看她这幅模样,便猜得到这些天东躲西藏的,她是怎么度过的。
这个女人,曾经是炙手可热的富家千金,万千人追捧,向来明艳照人高傲如孔雀,如今落得这般模样,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你父亲不惜倾家荡产,也想买通相关部门减你的罪。要是他知道你逃亡在外,靠出卖肉体过活,也不晓得会不会再心脏病犯一次。”北溟语声冷漠,没有一丝多余的怜悯。
楚安琪哈哈大笑:“倾家荡产?北溟,我楚家落得这般田地,难道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是你咎由自取。”
楚安琪狂笑着,从地上爬起来张牙舞爪地想要扑向北溟,被夜生一脚踹翻在地。
“北溟!你不得好死!你如此待我,会遭到报应的!我没法活,你和苏冉冉也别想好过!她马上就要死了,你们俩去地狱里双宿双飞吧!哈哈哈哈哈哈……”
他本不欲再搭理楚安琪,听见了苏冉冉的名字,顿时神色一凛。
“冉冉的病与你有关?”
北溟一把抓住了楚安琪的衣领,厉声质问。
楚安琪见他如此情急,脸上略过一丝幸灾乐祸的得意神情。
她咧开唇笑道:“苏冉冉自己在外面乱搞,染上了乱七八糟的脏病,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一声雷霆厉喝在门口响起,北津荣站在门口,双目圆瞪。
他身后跟着北清洮,一脸得意看好戏的神情。
“你刚才说什么脏病?你知道什么事情?”北津荣在门口听得仔细,立刻质问楚安琪。
“北伯父,好久不见您可真是风采依旧啊。”楚安琪斜了一眼北津荣父子,心中有了计较。
她才刚被北溟的人给抓到,北清洮就立刻带着父亲过来了,还真是盯得够紧。
“楚安琪,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她捋了捋凌乱的发丝,笑道:“你们还不知道吗?苏冉冉跟那两个小杂种染了一模一样的病,分明就是她自己不检点!你们还当她是个宝供着呐?”
北溟抬脚狠狠踹在她的脸上,她跌倒在地,唇角渗出鲜血。
“你再多说一个字,未必再见得到明天的太阳!”
北清洮在一旁冷笑:“大哥何必这样气急败坏?她如今是蹦跶不出你的手掌心了,不如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北溟回首,冷眼剜过身后的两个人,眼神凌厉得能杀人。
北津荣听到楚安琪这样说,早就愠怒异常,冷冷道:“若真是她自己不检点染了病,还荼毒了你那两个孩子,这样的女人是万万不能进北家大门的!”
北溟黑着脸:“她和孩子的事,轮不到您管。”
北津荣见他态度如此,愈发不满。北溟从小就跟他关系僵硬,尤其是做了集团总裁之后,愈发不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他早前听了北清洮和魏美清母子的撺掇,今天一意要立威,对北溟说:“你还不赶紧把苏冉冉赶走,免得脏了我北家的门楣!”
“是啊,这样的女人,北溟你还是让她自生自灭吧,何苦再花那么大的精力?反正也是救不回来的。”楚安琪适时地落井下石了一句。
“你给我闭嘴!”
北溟一脚狠狠踩在她的胸膛,足尖碾着她的胸口,发了狠要将她死死踩碎。
对这样满口胡言的女人,他连手都不想动,生怕脏了自己的手。
“你何必这样气急败坏,是我戳了那个女人的肺管子,你心疼了吗?”楚安琪的口中冒出血沫。
她挣扎着,因无法呼吸而涨得满脸青紫。
“苏冉冉她活不了!你以为这件事就算完了吗?北溟,你永远都救不了苏冉冉!你救不了她!她还是赢不了我!哈哈哈哈……”
夜生赶紧过来拉住了北溟,要是再不拦着,他只怕是真的要杀人。
“总裁,公安局的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我们把她交给警方就好。”
北溟终于松了脚,而楚安琪已经晕了过去。
他没有多看这个毒妇一眼,更没有再搭理北津荣父子,径直走出房间。
“北溟!”北津荣断喝一声。
“苏冉冉那个女人留不得!你这么大张旗鼓地替她们母子找骨髓配型,只会把她的丑事闹得更沸沸扬扬,损坏我北家的名誉!”
“你眼里就只有北家的名誉。可最败坏北家名誉的人,是你自己。”北溟声音依旧冷漠。
当年,北津荣婚内出轨,和他母亲的离婚官司闹得满城风雨,北家声名一落千丈,连股价都跌了停板,闹得家散人离。
这世上任何人都有可以指责北溟,唯独他不可以。
“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吗?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北溟冷笑了一声,站到北津荣的面前一字一顿道:“为人父者,先做得到自己堂堂正正,才有资格教子女如何做人。”
“你……”
北溟没再跟他多废话,等楚安琪被警方带走之后,他对夜生说:“去查查她这些天,到底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