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琪正是清楚这一点,所以无论如何都想要抓住北溟的心。
只可惜,她越想要靠近,他就离得越来越远。
“爸爸,我不干了!我真的受够了!”
楚安琪将房间里的最后一个玻璃杯子也扔在了地上。
一地的玻璃渣,满目狼藉。
楚云山压下了自己的脾气,冷声道:“去见见北清洮。”
“北清洮?见他有什么用?”
“既然北家的老爷子靠不住,就换个靠得住的。”
楚安琪听完了父亲所说的方法之后,眼中露出一丝凶光。
……
深夜,酒吧。
北清洮一个人坐在吧台买醉。
楚安琪主动坐到了他的身边,冷笑:“二公子一个人喝闷酒,多没意思呀?”
北清洮轻佻地看了她一眼:“这不是有美女来陪我了么?”
他饮下一杯烈酒,顺势搭上了她的肩膀。
楚安琪立刻推开了他:“北清洮!你放尊重一点!我是北溟的未婚妻!”
“哟,还以为你能做我未来的嫂子呐?也不看看人家现在还搭理你么,不如早点对我投怀送抱,说不定我还可以给你留点面子。”
楚安琪冷笑,语气讥讽:“你一个在北氏集团一点实权都没有的挂名部长,对你投怀送抱有什么用?”
北清洮顿时脸色一变。
她指了指不远处花团锦簇的聚会,“你瞧,连酒吧的舞女都知道谁是该捧着的靠山,你在这儿坐了两个小时,连个搭讪的都没有吧?”
“楚安琪,你要是想看我笑话,就请滚远一点。”北清洮黑着脸放下了酒杯。
“不,我是来请你帮我的。”
她从包里取出了一小瓶药粉,淡黄色微微发青的粉末。她将药瓶推到了北清洮的面前。
“这是什么?”
“一种新型慢性毒药,每次只需要指甲盖儿那么一点,摄入时间长了就会头晕眼花、血压升高,最终丧命。”
北清洮不可置信地看着楚安琪狰狞的表情:“你想让我帮你毒杀苏冉冉?”
“不,我要你把这些药下在老爷子的饮食里。这不是在帮我,是在帮你自己。”
北清洮立刻站了起来,将药推了回去:“你要我下毒害死自己的亲爷爷,还说是帮我?”
“你心里很清楚,老爷子明面上跟北溟不怎么对付,可心里头只认他是北家唯一的继承人,只要他在一天,你这个继室生的孩子就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
楚安琪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可是一字一句,都钻入他的心里。
只要老爷子还在一天,他就永远只是北家的二儿子,永远只是一个备选,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
“杀死老爷子,对你有什么好处?”他戒备地问。
“当然不是让你直接下药。”楚安琪的表情越来越阴毒,“我要苏冉冉一辈子都洗不干净这身污水!”
……
两天后,北家老宅。
这是苏冉冉第一次登门拜访北溟的家人。
尽管他一直说没必要过来,可苏冉冉还是觉得,很有必要。
且不说这是老爷子主动邀请的,就冲着她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有见到两个孩子了,她也很想过来一趟。
洛辰和言言早得了消息,眼巴巴地等在门口。
“妈咪!爹地!”言言眼尖,一眼就看见了他们的车驶入院子。
苏冉冉一下车,就遭到了两个小家伙的熊抱,要不是北溟在一旁扶着,他们娘仨都得摔倒。
自从两个孩子出生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跟他们分隔那么长时间没有见面。
苏冉冉一手搂着一个,顿时湿了眼眶。
“你们在太爷爷家里有没有乖乖的?”
“我们一直都很乖的!可是太爷爷不让我们回家去见你。”言言回答。
“所以妈咪这不是来看你们了吗?”苏冉冉搂着两个孩子的肩,泪痕未干又挤出了笑容。
“妈咪,你今天就带我们回家吗?”言言问。
她为难地看了北溟一眼,不知该如何回答。
“回家,今天就回去。”北溟说。
哪怕爷爷不肯,他也不忍再让苏冉冉饱受相思之苦。
言言和洛辰都欢呼起来。
客厅中间端正坐着老爷子和北津荣,而魏美清和北清洮则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
看见北溟和苏冉冉进来,只有北清洮站了起来,笑嘻嘻冲北溟说:“大哥,你要是每次都回来这么晚让爷爷等着,可不大礼貌哦。”
“肯回来就不错了,还要什么礼貌?”魏美清尖着嗓子说了一声。
“爷爷。”北溟只同老爷子一人打了招呼,对于父亲和继母则看都没看一眼。
北津荣觑了一眼老爷子的脸色,端正了姿态冲苏冉冉说:“这就是苏小姐吧?幸会。”
苏冉冉赶紧恭恭敬敬挨个打了招呼,递上准备好的礼物。
北家人人有份,皆是她精心挑选的价格昂贵的东西。
魏美清一看给她准备的是个珠宝项链,立刻说:“哟,这么贵的玩意儿要不少钱吧?如今公司给员工开这么高的工资了么?不会是有人垫付的吧。”
“我有朋友是做珠宝生意的,倒也不算太贵。”苏冉冉客气笑道。
她给老爷子准备的是一盒茶叶,给北溟父亲买的则是一套笔墨砚台,都是提前做了功课投其所好的。
至于北清洮——一来他是小辈,二来北溟跟他实在是不对付,所以她没敢准备礼物,生怕北溟到时候要不高兴。
老爷子并没有打开茶叶礼盒,不过从表情来看,这礼物应该很合他心意。
见他不拆礼盒,北津荣也放下了手里的礼品盒子,同佣人说:“既然人都到了,咱们就开饭吧,爸,您觉得呢?”
老爷子点了点头。
一个照面的功夫,苏冉冉已经大约能摸清楚这一家人的脾气性格,也明白了北溟在家中的处境。
老爷子喜怒不形于色,父亲从始至终都没跟他说一句话,继母则是尖酸刻薄模样,而北清洮又是笑里藏刀,这一家子的关系还真是复杂。
怪不得他不愿回来。
“你怎么了?脸色不好。”他轻声问她。
“我只是发现,你家里的气氛比我想象得还要恶劣,真不知道两个孩子在这儿有没有受委屈。”
他轻轻握着她的手,低声耳语:“抱歉,以后不会让你们再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