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北溟已经集合了手里能动用的所有人力资源和关系网络,在全城的范围内大肆搜寻言言下落。
楚安琪或许是已经发现事情败落,竟然连家都没回,不知所踪。
而言言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派人去守着出城所有的高速路口,机场和高铁站、火车站也都派人蹲着,有必要的话,去航空公司和铁道部门,把所有的航班火车信息都筛一遍。”
他镇定自若地发号施令。
“各大酒店和宾馆,尤其是没有正规营业执照的小旅馆,都要查。”
随着时间流逝,北溟的脸色越来越铁青,额头的冷汗也越来越多。
“少爷,您怎么在流血?”
终于,管家吴叔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他摆了摆手,示意管家噤声。
在他面前巨大的电子屏幕上,正几十倍速播放着海城各大交通要道在过去二十四小时内的监控录像。
终于,画面定格在一个十字路口。
在那个路口,出现了一辆车,是楚安琪的车。
“总裁,找到了。”
北溟盯着被减速放大的那个十字路口的画面,脸色青黑。
“总裁,楚小姐应该是去了北家老宅。”
他攥紧了拳头,将桌子上的一堆录像卡带扔到了地上。
居然去了老宅!
这个毒妇一定是去找老宅里那几个人求庇护去了。
他能进出这座城市的任何地方予取予夺,偏偏在老宅里,不得不被束缚手脚。
“总裁,您去哪儿?”管家吴叔看着他又立刻往外走,不由得忧心忡忡。
“她身边没有孩子,言言一定被送去了另外的地方。”
……
第二天。
天色将明之时,北溟终于回来了。
这一夜,他动用了几乎所有的人脉和手段,将整个海城掘地三尺翻了个底朝天,终于找到了言言的下落。
他抱着被下了安眠药还在熟睡中的孩子走进了房间。
苏冉冉立刻扑了上来,从他的怀里抢过孩子。
这是无比煎熬的一夜,她被锁在房间里哪儿也去不了,头发凌乱,猩红着双眼,如同困兽。
“言言,言言别怕,妈咪在这里……”
她见叫不醒孩子,顿时惊慌地抬起头来看向北溟。
“不用担心,我让医生看过了,她只是睡着了。”
苏冉冉这才稍稍安心。
她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言言睡得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只是小嘴微微嘟起,眼睛也是肿的,看起来像是哭过。
“对不起……妈咪没有保护好你,言言对不起……”
她低声啜泣着,亲吻孩子的额头与脸颊。
北溟见她全身心都只在言言身上,根本就没有余力去关心其他,便没有再多说什么,无声退出。
苏冉冉听到了从房门口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北宅的管家吴叔发出一声惊呼:“少爷,你怎么了?”
她转过头去,看见北溟走出房间之后的身影一晃,竟然倒地。
吴叔和佣人一齐涌了过来,刚给言言检查过身体准备离开的家庭医生也冲了过来。
一群人乌泱泱地堵在门口,她听到大家连声叫着“少爷”,却听不见北溟的任何声音。
她连忙跑了过去。
家庭医生扯开北溟身上的衣服,这才发现他胸口和后背竟然有大片的淤伤,肩膀上还有一道二十公分长的口子,鲜血已经凝固,浸红了一整件贴身的白衬衣。
而北溟双目紧闭,眉头深锁,脸色苍白已经不省人事。
“少爷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苏冉冉眼睁睁看着他们七手八脚地将北溟抬进了隔壁的房间,而她被人群隔绝在外围。
北溟竟然受伤了?
她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在夜总会的包厢里,他跟那五个流氓打斗时,对方是带了刀的,他也的确为了护她,后背挨了对方一把椅子。
可是当时,他连一声闷哼都没有发出。
她一直以为他没有受伤。
约莫过了有半个小时,医生才给他包扎了伤口走出房间。
苏冉冉站在一旁,听见医生对管家说:“少爷这伤不轻,得卧床两天不能动弹,要是之后伤口感染了,还得去医院。”
管家叹了口气,忧心忡忡:“也不知道这么重的伤,少爷是怎么折腾了这一夜都没吱声的,正常人谁熬得住?都怪我不留心。”
“吴叔,他怎么样了?”苏冉冉走了过去。
“少爷已经醒了。”
吴叔看着她,欲言又止。
北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由于跟家里关系的缘故,他向来性子冷僻,吴叔还是第一次看到北溟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不顾惜自己。
苏冉冉走进了房间。
北溟坐在床上,正在打电话。
见她进来,他迅速地挂掉了电话。
他抬起手,示意她过来。
“受了伤,先前怎么都不吱声?”
“事情紧急,顾不上那么多。”
北溟语气平淡,仿佛这伤只不过是被蚊子叮了一口而已。
苏冉冉有些羞愧,明明他为了救自己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可她昨晚却还无理取闹,一直要他想办法去救言言,甚至还怨恨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
“你……伤口还疼吗?”
他难得勾起唇角,摇了摇头。
伤口自然是疼的,刚才医生给他缝针,由于没有麻药,他是于昏迷中被生生疼醒的。
只不过,有些事疼着疼着,也就习惯了。
“我找到楚安琪了,她现在在北家老宅。”他告诉她。
苏冉冉点了点头。
只要言言无事,楚安琪迟早逃不了,抓她并不急在一时。
既然她不肯放过自己,那苏冉冉也不会害怕与她纠缠到底,更不会放过她。
北溟沉吟了一下,对她说:“楚安琪向来很得我爷爷欢心,现在有老爷子护着,我暂时动不了她。”
“动不了?这是什么意思?”苏冉冉讶异。
她把自己和言言害得那么惨,还把北溟伤成了这样,难道就这么一笔勾销了吗?
“我家的情况有些复杂,以后再同你解释。”北溟沉声道。
苏冉冉自然不愿吃这个哑巴亏,就此息事宁人。
她咬着牙说:“你有顾忌不愿动你的未婚妻,可我没有顾忌,我要是就这么吞下这口气,你以为楚安琪会对我善罢甘休?说不定以后,不仅是言言,还有洛辰也会被她所害!我一定要保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