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想什么,想你们这对奸夫淫妇,都有我这个正室了居然还要跟前任有联系,你这个大渣男,顾渣男!
“眼睛红了。”
我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不争气啊木语安,憋回去赶紧憋回去,我深吸了两口气,“没睡饱,眼睛就会有点红。”
顾秦烟无奈,“不信我?”
“没有。”
“我要去见个人,我要出门了。”
不想在这里呆着了,觉得再待下去自己大概会哭出来,虽然不知道这样的心情该怎么解释,但是那种针扎的刺痛和一阵阵的心悸让人特别的不舒服。
“让安秘书送你去。”
我点头,明明这个自己思念了一整个晚上加一整个早上的人就在面前,却怎么都不敢抬头再看他一眼,我走出去,安秘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我把手机上的地址给安秘书看了一眼,然后安秘书一脸精致笑容地打开了顾秦烟那辆迈巴赫后座的门。
“夫人,不开心?”
我苦笑,“这么明显吗?”
安娜笑了笑,“很多事情,如果想知道的话,夫人可以问出来。”
问出来么?我看了看窗外,我在这个城市曾经遇见过谁,发生过什么事,以前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失忆,如何认识的韩池远,怎么成为的顾秦烟的夫人,契约结婚是真的吗?
自己又为什么要同意契约结婚呢?
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从何问起,又要如何去问,问的话,又要问谁呢。
“夫人,到了。”
“谢谢。”我刚准备下车,安娜已经走下来帮我打开了车门,“我就在这里等您,一会儿送您回去。”
我点头,那个姑娘发过来的地址居然是一间茶馆啊。
“语安!”
“语安,语安语安,我好想你啊,超级想你。”
我扒拉着仿佛黏在了我身上的姑娘,好不容易才扒下来。
姑娘一脸疑惑,“语安?”
“我失忆了。”我看着她一脸的无奈。
“你说什么!”对面的人不敢置信地大喊,“你,你干嘛了?失忆了?什么狗血言情剧本啊。”来人踮起脚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不信,木语安你别装了,你是不是怕我生气?”
“我真的失忆了。”我摊了摊手,看着对面的人从一脸震惊到有点儿迟疑的神色。
“我是季俏啊,你就算恨我你也不能把我给忘了吧。”
“语安……”
我看着季俏一脸想哭的神情叹气,“要不我们先进去坐会儿?”
“啊,”季俏擦了一把自己的脸,“走,我带你进去,我开了个包间,我们慢慢聊。”
“语安,你真的一点都记不得了吗?一个人都不记得了?”
我跟着她走到一个包厢里坐下,这间茶馆的设计很有意思,从大门口进来唯一能走的便是一块块不宽不窄铺设在浅水里的青石板,石板底下的水流里还养着一尾尾颜色各异的金鱼。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主人的喜好,从刚进门开始就能听到古琴弹奏的《长相思》,区别于古筝,没有太多的铿锵之音,音色靡靡,尾音低沉。
“你喜欢来这儿?”
我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着一身精致的高定,此刻正在拿开水温杯。
季俏摇了摇头,“这是你最喜欢来的地方,以前你总是带我来这里,后来,我以为你,”她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笑,“以为我死了?”
“呸呸呸。”季俏剜了我一眼,“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了,之后我就常常来,切。”季俏一脸垂头丧气地将手上的杯子放到了木质的茶盘上。
“以前向来不会是我来泡茶的。”
我挑眉,拿过她放下的杯子,冲洗了一下茶盘上放着的一个看起来就不会便宜的紫砂壶,然后用茶刮将放在茶荷里的茶叶拨进了紫砂壶里,洗过一边茶叶之后,倒了一杯茶放到了季俏面前。
再抬头的时候,发现季俏的眼睛红了。
“语安,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我叹气,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这句话,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
“这不,还记得怎么泡茶。”
“我去找了他,知道你没……,可是他骗了我,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也不会被害成这样。”
我眯起眼,看着一脸自责的季俏,“为什么这么说?谁骗了你?”
“韩池远啊,那个王八蛋,真的是气死我了。”
韩池远,这个人是我醒过来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他说他是我的未婚夫,现在想来也是故意在骗我了。
“我跟那个韩池远,是什么关系?”
季俏一双水润里的眼睛里听我这么一问,又瞬间蓄满了眼泪。
“你叫我一声俏俏看。”
“干嘛?”
“快点,不然我什么都不告诉你。”
我扶额,“俏俏。”
“好吧,”对面的女生抹了一把脸,“韩池远是从小跟你一起长大的,你以前喜欢过他,但是他后来就出国了,四年前他才回国,那个时候你已经跟,就跟现在这个顾秦烟领了证。”
季俏皱眉,叹了口气,“我那个时候觉得顾秦烟这种人太复杂了,我怕你跟他结婚会吃亏,所以我就帮韩池远把你约了出来。”
我皱眉,手机响了一下,我拿出手机,看到顾秦烟的短信,“那,我跟顾秦烟,为什么会结婚?”
“这个,”季俏似乎有些为难,我看着她,“怎么了?”
“你还记得安希晟吗?”
安希晟?那个脑子好像不太好的人?三番两次来找麻烦的那个么,我点了点头,“有点印象。”
“木氏跟安家的联姻,当初是为了不让木氏倒闭才想出来的法子,顾秦烟是他的小叔叔,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你就跟顾秦烟认识,然后跟他签了三年的契约婚姻。”
“你跟我说过,顾秦烟帮你支付了伯母的医疗费用,所以你才会签这三年,三年过去之后,你跟他就再无瓜葛。”
我低头喝掉已经凉透了的茶,所以,我跟顾秦烟根本就不存在感情,我们只是一纸契约,约定了三年后,陌路不识。
“那我母亲的死,你知道什么内情吗?还有我当年被绑架的事情,你还知道什么吗?”
我盯着季俏,哪怕是她脸上一点点细微的表情都不愿意错过,但是她只是犹豫了一下,再抬头的时候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知道的都是你告诉我的,一些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也不会知道的,绑架的事情,我是很后来才知道,抱歉啊语安,没法告诉你。”
我点头,“谢谢你。”
“你不要跟我说谢,”季俏把自己的茶杯递过来,我接着又给倒了一杯。
“你明天后天大后天都请我吃饭好了。”
我笑,“为什么要请你吃这么多天?”
“因为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哭了那么多次,而且,你现在还记不起来我,所以你得补偿。”
我点头,“我得走了。”
“为什么?才坐了没有一个小时,是不是顾秦烟催你?”季俏一脸的气愤。
“虽然我家没有凌江那么有钱,但是你不要怕,他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我养你。”
我哭笑不得,“没有啦,他说安秘书有事先回公司了,他要来接我,我不想见他暂时。”
季俏笑,“你终于醒悟了啊,那看来你失忆也不是坏事,我送你回去?”
我摇摇头,“不用,我想走走。”
“我陪你?”
我看着她,可能是我脸上的表情拒绝的意味太过明显,于是季俏吐了吐舌又坐下了。
“那你要经常找我啊,请我吃饭要记得。”
我点头,离开的时候把包厢的费用结了。
顾秦烟不爱我,这件事情我从一开始就该知道的,可是那个梦境里的人,记忆里会深刻地记得一个人未必就是爱吧,也可能是因为恨。
万一自己不是对他有好感,而是恨他呢,一个我为了母亲的医药费才答应三年契约婚姻的人。
他大抵是爱楚诗韵的吧,也是,我一边往外走,一边梳理着脑子里现有的记忆。
“木语安。”
我愣住,一抬头,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一条非常不起眼的巷子里。而堵在出口处的人,俨然就是之前去到陆家园找过自己的木国栋。
我看了看他故意停在巷子口的车,“有事?”
“我需要五千万。”
闻言,我转身打算原路返回,一点都不想跟这个人过多得交流。
“木语安,现在木氏完全是顾秦烟在操控,我根本拿不出一分钱,那是我的公司,我一手创立起来的公司!就算是卖,你给我五千万,也不过分吧。”
我看着他拽住我的手臂的手,“麻烦你放手。”
“木语安,你不能做到这个份上,你是打算见死不救?”
我甩了甩那只紧紧箍住我手臂的手,“你觉得我有五千万?”
“陆家园的别墅不是在你的名下,你把那房子卖了,或者那个工作室,现在的收益也都在你那里,你怎么会没有钱。”
我冷笑,“抱歉,我还真的一分钱都没有。”
“木语安,你会后悔的。”
“我后悔的事情多了,你是打算说哪件?”
木国栋笑,“不给我是吧,可以,你以为他顾秦烟是什么干净的人,连自己侄子的老婆都抢,要不是他强暴了你,他能跟你结婚?”
“你说什么?”
“哟,看样子你还不知道啊,你以为你自己多干净,行啊,不给是吧,没关系,我去凌江,我去找媒体,人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么点事情我现在还是能做的。”
“你尽管不要给我,我让你们名誉扫地,到时候这笔钱,你就得跪着求我收!”
我看着木国栋上下嘴皮子动来动去,但是他说的话却一句都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