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装了!我都查出来了,她是因为见过你之后,才失踪的,除了你把她绑架了以外,还能有谁?”
苏安然拼命摇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绑架她!”
“你放屁!”
她的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让苏安然顿时明白过来,绑架她的人是谁。
这是一只小孩子的手。
普天之下,能有这个本事、又处处要跟她作对的小孩子,除了莫北宸那个混世魔王之外,还能有谁?
苏安然更加害怕起来。
手腕上的伤口更疼了,而血流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她知道,小魔王恨她入骨,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你放了我吧,我求求你……我要是死了,莫子聪不会善罢甘休的!你给我止止血……”
“告诉我韩若的下落,否则休想!”
苏安然愈发虚弱和恐惧,她没有办法,只好老实交代。
“我真的没有绑她,我只是让她离开莫家而已,她去哪儿了我真的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再不说实话,我在你脸上也划一刀!”
莫北宸直接将冰凉凉的小刀隔着麻袋贴在了苏安然的脸上,她尖叫起来,不知道自己的脸是不是真的被划破了。
“北宸,北宸你放了我吧,我要是死了,你爹地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莫北宸见她已经认出自己的身份了,也不隐瞒,直接丢了变声器,奶凶奶凶地揪着她的衣领要她说出韩若的下落。
“我真的不知道她去哪了,我只是让她离开海城而已,她去哪儿我怎么管得着?”
“不可能!你到底跟她说什么了?她怎么可能自己离开?”
“我只是跟她讲,我知道了她的秘密,她就自己害怕地逃跑了,关我什么事?”
苏安然极力地想要撇清自己跟韩若失踪的关系,她说的也的确是实话,让莫北宸不得不信。
“什么秘密?”
他手里的刀子,又往她脸上用力了一分。
只不过小魔王毕竟不是真的心狠手辣之徒,用的是刀背。
苏安然脑袋被麻袋套着,生怕这小魔王手一抖就真的会划破自己的脸,哪敢撒谎?
她颤抖着老老实实交代,告诉他其实韩若不是他的保姆,而是他亲妈!
“你胡说八道什么?”小魔王愣了愣。
“我没有撒谎,她就是那个一出生就把你抛弃的亲生母亲,她当年为了钱给莫家代孕,事后拿着钱就走了,现在之所以会回来,只怕是当年拿的那笔钱都被挥霍光了,来向莫家打秋风的吧!”
“不可能!你撒谎!”
小魔王出生以来就没有见过母亲,家里所有人都对这件事讳莫如深,他虽然也做过很多猜测,但是却无从考证,只能自己编出一大堆理由来安慰自己。
这是他第一次从别人的嘴里听到关于母亲的事情。
原来,他不是爹地和妈咪爱情的结晶,只是一个代孕生下的宝宝?
原来韩若就是他的妈咪吗?
“我是不是撒谎,你去问你家里人就知道了!”
苏安然为了让莫北宸放了自己,自然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你妈咪她就是个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女人,她当年为了钱生下你,现在又为了钱回来找你,被我发现了以后,当然只能逃跑,不然你爹地怎么可能放过她?”
“你胡说!我爹地喜欢她!她要是真像你说的是我妈咪,那他们就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了!一定是你嫉妒她,所以把她给逼走了!”
苏安然当然是嫉妒韩若,可是这个时候,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她凄厉地笑了起来。
“一个为了钱连亲生儿子都能卖的女人,我有什么好嫉妒的?我给了她一张支票,她就心甘情愿地离开了,这种用钱就能打发掉的女人,凭什么进莫家的大门,又凭什么抢走属于我的东西?”
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莫北宸的心,他就算再怎么佯装凶狠,也只是一个小孩子罢了。
那么多年来,他那么渴望找到自己的妈咪,结果却原来是这样,他怎么能接受得了?
“你信口雌黄、一派胡言!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我手机里有你和韩若亲子关系的鉴定书,原件我已经撕掉了,但是我拍了照片,你要是不信,翻翻我的相册就知道了。”
莫北宸从她口袋里拿过手机,依她说的打开了相册,果然找到了那张照片。
白纸黑字,苏安然说的果然是真的。
“不可能!不可能!”
小魔王拼命摇着头,往外面冲了出去。
韩若是他的妈咪,他当然高兴,可是……可是她为什么要抛弃自己?
苏安然拼命叫他,却再没有人搭理。
手腕上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她听着滴答滴答的声音越来越害怕,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来人啊!快来人救救我,我不想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头上的麻袋终于被人揭开,苏安然已经十分虚弱,连眼睛都只是勉强睁开而已。
映入眼帘的那张冷漠的面孔,竟然不是莫北宸,而是莫子聪。
“子聪,快救救我,我流了很多血……”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苏安然的手腕,只是被割破了一道很小的口子而已,只流了一点点血便凝固了。
至于她之所以会觉得自己全身的血都快流完了,只是因为未知的错觉带来的恐惧。
她听到的血流声,是莫北宸用录音笔放的声音,美国著名心理学家马丁加拉德曾经做过的一个实验。
“苏安然,你死不了。”他冷漠地站起身。
沐阳上前解开捆着她手脚的绳子,她惊魂未定,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彻底昏迷了过去。
“少爷,怎么办?”
“把她送回苏家去,北宸绑架她的事,别让苏家人知道。”
莫子聪从沐阳口中得知了莫北宸偷跑出去的事情,立刻派人悄悄跟着保护。
小魔王找人抓了苏安然,又问出了一番惊天动地的真相,当然也传进了莫子聪的耳朵。
原来,那个女人……真的是五年前的那个人。
他狠狠握着拳头,指甲嵌入肉里。
那个经常在梦里让他魂牵的女人,和清醒时让他心动的女人,果然是同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