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时候苏暖雪处理完公司里的事情,便开车回到了小区房里。
早上的时候,念念被苏蔓接去家里住了。
苏蔓虽然在爱雪国际是出了名的铁血娘子,但在小外孙面前完全抵挡不住,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外婆。
想到妈妈每次看到念念那般慈祥高兴的模样,苏暖雪在阳台的摇椅上轻摆着细长的双腿,满脸柔色。
自从前天陆南遇被吴秘书打电话说公司里有事情要处理叫走后,就再也没过来了。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吃晚饭了没有?
意识到自己竟然不自觉地去想陆南遇后,苏暖雪赶忙摇了摇头,胡闹胡闹,自己怎么会想他?才不会才不会。
但是一想到那天厨房里穿着粉色围裙忙上忙下的他,还有自己耍赖非要在客厅吃饭时那个短暂而又甜蜜的吻,苏暖雪的心里就砰砰跳个不停。
有一种爱是藏不住的,闭上嘴巴,眼睛也会说出来。
就像苏暖雪,改掉姓名,重新来过,心扉仍旧会不自觉地为那个人打开。
断念断念,果断有念。
又怎么可能真的断掉了对他的念想?
晚风袭来,飘过阵阵茉莉花香。
虽然已经吃过晚饭,但苏暖雪还真的有点想念陆南遇做的莲藕炖排骨了。
在秋千摇椅上翻了个身,苏暖雪叹了口气,拍拍自己的小脑袋,“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起身汲着拖鞋去洗浴室里洗浴了。
一边哼着欢快的歌一边搓着泡泡,雾气氤氲,妙人妖娆。
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过去的五年里,苏暖雪身在异国他乡,虽然有母亲苏蔓与小念念的陪伴并且衣食无忧,但身边却没有那个自己最心心念念的人。
从最基层做起,比任何人都要刻苦努力,别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作为苏蔓的女儿,无论怎样以后都必定是爱雪国际的继承人,她其实没必要这么拼。
有的人以为是苏暖雪天性使然,虎母无弱女,苏蔓也为女儿的努力暗暗感到欣慰,觉得这才像她的女儿。
但只有苏暖雪自己知道。
她向来不在乎什么公司总裁的职位,不在乎什么名车豪宅,她只是想让自己忙碌起来,忙碌到分不清白夜黑昼。
唯有这样,她才能没有时间去思念。
唯有这样,她才能止住对陆南遇的思念。
不知是谁说过,忘掉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心里再重新住进一个人。
但是苏暖雪做不到。
从小到大都想要嫁给他的陆先生,叫她怎么去忘?又怎么去敞开心扉接纳另一个人。
驰宇对她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他帮她找到了容越,保住了她和陆南遇的宝宝并治好了她的脑瘤,在最艰难的那段日子里一直陪伴着她,给予她温暖。
对于驰宇的恩情,她一辈子也还不完。
但是恩情终归是恩情,那仍旧不是爱情。
驰宇再优秀,那也不是她的陆先生。
他不是他,任何人,都替代不了他!
还好,他们又见面了,现在,她住在他的城市。
苏暖雪想到陆南遇,顿时放下了心中的酸涩,轻嘘一口气,眼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这个厨师真不尽责,来做了两餐饭后就没影了,扣工钱扣工钱!”
苏暖雪自言自语道,虽是气语,却是眉眼带笑地说出来的,正在搓肥皂泡的手也欢快了几分。
洗浴完毕后,苏暖雪用干发巾将长发盘起,赤着脚就出了浴室。
虽然已经生过宝宝,但皮肤仍旧光滑娇美,娇嫩的身躯在粉色浴巾的包裹下显得格外可人。
奇怪,怎么感觉好像闻到了烘焙蛋糕奶油的味道?苏暖雪心想,定是自己想吃蛋糕了所以才出现的幻觉吧。
“啦噜啦,啦噜啦——”
苏暖雪一边哼着歌一边赤脚蹦哒到了客厅,却被客厅里熟悉的男子背影惊住。
陆南遇今天穿着黑色西装,领带往下拉了一段露出性感的喉结引人遐想。
黑色的面料衬得他十分俊朗,显得更加沉稳。
苏暖雪吞了下口水,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是犯花痴的时候。
立马双手叉腰,明知故问地指着他道:“你是谁?怎么出现在我家里?”
谁知动作幅度太大,本就随意系着的浴巾一下子滑落,牛奶般的肌肤顿时暴露在陆南遇面前。
苏暖雪大脑暂时短路,就这样赤裸着站立不动了。
只见眼前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来,将苏暖雪拦腰打横抱起,将她抱到起居室的大床上温柔放下,俯身在苏暖雪额间落下一吻。
“小雪,你在玩火。”
苏暖雪的脸像煮熟的虾米,紧张的不知所措。
谁知接下来陆南遇只是帮苏暖雪掖了掖被子,命令道,“以后不许光着脚在地板上走了。”
“这是我家,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刚反应过来的苏暖雪立马仰起头回怼道。
“会着凉。”
陆南遇柔声答,嗓音带着成年男子的磁性划破这夜空的宁静。
苏暖雪只觉心中似是有一片水塘,一支雪白色的羽毛缓缓落下,螺旋坠落,坠入那湖里,在湖面晕开阵阵涟漪。
“刚刚路过ParisBagutte的时候顺带买了一盒草莓蛋糕,你看看喜欢吗?”
看着眼睛精致的蛋糕盒子,苏暖雪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出现幻觉,蛋糕奶油的味道也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这么一看,还真觉得饿了。
拿起陆南遇递过来的蛋糕叉子,苏暖雪哼哧哼哧地撕开了包装盒。
“陆南遇你别以为一块儿蛋糕就能收买我,我可是有骨气的!”
苏暖雪一边恶狠狠地叉着蛋糕一边抬头瞪着陆南遇,丝毫未觉自己对陆南遇的称呼已经发生了变化。
陆南遇在一旁看着他的小公主宠溺地笑,这个傻丫头,还是那么调皮。
陆南遇又怎么知道,这五年来在职场上的摸爬滚打,苏暖雪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了。
虽然大家不知苏暖雪,但一提起苪珀斯三个字无不肃然起敬。
在外让男子都心生敬畏的女强人,也只有在陆南遇面前,才会任性地像个孩子。
看着脸颊粘着奶油、香肩半露的丫头,陆南遇感觉喉间干涩,出神地望着她,问:“好吃吗?”
“好吃……”
“吃”字还没有说完,苏暖雪便觉自己的双唇被堵住,陆南遇托着她的后脑勺,舌尖顶入她的贝齿,细细摸索,漫长湿热。
等到苏暖雪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陆南遇慢慢地松开双唇,用右手食指抹下了苏暖雪唇间的奶油,含住口中。
然后抿唇一笑,“的确好吃。”
苏暖雪竟然像魔怔了似的咽了咽口水,仰头说道,“念念今天去外婆家住了……”
话刚出口才觉不妥,却已是覆水难收。
“哦?小雪这是在暗示着什么?”
陆南遇挑眉,倾身覆了上去,手掌撑在床头柜上。
苏暖雪咽了咽口水,下一秒陆南遇拉了拉被角遮住了她裸露在外面的香肩。
“我去冲个澡,小雪要乖。”带着笑,他转身去了浴室。
“啊啊啊!”苏暖雪抓狂。
“妖孽,真是妖孽。”苏暖雪在心底默念。
……
吃完蛋糕后,苏暖雪穿着粉色睡裙汲着拖鞋去洗浴室漱口,看着一家三口的亲子牙杯小猪套装,苏暖雪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收拾完毕后苏暖雪在卧室看公司里新发的文件,刚冲完澡的陆南遇穿着蓝色睡衣走了进来,边走边用干发巾擦着头发。苏暖雪这才惊觉这个男人还在自己的家里,立马跳将起来。
“你怎么还在我家?不知道男女有别吗?陆南遇你真的是和当年一点都没变啊,到处招蜂引蝶。”
“小雪是在怪我勾引你吗?”
陆南遇将干发巾往右肩上一搭,依着门框玩味地冲苏暖雪邪魅一笑。
“我呸!”苏暖雪叉着腰踩在抱枕上,“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姿色?老娘我要什么样的美男子没有?”
一边在心里腹诽,“这个陆南遇现在怎么这么的没皮没脸了?”
先下手为强,万一把他放进来了,自己又没有把持住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说干就干,苏暖雪噔噔噔跑下床把陆南遇推出卧室,砰的一声反锁了卧室。并朝门外喊道:“你只许睡沙发!休想睡其他的卧室!”
然后公司文件也不看了一声不吭地倒头睡去。
被强行推出来的陆南遇也不气馁,只是静静地想了想客厅里西装外套里的钥匙,整个人放松的笑。
……
苏暖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蜗居在陆先生的怀里睡着了,身边是熟悉的味道。
睡梦中苏暖雪还下意识地朝陆南遇那里拱了拱,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嘴角还露出弯弯的微笑,一夜好眠。
陆南遇摸了摸小丫头的脸颊,却是一夜无眠。
怀中的人儿好像做了什么美好的梦,正在弯嘴憨笑,细长的睫毛娇嫩可爱。
这些年,小雪过的好吗?
生下小念念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她一定很疼吧……
初见面那天看她言语还击得如此犀利,目光也是咄咄逼人,这些年,她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还有宝宝,为什么只有念念了呢?当年小雪到底经历了什么?
思及种种,陆南遇越发觉得心痛难忍,悔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