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然跟着郑奇回了泰娱，但是路上她的脸色依旧没有很好看。
她觉得郑奇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卡着那个点把她拦在门外，况且她最后还是没有见到妈妈的面。
但是眼下更急得，是周子安在网上造出的轩然大波。
泰娱里上上下下也早乱成了一团，从早上程序部就没停下来过。
霍沉渊一脸黑沉地坐在办公桌后，在见到白悠然进来后，脸上闪过一丝担忧。
他相信白悠然不会做那种事情，方薇薇也不会，但是这次的事件肯定又让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又动荡起来了。
他虽然已经让她退出娱乐圈了，但是架不住有人想故意抹黑她，想让她废得彻底。
白悠然一进门就着急地解释。
“照片里的人确实是我和薇薇，是我们刚见面的时候拍的，那时候薇薇就是觉得我是明星十分惊喜才合了影，薇薇不可能做那种事。”
她不愿意相信方薇薇把照片泄露给了别人，更不愿意相信视频里方薇薇在夜店里坐台的事情是真的。
无论是其中哪个可能，她都会替方薇薇委屈。
“但是周子安爆出来的视频里，那个坐台女的确是薇薇，而且没有任何恶意剪辑和合成呢迹象。”
霍沉渊冷凝的语气打碎了白悠然心里自以为的安定。
“她……薇薇她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呢？”
是因为缺钱吗？
可是霍沉渊每个月开给张姨的工资有十万呢，就是为了不委屈着薇薇，就连学校里的学费之类的，都因为方薇薇的优异成绩给免了。
她一向也不喜欢奢侈品，不喜欢吃喝玩乐，她到底是为什么呢？
霍沉渊见白悠然脸上满是懊恼和不解，心里已经明白了。
他大概猜出来方薇薇为什么这么做了。
在那次顾锦苒在公司里闹过之后，方薇薇虽然表面上把自己整天关在屋里不出门，也不和任何人交流。
但是她的内心在逐渐改变。
她之后的心情好转并不是因为白悠然的安慰，而是她下定了决心，她完全接受了顾锦苒的想法，她要改变。
所以她喷了白悠然送的香水，还买了一堆化妆品学着化妆。
这些本质上确实没错，但是霍沉渊确实不理解她为什么要去夜店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郑奇这时候在一旁开口了。
“之前一段时间，我发现一个男人一直暗中跟踪方薇薇，染着黄头发，看样子年纪不大，应该是个大学生，方薇薇的事情会不会和他有关？”
白悠然颤抖着声音。
“薇薇她一直在被人找麻烦？”
郑奇面色为难地点了点头。
“是，在泰娱门口撞见过好几次，还有那晚你和霍总回霍家老宅的时候，我去别墅取文件，正好碰上那个男人把方薇薇逼近了小巷子里动手动脚，而且方薇薇的样子很绝望。”
白悠然心里又是说不出来的发闷。
她很内疚，在她消消沉沉对生活失去信心的时候，是方薇薇想着办法让她开心，但是现在，方薇薇每天受着这样的威胁和折磨，她自诩好姐姐却从来都不知道。
“走吧，去学校找那个男生。”
霍沉渊一把接过了西装外套。
白悠然抬手制止了他。
“不，先回别墅，我要去看薇薇。”
霍沉渊答应了。
虽然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但是云城的各条主干道上依然十分拥挤。
或许是因为都没什么放松的心思，两个人在车上一句话都没交谈。
霍沉渊在看路况的时候，时不时瞥一眼脸上写满忧愁的白悠然，然后握着方向盘的手又重了几分。
在拐进别墅的那个巷子路口，霍沉渊停下了车，但是白悠然并没有什么动作。
霍沉渊就那样耐心地等着她。
良久，白悠然哑着声音开口。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怀疑你什么，但是我还是想借这个机会问清楚，沉渊，我妈妈真的在疗养院里吗？”
霍沉渊早就清楚了她要问什么。
“是的，我会让他们拍了视频发过来……”
“不用了，我不要看那些冷冰冰的影像，既然我妈妈真的好好地躺在疗养院里，你为什么要让郑奇过去拦着我阻止我？”
为了她好？
她不会再相信这样可有可无的鬼话了。
霍沉渊皱着眉开口。
“没有拦着你，你妈妈的情况没你想的那么好，我只是怕你失望。”
白悠然苦笑一声。
“我不在意妈妈变成了什么样，因为无论她受了怎样的伤我都会陪在她身边，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我要确认妈妈没有离开我。”
霍沉渊沉吟半刻，才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明天，我就带你去看你妈妈。”
白悠然微微一笑。
“谢谢你的理解。”
二人前后进了别墅，进门之后张姨正坐在客厅抹泪。
想必也是看到了网上的视频了吧。
自从周子安爆料以来，各大营销号就像是过年了一样十分钟一条微博的大肆宣传，不给人任何喘息的机会，说是要实时报道。
电视上的各大娱乐节目也是逮着这个事说个没完，就连被动的白悠然都忍不住骂人了，更何况是爱女心切的张姨呢？
“张姨，今天是周末，薇薇应该回来了，她在屋里吗？”
张姨擦了擦眼泪摇头。
“没有，那丫头自从开学后就一次都没回来看过我，估计她也看到现在的报道了吧，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偷偷躲在哪里哭呢。”
白悠然了然地叹了口气。
“张姨，你别急，我们这就去薇薇的学校找找看，肯定没事的，你别瞎担心了。”
方薇薇肯定不会待在学校的，她那么要强，肯定受不了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和异样的眼光。
但是终归是要去一趟。
到了大学城，还是没找到方薇薇，但是他们一行人却在门口逮住了正在撩妹的黄毛。
郑奇压着黄毛上了车。
一看抓着自己的人是那次晚上痛揍了自己一顿的人，黄毛顿时没了好气。
“我说，你是因为上次没挨上打所以主动找上门来了？告诉你，老子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不把你打的满地找牙，老子就不叫王伟！”
郑奇一甩，王伟就没有防备地摔倒了座位上。
“王伟。”
霍沉渊冷着声音缓缓在座位上开口。
没看清人脸，但是率先感受到了那份冷意和压迫感，王伟咬了口唾沫，也不再犯横了。
“是，是我！怎么了？”
白悠然接着问出声。
“薇薇呢？方薇薇在哪？你个畜生把她弄哪去了！”
白悠然打心底里对这个叫王伟的男生反胃。
张扬的黄色头发，一脸油腻的痘痘，再加上土到不行的衣服，她不愿意相信薇薇会和这样不入流的人打交道。
而上来就被骂的狗血淋头的王伟显然也是一愣。
“方薇薇？我怎么知道她在哪，她又没跟我！”
“没跟你？什么意思？”
王伟脸色难看地揉了揉头发。
“我从夜店认识了她，一直点她，也私下追求过她一段时间，但是她一直装清高，死不答应。”
白悠然听出了话里的重点。
“薇薇真的去……坐台了？”
王伟点了点头。
“我那时候也是第一次去夜店玩，不过她当初也是第一天在夜店上班，我俩一听是校友就聊到了一起，然后就……那啥了……”
“别说了。”
霍沉渊适时地开口制止了王伟。
因为白悠然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这个不入流的小混混不仅和方薇薇有往来，居然还发展到了那种程度，任谁谁都不会相信吧？
郑奇的脸上也是局促不安。
其实郑奇也搞不懂自己对方薇薇是什么感情，一开始好奇，接着就是莫名的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自从知道有人暗地里跟踪她以后，每次她来送饭的时候，只要一进大门，他嘱咐过的前台小姐就会打内线给他，然后他假装有事和她偶遇，顺便确认她的安全。
她的脸，她的味道，已经潜移默化地占据了他的心脏。
现在听到方薇薇的堕落，他比任何人都要痛苦。
把王伟甩下车后，他们按照王伟说的地址找去了“左海”。
“左海”是云城最有名的地下酒吧，但是这个酒吧十分的奇葩，不是只要你有钱就可以进去。
只有漂亮的女人和有地位的男人才可以，王伟那次也是跟着个富二代，被带进去的。
而且只要进了这个门的美女，就必须接受对等条约，就是默许和男人们发生暧昧关系。
霍沉渊和白悠然一早就知道有这个地方，但是真没想到方薇薇会陷进去。
一行人进去的时候，白悠然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被震聋了。
这到底是什么乌烟瘴气的地方啊。
不仅门口有男人女人火热地搂搂抱抱，里面更是荒唐到了极致。
他们找到方薇薇的时候，方薇薇已经喝了个烂醉，被三个男人压在了沙发上。
她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香水”，轻轻无力地想要挣脱他们的咸猪手，却没有任何效果。
其中两个男人已经脱下了裤子，还有另一个男人已经撕烂了方薇薇的裙子，正在拉扯她的手。
每个人脸上都铺满油腻色眯眯的笑，但是还没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就开始一个个哀嚎。
其中一个比较壮硕的男人一脸冷汗地转身看向踹了他一脚的郑奇。
“哪来的混小子！兄弟们给我废了他！”
郑奇抬腿又是一脚，脸上也是滔天的怒意和凶狠的杀意。
“你们敢动她，我杀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