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神机妙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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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李容承根本就没有被皇帝贬去西境做什么防御使的小官,而是在流放途中被山谷子带走,快马加鞭到了北境。

  以一封太子密旨悄悄从定北督讨指挥使计功志的手中接管了兵权,在燕人进攻之前的两日,就将边防的排兵布阵来了个大换血!

  只是时间匆忙,许多阵法都没有来得及摆开,这才让燕人占了先机。

  但李容承身边有山谷子作为军师谋划,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仗,是山谷子所长,必不会叫李容与失望。

  从太和殿中出来,李容与不由自主地抻了抻脖子。

  在无梁殿那等阴凉潮湿的地方待了两个月,他只觉得自己浑身腰酸背痛,若是再待久一点,恐怕就要得风湿了。

  这一日是个难得的大晴天,冬日的暖阳晒在身上,既没刺得让人睁不开眼,又暖意融融的让人十分舒适,他不由得露出了一个笑容。

  燕仪站在台阶之上,昂着头,冲他挥了挥手。

  李容与快走几步,太和殿前的台阶共有四九三十六阶,他几乎是三五阶一大步地以轻功奔下去的,到了最后几阶,更是索性猛力跳了一大步,人还没站稳呢,就先把燕仪搂在了怀里。

  燕仪从他肩头望后望去,瞧见各位大臣正在从太和殿里鱼贯而出,而堂堂太子,竟然就在这台阶之下将自己死死抱在了怀里,当真是太不成体统,连忙敲敲他的肩膀,说:“二郎,二郎,你先放开我。”

  李容与却并不放手,咬着她的耳朵说:“从无梁殿里出来,我没先去找你,而是先召集了这些老臣议事,你可等得着急了?”

  “国事要紧,我也没等多久。”燕仪说,“哎呀你先放开我!”

  说话之间,群臣中为首的英国公钱大友和丞相管均已经走到了这两个人面前,恭恭敬敬向太子行礼。

  为了回礼,李容与这才松开了燕仪。

  钱大友以一种过来人的姿态满脸含笑,连声说了两句:“檀郎谢女,好极好极!”

  这钱大友是钱皇后的生父,而钱皇后被废黜一事,全因燕仪在皇帝面前的进言,按理来说,钱大友该对燕仪十分有意见才是,可他却好似并不介怀此事一般,并未与燕仪为难,反而是真心夸赞了她。

  燕仪捋了捋头发,悄悄退到李容与身后,脸上起了一片绯红。

  李容与晓得燕仪不好意思,于是拉了她往后殿走去,也不坐轿撵。

  待走到无人处,他才停下了脚步,又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说道:“这儿没人了,你总该让我抱了吧?”

  燕仪咯咯笑着,做出个推开他的动作,却也没有真的将他推开,半推半就地,嘴上还不闲着,问他:“我听说北境军情告急,你怎么倒是满面春光毫不担心的样子?”

  “北境有老八在,又有山先生盯着,总出不了大乱子。”李容与只顾着同燕仪亲近,回答她的话倒是有些心不在焉。

  “八皇子?他不是被贬了吗?啊——这莫非又是你的什么锦囊妙计!”燕仪这才明白过来,“北境的事情,又在你的掌握之中了?”

  李容与说:“这世上哪有什么可以完全在掌握之中的事情?只不过是顺着时局能猜出几分,提前做点打算罢了,这场仗,仍旧是场硬仗,要啃下来也还是得再花些气力。”

  燕仪嘟了嘟嘴。

  李容与问:“怎么了?不像高兴的样子。”

  燕仪戳着他的胸口说:“我突然觉得你这个人真可怕。”

  李容与失声笑道:“我哪里可怕了?我不应该是可爱么?”

  燕仪撇嘴道:“你万事总能料敌之先,在无梁殿中被关了两个多月,尚且还能提前筹谋好北境的事情,我却连你怎么同八皇子联络的都不晓得,你这人啊,心思太密,让我觉得有点可怕。”

  “旁人这般算计你我,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李容与说,“沈复深在皇宫里一败涂地,但以他的性子又怎会放弃复仇?眼下他唯一能投诚的,便只有燕国,所以我料定他会说服季青枫出兵,是而提前通知了老八,让他找个法子带着我的密旨去北境。”

  “幸好八皇子只是做了一场戏,你可不晓得,这些天燕子担心得要命,在我面前哭惨了,我怎么安慰都没有用。”燕仪说。

  “那你呢?”李容与笑道。

  “我?”

  “我被关进无梁殿里,你有没有吓得直哭?”李容与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燕仪故意扭过头去,带着几分傲娇地哼了一声,说:“我晓得你有九曲十八弯的心肠,定能自保,哪里需要我哭?”

  李容与笑道:“某些人倒忘了自己怎么巴巴儿地半夜里趟冰过湖来瞧我时的那熊样了?”

  “我要是知道你不仅还能安然无恙地出来,还能顺便捞得一个监国的大权,才不来看你。”燕仪撇嘴道。

  李容与抿了抿嘴,正经说道:“说句实在的,初入无梁殿时,我心里也实在是没底,沈复深这一招实在太高明,我不仅束手无策,还赔上了淑妃一条性命,心中总归是十分愧疚……”

  提起阿依古丽,燕仪也有几分难过,安慰他道:“好在都过去了……阿依古丽在这皇宫里过得一点也不开心,或许去了另一个世界,她会活得更好吧。”

  李容与点了点头:“好在你够机灵,能够及时把王直拉来我们这边,若非如此,父皇那般宠幸沈复深,想要拔掉他,根本不可能。”

  燕仪忍不住说:“所以啊,这才是我觉得你最厉害的地方,处在那样的境地里,对旁人来说,几乎就已经是绝境了,可你却还能咸鱼翻身,太子殿下好心思!”

  李容与碰了碰她的额头,用带了几分宠溺的神情说:“你放心,我的心思都用在旁的事情上了,遇到正经事情,绝对不同你玩这些弯弯绕。”

  “边境大事还不算正经事?你还有什么正经事?”燕仪问。

  “等北境的事情平定以后,咱们就成婚,你说好不好?”李容与笑着问她。

  燕仪愣了愣,没有即刻答应,只是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笑了。

  把燕仪送回清音阁后,李容与又去向太后磕了头,还回了一趟东宫,交代了落英许多事情。

  这些事情做完,他才起身往乾坤殿去。

  从无梁殿中出来后,他忙了大半日,直到日落黄昏才去看望这位得了风瘫的皇帝,其实十分失礼,但如今皇帝不能理事,自然也没法再责怪太子了。

  乾坤殿中光线幽暗,暖炉中的碳火倒是烧得正旺,赵安刚送了诊脉的太医出去,角落里就只剩下周珈儿一个人抱着张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盹儿。

  李容与被门口轮值的小太监引到殿里去,掀开门帘的声音吵醒了周珈儿,他忙不迭地奔过来请安。

  李容与将手指头在嘴边放了放,示意他不必出声,令他们都出去,关了门,独自走进内殿。

  皇帝半歪着身子躺在床上,只剩下半边身子还能动,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着,看见李容与进来,费力抬起一只手指着他,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了:“你来……”

  李容与恭恭敬敬撩起袍子,往地下跪了一跪,口中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皇帝指着他的手还在发颤,十分费力才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来:“朕如今得……”

  李容与自己站了起来,搬过一只矮凳坐下,说:“父皇放心,北境的事情不必你去担心,儿臣都应付得好。”

  “想不到……想不到……”皇帝哆嗦了半天,却还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李容与便替他说完了后半句话:“想不到父皇有心贬斥儿臣,但临到头来,还是得靠儿臣力挽狂澜。”

  皇帝闭了闭眼,显然他要说的话,就是李容与这一句。

  李容与扶着皇帝重新躺好,说:“父皇如今最要紧的,就是养好身子,待得八弟得胜归来,定更希望父皇您亲自给他封赏。”

  皇帝的眼中露出惊疑之色:“容承?他……他这个逆子!”

  李容与点了点头,说:“这桩事情,儿臣同老八商量好了,只是儿臣身在无梁殿中,却没法出来与父皇商量,是以只能先斩后奏了。”

  皇帝脸上似有怒色,只是苦于说不出话来。

  “父皇也该知道,老八不是那么不稳重的人,怎么会平白白触怒了您?”李容与说。

  皇帝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冷笑。

  “父皇,您对我有许多误会,那是因为那时您身边有奸佞小人,如今小人已去,父皇也该听一听儿臣说话了吧?”李容与替皇帝掖了掖被角,一副乖顺孝敬模样。

  然而,皇帝却伸出手来指着他说:“是你害朕……”

  李容与皱起了眉,截断了皇帝说的话:“父皇为什么觉得一定是儿臣要害您啊?存心害您、要夺你江山的人是沈复深,是李容昔,不是我!”

  “你们……都要害……都要……都要害朕,是你们……”皇帝的眼中露出惧怕的凶光来,一直盯着李容与,似乎要将他整个儿囫囵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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