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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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说:“可是临江殿的宫人都说,淑妃常常不愿喝药,倒是你做给她吃的菜,回回都会吃。”

  燕仪叩首道:“皇上明鉴!天幸淑妃娘娘每日所饮的药不多,这才能让十皇子平安出生,否则若是日日用药,十皇子此刻焉有命在?臣女若是给淑妃下药的凶手,那日太医为何会在药渣中找到益母草?”

  皇帝听了不置可否。

  这时,周珈儿在门口禀报道:“皇上,沈复深沈将军求见。”

  赵安在皇帝身边侍奉,十分会看颜色,还没等皇帝说话,先走出去几步,说道:“皇上与平昌公主有要事商议,还请沈将军在殿外稍候。”

  燕仪继续向皇帝陈情道:“皇上疑心臣女或太子殿下为了储君之位暗害淑妃娘娘,十分没有道理,臣女不通医理,如何知道益母草这样普普通通的一味草药竟然会害了淑妃和十皇子?”

  皇帝却说:“你与淑妃最为交好,淑妃又肯吃你做的吃食,自然有的是机会。”

  这时,周珈儿在外面突然喊了一句:“沈将军,沈将军你不能进去!”

  他话音未落,沈复深已然进到了殿内,周珈儿他们几个小太监如何拦得住?

  “复深,有何要事?”面对沈复深的不宣而入,皇帝似乎并没有十分恼怒,但若是换了旁的臣子,只怕是要治一个御前失仪之罪了。

  沈复深向皇帝行了一个礼,而后说道:“适才微臣在御书房外候了一会儿,听见皇上和平昌公主也正在谈论淑妃娘娘宫中的事情,只怕其中有些误会,因此不等皇上宣召,直接闯了进来,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问道:“此事朕并未交给你去彻查,你知道什么?”

  沈复深似乎是稍稍思索了一下,才说:“此事说来也是阴差阳错,十分之巧。几日之前,微臣奉诏入宫时,在宫门口瞧见了临江殿里的一个宫女,行迹十分可疑。

  只是内宫之事,微臣一介外臣,终究不好插手,因此也并未责问那小小宫女。只不过,联系起这几日微臣听说的一些关于淑妃娘娘宫里的事情,倒是对上了号。”

  皇帝问道:“什么临江殿的宫女?你且说说。”

  临江殿中,除了春杏和阿曼达这两个阿依古丽的随身侍婢以外,其他粗使宫人都被皇帝给关入了慎刑司,受遍了刑罚也没吐出什么东西来。

  这会儿,皇帝正盘算着要把春杏和阿曼达也给查一查,只是阿曼达是阿依古丽的陪嫁侍女,关系亲如姐妹,而春杏则是阿依古丽在这虞都皇宫里主动收的唯一一个宫女。

  动了这两个人,皇帝唯恐阿依古丽要伤心,身子的情况更坏。

  沈复深对皇帝说:“微臣在几天前见到了临江殿里的一个小宫女,拿着一个药罐子,鬼鬼祟祟将药渣倒在了宫墙根上,还拿土埋了,做得十分隐秘。”

  皇帝一听,立刻拍案而起,怒道:“果然是有宫人悄悄下药!说,那个人是谁?”

  沈复深摇了摇头,说:“微臣乃是外臣,对宫中妃嫔娘娘们身边的宫女哪能认得?”

  皇帝问:“若是再叫你看见那宫女的脸,你还能认得出吗?”

  沈复深点了点头,说:“应该认得出。”

  燕仪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复深。

  他自从封了爵位之后,便由皇帝亲赐了一所大宅,早就搬出皇宫,不必再像从前做金吾卫时那样时时驻守宫城了。

  所以他近来入宫的时候并不多,这世上哪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偏偏在他难得入宫一趟的时候,就撞见了这种事情?

  可皇帝对沈复深的话深信不疑,当即就要沈复深去慎刑司里指认。

  至于燕仪嘛,既然有宫女倒药,那么益母草就不会是燕仪下在饭食之中的。

  沈复深寥寥几句话,竟让皇帝对燕仪的一番疑心全部打消。

  皇帝满身心都在阿依古丽的身上,哪有什么心思再管燕仪?大手一挥,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燕仪在经过沈复深身边的时候,听见他用极快极低微的声音说了一句:“别怕,没事了。”

  沈复深依照皇帝的意思,果然在慎刑司里提了一个人出来。

  那是临江殿水房里负责烧水煮药的一个小宫女,名叫宜兰。

  她原本是伺候过翠玉轩的昭嫔的,因昭嫔多年无宠,对宫人的赏赐也就并不多,这宜兰就生了活络心思,买通了内务府的管事太监,把她调到了临江殿里来。

  阿依古丽是宫中最受宠的妃子,宜兰寻思着跟着一位好主子,能多谢赏赐,也能有个好前程。

  然而,谁成想阿依古丽根本就不要他们伺候,把所有人不是打发去院子里洒扫,就是去水房伙房里干粗活。

  为了来临江殿,宜兰可花掉了好几年的积蓄,没成想连主子的面也见不到。

  这阿依古丽性子清冷,即便皇帝有什么赏赐,她也不会想到去赏给宫人,所以宜兰渐渐生了怨气,经常在私底下散播有关临江殿的谣言。

  只不过,当沈复深提着宜兰在皇帝面前说出这些话时,宜兰却是极力否认的。

  她哭道:“皇上明鉴!皇上明鉴!奴婢的确私底下说过淑妃娘娘的一些坏话,可是借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谋害小皇子呀!”

  “你为怕有人发现你在药中做了手脚,偷偷摸摸往宫墙处倒药渣,是我亲眼所见,还有何可辩解的?”沈复深疾言厉色道。

  宜兰一愣,立刻否认道:“什么药渣?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不是我,不是我!”

  她在慎刑司中,可谓是受尽了折磨,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肉,她跪在沈复深和皇帝面前连连磕头,竟将面前的地上都跪出了道道血痕。

  “你的意思,是本将军故意在污蔑你吗?”沈复深冷冷说道。

  宜兰抬起头,看着高高端坐于龙椅上的皇帝,再看着面前这个一口咬定看见了她倒药渣的青年将军,彻底地绝望了。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在这皇宫之中,活得始终都不如一只蝼蚁。

  大人物们说她有罪,她即便是没有罪,也只能认罪,无论她再怎么争辩,也是无济于事的。

  沈复深从皇帝的书桌前拿起了一把裁纸的小刀,轻轻在她的脸上剌了一刀。

  脸上立刻就渗出血来,宜兰却没有伸手去擦。

  她身上有太多道伤痕了,这几天里,什么铁鞭、竹签、丧门钉,她都捱过了,除了一条性命犹在,身上哪里还有什么好肉?

  脸上的这么一道小小伤口,又算得了什么?

  沈复深拿着那裁纸刀,说:“你若是说实话,这把小刀会立刻刺入你的咽喉,给你个痛快。你若还想负隅顽抗——”

  他脸上阴恻恻地笑了笑:“我就用这把小刀一寸一寸,一寸一寸地割下你的肌肤,直到你说实话为止。”

  说罢,沈复深又在宜兰的肩头剌了一刀。

  这一刀又一刀,每一刀都只在她身上划出一个小小的口子,犹如古时的凌迟之刑,要在三千六百刀之后,才会刺入她的心脏。

  这死亡的过程,无异非常痛苦。

  就连皇帝听了,也有几分不忍,对沈复深说:“凌迟之刑太过残酷,我朝高祖早已禁用此刑。”

  “皇上,这妮子嘴硬得很,不这么吓吓她,她不会说实话。”沈复深说。

  他又转过头,在宜兰的身上又划了一小刀,说:“说出幕后主使,皇上会允诺你一个全尸。”

  因为实在是太疼了,宜兰已经歪到了一边,倒在地上喘息不已。

  突然,她又爬起身来,双手握住了沈复深的手,将他手上的裁纸刀捅向了自己的咽喉!

  皇帝喊了一声:“住手!”

  然而,为时已晚。

  沈复深似乎收手不及,在宜兰的大力一抓之下,竟然松开了握刀的手,而那柄刀,就这样横穿了宜兰的咽喉,结果了她的性命。

  宜兰断气的时候,双目瞪得老大,似乎是死不瞑目。

  其实,以沈复深的身手,一个浑身是伤不会武功的小宫女,如何能空手夺下他手里的刀?

  他自然是有意要宜兰死,而在皇帝面前,他不能动手,就只有让她自己动手了!

  如此一来,死无对证。

  其实,沈复深压根儿没有撞见过宜兰倒药,他甚至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小宫女,不过是方才在慎刑司内,随手抓了一个而已。

  他今日进宫来找皇帝,原本是呈报其他政务的,但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听见皇帝竟疑心燕仪给淑妃下药,语气中大有责难之意,他怎么能袖手旁观?

  危急关头,他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只好随口扯个谎,把燕仪摘出来再说。

  说起来,下药之事,虽然幕后主使是皇后,可每日往药罐子里放益母草的人可是春杏,那原本是他沈复深的亲信,此事他焉能不知?

  虽然皇后正在气急败坏地想要赶紧找一个替死鬼,但沈复深怎么能容许那个替罪羊是燕仪?

  所以,他宁可欺君,也要救燕仪。

  在皇帝眼中,宜兰已然是“凶手”了,自然死不足惜,然而幕后指使的人究竟是谁,却又断了追查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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