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私相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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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这么做,会有用吗?”阿依古丽问阿曼达。

  “公主何必担这样的风险?您做这些事情,做得再多,也并没有人会知道!”阿曼达说。

  “我自己知道。”阿依古丽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阿依古丽这一番宜喜宜嗔的话术十分有效,皇帝出了临江殿以后,便当真忧虑起太子的身子来,叫过周珈儿,要他去无梁殿里替皇帝瞧一瞧,还要他去内务府取些得用的起居物件带给太子,万不可慢待了太子。

  周珈儿得了令,去到内务府里,正好碰上了陪着芳姑姑在给太后挑缎子的燕仪。

  周珈儿向来是有什么消息都忍不住要来告诉燕仪的,这会儿也不例外,悄悄扯了扯燕仪的袖子,说:“皇上要奴才去一趟无梁殿。”

  燕仪心中一动,正想问问太子的近况,但张了张口,说的却是:“哦?所以呢?”语声里颇夹杂着几分无所谓的态度。

  周珈儿说:“所以你有什么话要带给太子的,我帮你带呀!”

  燕仪垂下眼眸,说:“我并没有什么话要说。”

  周珈儿歪着脑袋想了一想,说:“那有个什么物件儿也可以,皇上要我在内务府挑些东西给殿下送去,我可以悄悄儿地把东西夹在里头。”

  燕仪拍了拍他的肩,说:“无梁殿前的禁军必然是要搜拣一遍东西的,你替我递东西,若是被搜了出来,治你一个私相授受的罪名,你还想不想在御前当差了?”

  燕仪实在是怕了,如今李容与的处境这样不好,她若是再不懂事,叫人抓住什么把柄告到皇帝那里去,那可当真是糟糕透了。

  而且,自从刘安惜死后,燕仪和李容与并没有机会再好好地坐下来说说话儿、聊上一聊。

  他去了北境,一去就是一个多月将近两个月,她对他身上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不知不觉地,竟起了生疏之意。

  虽然,她心里头对李容与的关切一点也没有少,虽然,她也晓得,李容与毕竟最终没有娶成刘安惜,并不算是负了她。

  即便刘安惜今日没死,李容与已娶了她做太子妃,燕仪又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李容与呢?

  终归,是他们两个殊途罢了。

  周珈儿见燕仪这浑不在意的样子,急道:

  “燕仪大人,你怎么还不如敏淑妃关心太子殿下呢?敏淑妃那样清冷的性子,尚且还在为殿下求情。

  满朝文武那么多人,在太和殿上跪了一个晌午才散去,八皇子殿下更是现如今还跪在太和殿上,你怎么反而是最不着急的那一个?”

  “那我能怎么办?”燕仪问道,“难道我也去跪着吗?我用什么身份去跪?什么立场去跪?何况,我去跪,谁会搭理我?”

  “那你……你总不该是这漠不关心的模样!”周珈儿忿忿地说道。

  燕仪自语了一句:“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我是微不足道的小女子,叫我如何去关心他?”

  那无梁殿建在皇宫西院的一个大湖中央的一座人工小岛上,殿楼并不算高,是个平层,地方也不大,不过三两间屋子加上一个大厅罢了。

  要到无梁殿,必须得划一艘小船,从岸边一直划上人工岛,而撑船的船夫在将人送到以后,就会立刻返回岸边。

  殿上的人若要出来,得远远朝着岸上施放旗语,船夫在对岸亦打个旗语,才会将小船划过来接人。

  如此繁琐的法子,只是为了防止岛上的人出来,也防止岸边的人随意进岛。

  李容与在无梁殿中,正坐在一个蒲团之上,正在闭目养神。

  那殿外有几十个禁卫军将他牢牢看守着,这批禁卫军和他一样,自从上了岛后,就没有再离开过,因此对于外间的局势,李容与浑然不知。

  那日他装作伤势复发,好不容易找来了卞白英,但在禁卫军的看守之下,也并不能多说什么话,只是草草寒暄了两句而已,只是不知,卞白英是否将他的话带了出去?

  一向安静得如同外面那潭死水一般的无梁殿,突然有了几声声响。

  殿门被缓缓打开,照进来几束阳光,刺眼得很。

  周珈儿带着皇帝的口谕,带着从内务府里抬来的大箱小箱东西,进殿来给李容与请安。

  李容与看了一眼他身后那些东西,不过是一些应季衣物、点心药材之类。

  他冷嗤道:“父皇这意思,是要本宫在这无梁殿里彻底安上家吗?”

  周珈儿赔着笑,说:“太子殿下这是哪里的话,皇上那日对殿下发了脾气,事后就懊悔了。

  只不过,皇上毕竟是皇上,若是朝令夕改,难免要觉得脸上无光,唯恐群臣心中有了微词,太子殿下还请委屈几日,顶多过个几日,皇上定会将您请出去的。”

  周珈儿跟在皇帝身边多年,倒是将他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李容与冲他点了点头,说:“周公公辛苦。”

  周珈儿吩咐人将带来的东西一一安置妥当,对李容与说:“如今天气虽然暖和,但无梁殿是在水上,夜里难免还是会有些湿冷,殿下要多添衣物,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李容与见他搬来的一大一小两口箱子里的东西都掏空了,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凑近来些,问道:“就这些东西?”

  周珈儿回答:“殿下若是还缺什么东西,尽管告诉奴才,奴才明日再送一趟过来。”

  李容与小声问他:“你没有什么话要带给本宫吗?”

  周珈儿说:“奴才已经传达了皇上的旨意了,皇上也并没有别的意思,还请太子殿下宽心。”

  李容与只好挑明了问:“你和燕仪一向交好,她可有曾问起我?”

  周珈儿知道太子果然要问这句话,可惜,燕仪确实既没有东西要他捎带,也没有什么话要他传口信儿。

  不过,为了不让太子失望,周珈儿仍旧随口胡诌道:“燕仪大人很是关心太子殿下的伤势,要奴才问殿下的安好。”

  李容与听见这一句,方才露出了一丝笑脸,说:“你去回她,就说我无事,不管外头传什么话,你都让她别信。”

  周珈儿连连点头。

  燕仪因有人记挂,走在回慈安殿的路上,都打了两个极大的喷嚏。

  她寻思或许是自己得了风寒,再加上最近她的精神实在是委顿,顺道便去了司药局,想抓两副清热去火、凝神补气的药来吃。

  司药局里,卞白英正像往常一般,来此检视药材。

  司药局隶属于太医院管辖,宫中的主子们有个头疼脑热的,自然该请太医来诊脉开方,从太医院里拿药。

  而宫里头的宫女和太监则是没权利请太医看病的,若是病了,就得拿月例银子来司药局里买药。

  因为太医院里用的药比司药局里的上等了不知道多少品,所以常常会有太医院里贪财的小童子悄悄把太医院里发霉变质过期的药材偷了卖给司药局。

  那些药材在品貌上虽然还不至于太坏,但药效却大打折扣,宫女太监们若是运气不好拿到了这样的药材,岂不是耽误了病情?

  因此,太医院每个月都会有太医定期来司药局检查药材,以防有心存不轨的人倒卖药材。

  燕仪刚进司药局,就看见了卞白英,连忙同他打了个招呼。

  卞白英亦向她见了礼,笑道:“县主正好在这里,卞某还想一会儿检视完这里的工作,就去慈安殿找县主呢,谁知这么巧。”

  卞白英是阿依古丽的专用太医,燕仪还以为是阿依古丽又出什么岔子了,连忙问道:“怎么了?阿依古丽又不舒服了?昨儿还好好的呢。”

  卞白英摇了摇头,笑道:“并非是敏淑妃娘娘。”

  他走近一步,压低了声音,对燕仪说:“昨日卞某去了无梁殿替太子看诊。”

  燕仪一愣,问:“太子生病了?”

  卞白英说道:“太子身上的确有伤,幸好微臣去得早。”

  燕仪急道:“幸好去得早?是殿下的伤情十分严重吗?”

  她想起方才周珈儿还一直在不停地跟她讲,皇帝让他去看望太子的事儿,难道太子已经伤重得起不来身了?

  卞白英笑道:“太子身上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可惜微臣去得太早,若是再晚两日,伤口就结痂了。”

  这起承转合未免太快,先将燕仪吓出一身冷汗,再让她大大松了一口气,燕仪不由得佯装恼怒地打了他肩头一拳。

  “说正事儿。”卞白英转过身子,从衣兜里摸出一张小字条儿来,趁无人注意,悄悄塞在了燕仪的手心里。

  燕仪尚且不解,正要打开来看,卞白英却悄悄拍了拍她的手背,压低了声音说:“此处人多眼杂,到无人处在看。”

  “怎么回事?”燕仪连忙低声问他。

  “太子叫微臣去看诊,就是为了塞这张字条出来。”卞白英悄声说。

  “那怎么给我?”燕仪问。

  “就是给你的,除了你,谁也不准看,连我也没瞧过。”卞白英说完这句话后,迎面同司药局的张司药打了声招呼,不动声色地走开了。

  燕仪手里握了这么一张李容与费尽心思才送出来的字条儿,自然没有什么要配药的心思了,连忙快步走出了司药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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