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寒山寺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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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素来敢爱敢恨,既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喜欢他一个与自己身份差距悬殊的小小禁军校尉,那么,在求而不得的时候,放手也要放得敞亮痛快。

  平阳转过身去,大踏步往内宫的方向走去,心中下定了决心,以后再也不到这宫墙角边来了。

  但是,燕国的季青枫,她照旧不喜欢,照旧不会嫁,死也不嫁!

  平阳的婚事,虽然被她自己大闹了一场,惹得皇帝和皇后都十分不快,但皇帝也并没有立刻就做决定,只是对那燕国使臣用起了“拖”字诀,既不答应,也不回绝。

  和亲之事悬而未决,但太子的大婚之仪,倒是越来越近了。

  李容与对这桩婚事,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抗拒,更从未像平阳那样闹过任何一句话。

  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任何的不满,他对这门婚事的任何抗拒,都会被皇帝视作是对燕仪的余情未了,那么燕仪的性命便没有了保证。

  他甚至都不敢再找燕仪,不敢与她多说几句话,即便他日日都去慈安殿里,也只不过是借着给太后请安的名义,悄悄地、远远地去看她一眼。

  好在,刘安惜亦在慈安殿中,皇帝听说了太子每日都会去慈安殿与刘安惜闲坐,十分满意。

  四月十八,是太子大婚的良辰吉日,在这天之前的三天,阖宫上下就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

  通明殿里请了一百多位高僧来诵经祈福,太极殿前的汉白玉台阶被冲洗得锃光发亮,宫城上的焰火从初九开始便燃了起来,每夜亥时准时升火,好不热闹。

  四月十六这一天,按照仪程,太子和准太子妃需要到虞都城外十五里的寒山寺礼佛祭天。

  祭天的仪典十分麻烦,不过,刘安惜是不必参与后面的仪典的,她只是由几个命妇陪着,在寒山寺的金光殿里上了香,焚了经幢,将生辰八字亲手交予了寒山寺的主持。

  礼佛完毕以后,她本想等着太子祭完天后同游寒山,此时正是春日,阳光和煦,百花盛开,正是踏青的好时节。

  不过,李容与祭天的仪典还要许多时间,刘安惜在后院厢房用了斋饭后,等了许久,百无聊赖,便在侍女云裳的建议下,先在后山上赏一赏桃花。

  刘安惜唯恐自己出门后,太子过来见不到她,便要云裳在厢房里等候。

  云裳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后山,央求了寒山寺的尼姑素白和素持跟在刘安惜后头。

  李容与祭天完毕后,回到厢房不见刘安惜,随口问了一句云裳。

  云裳挠了挠头,说:“小姐去了后山赏花,也真是奇怪,竟这么久了也没回来?莫不是春色实在动人?”

  李容与问道:“她去后山,你怎么不跟着?”

  云裳笑道:“小姐就是怕太子殿下过来后要问,特地遣奴婢候着呢,寺里的两位姑子陪着小姐。”

  李容与皱了眉问:“怎么不叫金吾卫跟着?”

  云裳说:“后山离此处也不过几步路,小姐说不会有事,请金吾卫大人们去厢房用饭了。”

  李容与点了点头,便准备出去寻她。

  不过,他可没有什么心思跟她赏花踏青,他不过是想要赶紧把人寻回来,好回宫去罢了。

  李容与和云裳才刚走到山间路头,就瞧见寒山寺的那两个姑子素白和素持有说有笑地下山来。

  他们二人见着了李容与,连忙迈着小步上来,双手合十见礼:“阿弥陀佛,参见太子殿下。”

  云裳见只有她们二人,便问:“小姐呢?你们怎么自己下来了?”

  素白说:“刘娘娘说山上的桃花开得比宫中的好,想亲自采些花瓣带回宫中做桃花醉,因此遣我们二人下来拿竹筐。”

  云裳跳着脚道:“那你们也不能撇下小姐一个人在山上呀!”

  素白和素持两个人都年轻,不过十三四岁,自幼长在寒山寺里,哪里知道外头官宦人家的小姐,还要人围着转着不能一个人呆着的?当下低了头不说话。

  “别急,不过离此处几步路,我去寻她。”李容与说罢,便施展轻功往小路上去了。

  云裳拔足去追,但她不会武艺,哪里追得上?

  后山种桃花的地方并不大,只是桃树密了些阻碍视线,李容与转了两圈,也就看见了刘安惜。

  她正倚在一棵树后面站着,双眼放空,仿佛是在发愣。

  李容与上前唤她:“刘姑娘,回去了。”

  虽然,她已在宫里头住了多日,但李容与对她的称呼,始终是一句疏离的“刘姑娘”,语声里不含着半点情愫。

  刘安惜木然地望了一眼李容与,点了点头,身子却没有动。

  李容与只当她一心要与自己赏花,便说:“咱们从这条小路一直走下去,回到寺里,一路桃花,也算是赏了春了。”

  刘安惜又点了点头,依然没有动。

  李容与心思并不在她身上,竟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但瞧她不动,只能伸出一只手去牵她。

  刘安惜木然地伸出手,抓住了李容与。

  李容与觉得她这一下抓住自己的力道极大,仿佛是揪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不肯松手,心中顿时诧异:这女子看着文弱,怎么劲道如此之大?

  李容与牵着刘安惜出了桃林,云裳正焦急地等着呢,瞧见两个人竟然是手牵着手出来的,不由得笑了。

  回宫路上,李容与自乘一匹高头大马,刘安惜则是坐马车的。

  她这一路上极为安静,不管云裳同她说什么,她都只是愣愣地点着头。

  云裳只以为是太子牵了她的手,她在害羞,便笑道:

  “在宫里住了这么多日,太子殿下对小姐始终是不咸不淡的,奴婢只当太子殿下是个不解风情的,可方才你们俩不过独处了那么一小会儿,他就牵了你的手,看来,日后只要小姐和殿下好好相处,一定能琴瑟和鸣。”

  刘安惜点了点头,但好像并没有把云裳的话放在耳里。

  云裳一个人乐呵呵地说了半天,主子却没什么反应,便也有些讪讪的,闭口不言。

  到了宫中,李容与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能亲自将刘安惜送回慈安殿的暖水轩。

  马车的门帘一掀开,云裳扯了扯她的袖子,她便僵直地伸出了手。

  李容与无法,只能像方才在寒山寺时一样牵了她的手,把她扶下马车。

  下了马车,李容与便要松开手,但刘安惜不知怎么了,竟将他的手抓得极紧,他根本挣脱不开,当着众人的面,他也没办法真的用力将她的手掰开,以免她太过尴尬。

  两人就这么手握着手进了慈安殿,在暖水轩前,正好与燕仪撞了个照面。

  燕仪本与郎官儿笑嘻嘻说着话,看见两个人并肩进来,第一反应是想避开,但目光却牢牢锁在了这两个人的手上,甚至连行礼都忘了行。

  李容与连忙要甩开刘安惜的手,但刘安惜却抓得越发紧了,甚至连指甲都掐进了他的肉里。

  “燕仪,你误会了……”李容与想要解释,无奈连刘安惜的手都甩不脱,如何解释?

  燕仪扭头就走。

  李容与一着急,狠狠甩开了刘安惜,竟将她甩得站立不稳,直直地往后倒去。

  云裳一声惊呼,想要接住她,无奈还隔了几步路,李容与眼疾手快,绕到她后背,将她稳稳托住。

  他这才发现,刘安惜的后背衣服上,竟然有些泥土擦痕,难道是方才在寒山寺上蹭到的?像她这样行为举止到哪儿都十分得体的人,不应该啊。

  不过,李容与这会儿可无暇去想这些,他将刘安惜扶稳以后,立刻就去追燕仪。

  燕仪走得飞快,郎官儿赶不上她,索性不赶了,李容与倒是三步并作两步,很快追上了她。

  “燕仪,你别误会,我只是……我只是扶了她一把。”李容与急急忙忙地向她解释。

  燕仪没有答他,只是向他使了个眼色,李容与一扭头,就看见了正好从太后殿里走出来的皇后和皇帝。

  李容与心头一跳,连忙向皇帝和皇后行礼:“父皇,皇后娘娘。”

  燕仪默默地退后了一步,跪了下去。

  皇帝冷哼了一声,道:“起来!”

  这时,刘安惜也已上来了,向帝后行了礼。

  在皇帝面前,她依然是方才那个木然的样子,规规矩矩说道:“臣女恭请皇上、皇后圣安。”

  皇后笑道:“再过两日,便是一家人了,你倒不必再这么拘谨。”

  皇帝一向不会在这样黄昏的时候来给太后请安,更何况,还是帝后二人同来,必是有事。

  李容与问道:“不知父皇有何要事?”

  皇帝的脸色并不算太好,倒是皇后脸上还有些喜色,对李容与说:“无非是平阳的婚事罢了。”

  平阳的婚事,皇帝虽有意应允燕人,但心中并不算是很情愿,所以一直对他们使着拖字诀,之所以会在这时候来询问太后的意见,多半是皇后主动提起了。

  平阳是她唯一的亲女儿,她倒是这么急着要将女儿远嫁过去和亲,可真的是母仪天下了。

  李容与心中起了一丝冷笑,也有一丝隐忧:不知平阳这时候,会哭成什么样子?

  “父皇,关于和亲一事,儿臣觉得,还是要从长计议,不可太过草率,也不可让燕人轻易就得逞。”李容与对皇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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