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热水磨人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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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仪从午间一直忙活到了申时,才算烧出了五十桶滚烫的热水,赶紧将水都送去公主寝殿。

  公主因得了太子平安的讯息,十分高兴,再加上太子醒来以后,似乎心情也是上佳,平阳在他床前坐了一会儿,就得了他无数笑脸,心里欢快得很。

  她才回殿里,就看见了正在给她准备洗澡水的燕仪,仍旧挂着笑脸,尖声道:“呀,我让你烧水,你怎么烧到这里来了?”

  燕仪抹了一把头发,说:“公主殿下不是让奴婢烧热水要洗澡吗?”

  平阳却说:“谁说我要洗澡?我是要给雪球洗。”

  雪球是皇后娘娘养的一只猫,因通身雪白,故有此名。

  平阳说:“雪球洗澡可用不了这么多热水,你把这些水都倒回井里去吧。”

  燕仪一愣:“公主殿下若是用不了这么多水,殿中自有其他要用热水的地方,何必倒回井里这样浪费?”

  平阳翻了个白眼,说:“什么地方用热水,就专门去烧那个地方要用的,你这些热水烧来是要洗澡的,既洗不了这么多,本公主要你倒回井里去,那才叫不浪费。”

  燕仪知道平阳这人不讲理,绝不能与她掰扯,说多错多,只好提着桶走出门去,将这几十桶热水又倾回井里。

  天气严寒,井水本凉,这一桶接一桶的热水倒回去,立刻就有白烟浮了上来。

  燕仪刚把五十多桶水都倒回去,累得腰也直不起来,先前那个老嬷嬷又过来了,对燕仪说:“公主殿下方才给雪球洗澡,弄湿了衣裙,现下也要洗澡,你再去烧五十桶水吧。”

  燕仪眼前一片漆黑,简直就想立刻拎着桶冲进公主寝殿,用木桶打爆她的头。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连声怨气都不敢出,拎着桶儿,回到水房,继续烧水。

  这苦日子不知何时才挨得到头?

  她一直忙活到华灯初上,才将平阳公主要求的热水又再烧好,据说平阳这个澡洗得十分满意,觉得燕仪的水烧得甚好。

  “果然是御膳房出来的,不光菜烧得好,连水也比旁人烧得妥帖些,一会儿就让她再烧点水,咱们殿里的宫人都洗个热水澡吧。”

  平阳公主懒洋洋躺在贵妃榻上,一边叫小宫女往她那玉葱似的手指上染指甲,一边吩咐道。

  公主一句话,燕仪累断腰。

  虽然宫人们洗澡不必像公主这般讲究,烧一锅水足够五个人洗了,但这公主殿里上上下下几十号人,要烧到什么时候去?

  燕仪烧了整整一夜,差点就要累吐血。

  公主殿里的宫女太监也不安生,为了等她那一锅热水洗澡,挨个排队等着,生怕没轮到洗,成了公主眼中的偏袒燕仪。

  何况宫中能供宫人洗澡的浴房就只有一个,只好排队,为了洗个热水澡,全体宫人都生生在宫里等了一整晚。

  众人不敢怨恨公主,只敢痛骂燕仪,叫她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得罪公主!

  李容与自醒来后,便由一乘软轿,从临江殿挪回了东宫。

  在李容与受伤昏迷的这段时间,东宫一直无主,但在落英的眼皮子底下,一切如常,依然井然有序。

  李容与静养了两三日,他自己觉得伤势大好,但太医却仍不许他下床,更不许他随意挪动。

  他等了几日,燕仪也并未再来看他,终于耐不住,问落英:“燕仪如今在哪里?是回慈安殿了,还是仍旧在辛者库?”

  落英得了燕仪的嘱托,更唯恐太子知道了,立刻就要下床去找燕仪,只好瞒着,说:“想来燕仪姑娘在辛者库中,并不能随意出来。”

  她在辛者库里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李容与是亲眼见到过的,不由得有些忧心。

  落英为了安抚他,只好随口扯谎:“奴婢已上下打点过了,想必燕姑娘也不会受太多的委屈。”

  李容与眉头深锁,连汤药都没再喝下去,吩咐落英:“你去把她,从辛者库里提到东宫来!”

  落英很是踌躇:“这不太好吧?燕姑娘是皇上亲口贬斥的罪奴,没有圣旨,辛者库怎肯放人?”

  “你上回不是查到,辛者库如今的管事是姓袁的吗?那小子与燕仪是旧识,焉知不会公报私仇?去!”李容与说。

  落英却并不走,反而犹犹豫豫,如今燕仪身在平阳公主那儿,落英去辛者库能寻到什么人?

  “你一贯强硬,今日怎么畏手畏脚起来?去,东宫要人,谁敢不放?”李容与心中担心燕仪,对落英的态度也就不如平时那般和颜悦色。

  落英无法,只得说了实话,但昭阳殿里,平阳公主究竟是如何对待燕仪的,落英却也是一无所知。

  李容与一听真相竟是如此,哪里还坐得住?立刻就掀开被子,要往昭阳殿去。

  落英连忙扶住李容与,说:“太子稍安勿躁!您就算担心燕仪姑娘,也不该不顾惜自己的身子呀!”

  “我的身子有什么要紧!”李容与一把甩开落英,说:“若非是你蓄意瞒着,我那日就不该让燕仪走!平阳公主是什么性子,昭阳殿里抬出过多少人命,你不晓得?”

  落英一愣,他一贯以为,太子殿下对这个妹妹宠爱有加,没想到却是这样忌惮,难道以往都是在做戏给皇后看?

  太子怒气如此之盛,落英不敢硬拦,更怕他动作大了伤口再度撕裂,只好跪在地上,说:

  “太子殿下莫要冲动!您这样闯入昭阳殿里去要人,公主那边倒也罢了,若是惊动了皇后,或者被皇上给知道了,燕仪姑娘要如何自处?”

  太子一愣,随即又道:“你去告诉平阳,让她把燕仪给我完好无损地送回东宫里来!”

  “太子殿下!”落英喊道,“燕仪姑娘不能留在东宫!”

  “她更不能留在昭阳殿里!”李容与冲动上来,甩开落英,扶着墙往外走去。

  落英无法,只得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这日又下了大雪,积雪已有几尺深了,御道上连软轿都湿滑难行,李容与虽坐在轿中,却也颠簸得很,牵得背上的伤隐隐作痛。

  方才情绪太过激动,仿佛将伤口扯裂了一些,李容与感到后背似乎有些温热的液体涌出,顺着后心淌了下来,伸手一摸,竟全是血。

  好容易捱到了昭阳殿,还未走到公主殿,正在廊下赏雪的皇后已先看见了李容与。

  李容与躲不过去,只好由落英扶着下轿,与皇后见礼。

  他披着一件黑色的外衣,即便身上渗血,倒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皇后免了礼,说:“太子伤重,本该好生卧床歇养,到本宫这昭阳殿里来做什么?”

  李容与一心要带走燕仪,知道什么理由都行不通,干脆直言:“我有个人被平阳带来了昭阳殿,特意来向她讨回去。”

  皇后有些诧异:“东宫的人,怎么会在昭阳殿?平阳也忒没规矩了些,太子先回去歇着吧,本宫一会儿就去训斥平阳,让她完璧归赵。”

  李容与说:“不必了,我既已来了,将她亲自带回去就好。”

  皇后问:“不知是个什么人,竟有这样大的牌面,可以劳动太子亲自为她来要人?”

  李容与答:“不过是个辛者库的罪奴,平阳没有父皇的赦旨,就私自将人带回昭阳殿里,实在是不合规矩,还是让儿臣早些将她带走,免得父皇知道了,又要责骂平阳。”

  平阳这几日,为了欺负燕仪,在自己寝殿里闹出了好大的阵仗,但皇后却并不知她折腾的人是谁,只当是有哪个宫人不顺她的心罢了,这样的事情,倒也是见怪不怪。

  因此皇后不以为意,却不肯太子如此在她昭阳殿里逞威风,想带走谁就带走谁。

  她说:“宫中无论太监宫女,人事大权皆在本宫手里,平阳既喜欢,本宫一道谕旨就可赦了那人,哪里要劳动皇上知道呢。”

  李容与略一踌躇,他此刻能将燕仪从平阳手底下带出来,自然是好。

  但燕仪毕竟是辛者库的罪奴,他虽是太子,也无权赦免,带回东宫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但若有皇后的手谕,燕仪就可免罪,只是这样,她少不得还得在这儿多待几日,多受几日的折磨。

  他若定要带走燕仪,皇后哪里肯写谕旨?

  李容与思前想后,打定了主意,说:“那就有劳皇后娘娘,赶紧写道谕旨吧,否则若是教父皇知道,平阳也是要担罪责的。”

  他知道,这样一说,无论平阳带回来的人是谁,皇后为了维护爱女,也定会赦免燕仪。

  而此时的燕仪,正在院子里站着,也不晓得站了多少时辰,身上都落满了雪,简直就快成一个雪球了。

  “你不要动啊,别动!”平阳让燕仪在院里站着,手上高高举了个镖盘,真在玩镖。

  她人就坐在屋里,一边烤着火,一边却门洞打开,隔着一道回廊让燕仪站在外头,要她去当活靶子。

  因离得较远,平阳公主飞出来的每一支镖都没有准头,打了半天,要么全落在燕仪面前,要么砸到了栏杆上,总之没有一个落在镖盘上。

  这些飞镖虽然是玩物,并没有开过刃,但毕竟是铁器,若真砸到脸上,也是能打落门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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