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临江殿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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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仪俏皮地笑道:“其实,殿下你要从东宫里偷跑出来,也没有那么容易,对不对?一定是今儿外头人多手杂,乱糟糟的,所以你才能趁乱跑出东宫,是不是?”

  李容与点了点头,刮了刮她的鼻子,说:“就你聪明!”

  燕仪却说:“殿下你不该来见我的。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你应该想想法子,怎么解当前的危局,而不是来我这里浪费时间。”

  “我来见你,怎么是浪费时间?”李容与又搂了一搂她。

  “可是……”燕仪险些重心不稳,只好乖乖靠在他怀里。

  “我收到了落英的传信,她说你病得很重。燕仪,我很担心你。”李容与诚挚地说。

  燕仪并没有被感动,反而产生了疑问:“咦?落英被关在辛者库的牢房里头,你又被关在东宫里,你们还怎么传信?”

  李容与眯起一双杏眼,故作神秘地吐出两个字:“机密。”

  临江殿。

  这恐怕是这座小小殿宇自落成以来最热闹的一日。

  皇帝喜得美人,正是热情高涨之时,对阿依古丽说出的话,无有不依。

  阿依古丽说她住惯了临江殿,不想去住那些妃子们居住的寝宫,皇帝允了。

  她不要别的侍女伺候,只要阿曼达贴身服侍,顶多再带一个前不久刚收留的春杏,皇帝允了。

  她不想穿虞国宫妃服饰,还想保留她的部族特色,皇帝允了。

  皇帝甚至允了她每日不必去向皇后请安,为她招了两个回鹘的厨子,还为她在虞都城中建起了一座礼拜寺,地址就选在临江殿楼上一眼可望到的地方。

  皇帝什么都允了她,唯独阿依古丽提出要将燕仪放出来时,皇帝却犹豫了。

  他并非不想放了燕仪,若是赦免一个女官,能换她心爱的女人一笑,自然是桩乐事。

  可燕仪得罪了回鹘使臣,若在使臣回去之前就把祸首给放了,未免显得太没有邦交的诚意。

  阿依古丽先前对那皇帝虚与委蛇,摆了不少好脸色,都是为了救燕仪,一听不行,立刻不想再做什么戏了,直接关了临江殿的大门。

  皇帝挨到了册妃这天,为了哄佳人一笑,把虞都城里的回鹘商贩都叫入了宫里,还在临江殿下升了篝火,说是要给阿依古丽一个原汁原味的回鹘式婚仪。

  此事十分不成体统,莫说是礼仪之邦的大虞,就算是回鹘,也没有娶妾室要办这么大场面的道理,连日来,御史台的参本都不知道递了多少个了,都骂阿依古丽红颜祸水。

  皇帝大怒,接连贬斥了数人,朝堂为此议论纷纷。

  满朝上下对阿依古丽的这些恶意,皇帝也很是生气,甚至当着皇后的面说:

  “这些老夫子,一个个道貌岸然,惯会以此标榜自己!那天阿依古丽在晚宴上献舞时,没见着他们一个个哈喇子都流到地上了!转头倒来批朕的不是!”

  皇后素来以贤后为名,即使心中有气,也断不肯在皇帝面前表现出自己的醋意,只是顺着皇帝的话头说:“皇上纳妃,本是后宫之事,只需知会臣妾,何须外朝的人置喙?皇上莫要动怒,小心龙体。”

  皇上赞赏地看了一眼皇后,说:“还是你最识大体。”

  皇后钱氏本是继后,与皇上的感情并不如先孝敏皇后那般深,多年来又有贵妃张氏宠冠六宫,鲜少得皇帝如此夸赞,倒有几分得意。

  在她看来,美貌的女子从来都不是她的祸害,这世上,以色侍君者,能有几时好?无论如何,这后宫之主都是她。

  宠爱是面子,权势才是里子,皇帝已经老了,这几年的身子也大不如前了,面子和里子孰轻孰重,她算计得很清楚。

  今日册妃,阿依古丽的封号是一个“敏”字,从此宫中便都要尊称她一声敏贵嫔。

  对着前来宣旨的太监赵安,阿依古丽问他:“我听说,先皇后的谥号也是一个敏字,对吗?”

  赵安答:“是,先皇后仙逝以后,皇上十分悲痛,特赐谥号‘敏’字,皇太后又下谕旨赐‘孝’字,这些年来每逢五祭又加一次徽号,称仁宣诚宪恭懿至德文皇后。”

  阿曼达立在一旁,听也听不明白,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这样长。”

  阿依古丽说:“那劳烦公公去问问皇上,也给我这样一个封号,是什么意思呢?是爱重我就像爱重他的妻子一样,还是觉得我会像先皇后一样早死?”

  赵安不承想她竟说出这样大胆的话来,早就冷汗滴下。

  阿依古丽说:“我的年纪比你们的太子还小,却用了太子母亲的封号,你们的太子会不会不高兴?”

  赵安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低着头不语。

  阿依古丽噗嗤一笑:“算啦,我也不为难你,以后若有时间,我去问你们的太子,但这个册封的圣旨,我就等下回太子在的时候再接吧。”

  赵安是皇宫里混成精的老人,如何不知道阿依古丽说这句话的意思?他回去以后,如实向皇帝复述了这番话。

  皇帝沉吟道:“她是不想接这道册封的圣旨,对吗?”

  赵安不敢提出意见,只说:“皇上圣明。”

  皇帝说:“罢了,去东宫,把太子带出来,日后阿依古丽也算是他的母妃了,也该喝他一口敬茶。”

  赵安领着皇帝的口谕来到东宫时,李容与并不在东宫。

  此时的他,刚刚走出辛者库的地牢,恋恋不舍地回望了一眼燕仪。

  燕仪只怕他待久了要出事,连连摆手,还让落英赶快把他轰走,李容与只好无奈道别,轻声道:“你照顾好自己,我寻机再来看你……不,我马上就找到搭救你出去的办法。”

  李容与走时,并未关上牢门,落英将自己重新关入牢里,将那铁锁链搅动了几下,锁扣便又“啪嗒”合上,就如从无人进来过一般。

  落英拔出插在锁上的一根细铁丝,插回发髻之中。

  燕仪这才发现,落英的发髻看似蓬松凌乱,实际上藏着好几样小东西,用来开锁的细铁丝只是其中之一,她甚至还藏了一小卷纸和一支半根手指般大小的速写石墨笔。

  她看见燕仪有兴趣,还摸出了两粒纸包着的小丸子,说是用来抗毒续命的灵药,令燕仪啧啧称奇。

  李容与出了地牢,贴着墙根疾行,很快就走到了辛者库门口,就在这时,面前有影子晃动,仿佛是个人。

  在这辛者库里,也会有什么武学高手吗?

  李容与心中狐疑,却不敢停留,唯恐泄露行踪,只得赶紧套上了夜行斗篷的帽子,往东宫而去。

  东宫之中,赵安并未见到李容与,大惊之下,连忙奔回乾坤殿,皇帝却已等不及,往临江殿去了。

  是夜,李容与错过了两件事情,其一,是赵安在东宫没有见到李容与。他前脚刚出东宫,李容与后脚就从密道中走出了,他听了内监吴高忧心如焚的汇报,知道大事不妙,连忙去追赵安。

  其二,是他在辛者库时撞见了一个人影,却并未留意,直接走了,以致酿成后来的大事。

  那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在东宫作为细作被发现,后来逃到阿依古丽面前寻求庇护的宫女春杏。

  她之所以会是夜里来到辛者库,是来找闫三娘的。

  闫三娘正对着镜子拨弄她那一头篷发,头也不回,只当她是新罚进来的罪奴,反正他们辛者库里,几乎每个月都会有几个宫人因犯事被罚进来的。

  她连眼皮子都不抬,朝东努了努嘴,对春杏说:“东边第三间,自己去待着吧。”

  春杏却并未走,反而在凳子上坐下了。

  闫三娘这才拿正眼瞧了一眼春杏,咧嘴笑道:“哟,这不是春杏吗,又被轰回来了?”

  春杏也笑嘻嘻打了一揖,说:“闫姑姑别来无恙了。”

  昔日春杏正是从辛者库里被沈复深给提到东宫里去的,这才出去了没多久,闫三娘焉能不认识?

  闫三娘知道春杏大晚上的过来一趟,必然有事,便说:“你放心,你嘱咐我照料那个姓燕的丫头,我可上心得很呐。”

  春杏说:“闫姑姑,可不敢说是我嘱托的,那是少主人的吩咐。”

  一听到“少主人”三个字,闫三娘变了脸色,站了起来,问:“少主人,他什么时候肯来见我?”

  春杏翘起了二腿,冷哼道:“闫姑姑好大的排场,还敢让少主人亲自来见你?”

  闫三娘用微微发抖的手抓住了春杏的肩,说:“那……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少主人?”

  春杏有些嫌恶地甩开了闫三娘的手,说道:“闫三娘,少主人要我问你,这些年来,你可有一刻忘记过沈如霜?”

  闫三娘踉跄后退了两步,肩膀耸动,胸口气血翻腾,忽然就朝门口跪下了。

  沈如霜,这个名字,不知如今世上还有几人记得?

  二十多年前,当这个名字被皇帝彻底封为禁词以后,闫三娘再也没有听到人提起过她,直到一年之前,沈复深出现在辛者库里,将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可那一日,少主人却没有杀她,留下她一条性命,撂下的话是:“我日后替母来取,你若自己先死了,我教你满门不留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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