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项季同,你冷静点,不要冲动!”傅修斯极力使项季同冷静下来,可项季同的眼神里的疯狂更加炽热。
“你说,如果我把她的喉咙割断,再把我自己的喉咙割开,我们死在一起,是不是就可以去阴间做一对夫妻?嗯?”项季同瞪着眼睛,疯狂的样子让傅修斯心都快跳出来了。
刀子锋利,抵在顾绮蔓的脖子上,项季同情绪激动,手上稍稍一用力,她的脖子瞬间被坚硬的刀锋刺入,鲜血溢出,沾湿了刀背,更刺痛了傅修斯的眼。
他惊慌失措,“蔓蔓!”
她的血是那么红,红的像是一朵绽开的牡丹,那么鲜艳的眼色,却像是一只炸弹,炸的傅修斯心头一阵乱。
“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放了蔓蔓?我求你!”傅修斯,绝望了,只要他能放了蔓蔓,要他的命都可以。
“哈哈哈,傅修斯,你也有今天?”项季同看着傅修斯焦急害怕的样子,心中一阵畅快。“那你给我跪下,我可以考虑不杀顾绮蔓!”项季同邪笑着,那眼神在傅修斯看来是那么令人厌恶。
“你放屁!”John吼道,竟然让傅修斯给他下跪,一向骄傲优秀的傅修斯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给一个人跪?尤其是项季同这种小人!“修斯,别听他发疯!”John气急了,眼神狠厉,像是要将项季同千刀万剐。
傅修斯沉默,良久,他的膝盖渐渐弯下去,John瞪大了眼睛,他居然真的……
程江泽震惊了,一向冷硬高傲的傅修斯居然能为了顾绮蔓给项季同下跪?
膝盖触地,傅修斯就这样跪下,紧紧盯着顾绮蔓,眼睛里流淌着大海般深刻的情感,只要是她能平安,他怎样都无所谓。
项季同嘴角翘起,笑的更嚣张了,“傅修斯,没想到你还是个痴情种,居然可以为了顾绮蔓给我下跪。知道吗?认识你以来,这是我心情最好的一天!”项季同眼神疯狂,傅修斯的低头让他心情大好。
“想让我放了顾绮蔓,我也不是不可以。”项季同说。
“该怎样做?”傅修斯问到,只要能救她,要了他的命也可以。
“让我打一顿,不许还手,等我打累了,高兴了说不定就放了她。”项季同说着,眼神里的羞辱是那么明显。
傅修斯,我不相信,你能为顾绮蔓做这么多!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一定是我!只有我,才是最适合她的人。
“好,只要你能放了她,我怎么样都可以。”傅修斯说着,站起身向项季同靠近。
John急了,就要冲上前去。
“别过来!不许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项季同吼到。
John惊得硬生生止住脚步,不敢向前。
“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过来。”傅修斯平静的说,慢慢的向项季同面前走去。
“修斯!”John眼睛红了,这是他十年来第一次有想流泪的感觉,他在英国过了这么多年,什么场面他都经历过,他被捅过刀子,他挨过枪子,有一次因为泡了黑街教父的女人差点被剁了手。
可不管什么样的场面他都不曾流泪,可看着这样的傅修斯,他的眼睛红了,他是傅修斯啊,那么骄傲,那么高高在上的男人,在他心里,他就是他的神,他最好的兄弟,他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对待过?
“退后!”傅修斯吼道,为了顾绮蔓的安全他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她能平安。
傅修斯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向项季同,他手无寸铁,却有坚定如山一般的勇气,那是爱呀,那是他对她炽热的心。
项季同的眼神慢慢从不屑变成震惊,再变成愤怒,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傅修斯怎么可能这么爱顾绮蔓?明明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是他,怎么可能有另一个人,也如此深爱她?
项季同牙齿咬的用力,他冲上前去,对着傅修斯就是一脚,狠狠的踹在他肚子上,傅修斯吃痛的倒地。
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咚!”又是一脚踢在他的头上,这一脚是那么用力,傅修斯被踢得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他的头痛的炸裂,像是被飞来的石头砸到,眼前有些发黑,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项季同的脚都被震得生疼,可他依旧像疯了一般,对着傅修斯一顿拳打脚踢,似乎是想要证明傅修斯对顾绮蔓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
傅修斯你求饶啊!你还手啊!你就这么爱她吗?我这么羞辱你,你都不还手!你凭什么,明明你是第三者。
傅修斯浑身痛的要散架了,可他的心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只要蔓蔓没事,即使他被项季同打死,他也心甘情愿。
项季同疯狂的踢着他的肚子,一下又一下。
傅修斯觉得自己像是被卡车撞了一般,浑身剧烈的痛,痛的他快失去意识,可项季同的拳脚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噗!”一口鲜血从傅修斯口中喷涌而出,像是开闸的洪水,从他的口中冲出来,染红了地面,他的眼睛里是一片模糊。
John的眼睛更红了,头别过去,他不敢看了,他怕他再看下去,他会控制不住将项季同碎尸万段,傅修斯是这么多年,世界上第一个给他温暖的人,也是第一个看的起他的人。
什么时候傅修斯受过这种屈辱呢?
项季同的拳头依旧雨点一般的落下来,傅修斯皱着眉强忍着身体何处袭来的疼痛,一声不吭。他的坚韧和沉默让项季同更加生气了,为什么?傅修斯,为什么你这么爱她?她也这么爱你?你们是如此相爱,那我呢?我算什么?我跟蔓蔓的那么多年难道是一场笑话吗?
傅修斯一口一口的吐着血,项季同已经红了眼,他觉得自己想一个笑话,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地上昏迷的顾绮蔓手指动了动,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慢慢的睁开眼睛。
她的头晕晕的,刚刚中午的时候项季同送来一碗饭,说吃完了就带她出去,她心里一喜,高兴的不得了,项季同是想通了吗?他要放她走了吗?
顾绮蔓开心极了,乖乖的吃了饭,可没过多久她的头就越来越晕,眼皮就越来越沉重等她意识到那碗饭真的有问题的时候,她已经渐渐没有了力气,她栽倒在床上,眼睛渐渐闭上,失去意识,最后一眼,是项季同狞笑着的脸。
她一转头就看到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傅修斯,和对着他拳打脚踢的项季同,顾绮蔓心中狠狠的痛,这么久没有见到他,重新见面时,竟是以这种方式。
“修斯!”顾绮蔓挣扎着想冲过去阻止项季同的暴行,可她身体里的麻醉药效还没有退,她用尽力气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她急得眼泪都流了下来,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昏迷醒来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项季同,你停下,我求求你停下!”顾绮蔓哭喊着,傅修斯吐了好多血,那么鲜艳的绝望的红色,扎得顾绮蔓双眼刺痛,心更是痛的抽搐。
“顾绮蔓!你心疼了吗?你怎么这么下贱!明明我们才是一对,傅修斯一勾引你你就移情别恋,你这个荡妇!”项季同双眼通红,恨意侵袭了他全部神经,他现在没有一丝理智可言。
“项季同,我求求你,你要怎么样都可以,不要再打了!我求你,放过他吧。”顾绮蔓哭喊着,奋力的向傅修斯身边移动。
傅修斯看着流泪的顾绮蔓,说出了被打后的第一句话:“蔓蔓,不要过来!危险!”
“不!”顾绮蔓的心扯得生疼,傅修斯狼狈的样子让她痛的无法呼吸。
“怎么样都可以吗?”项季同用力的踢了傅修斯的眼睛一脚,他的眼睛瞬间肿了起来,却是一声不吭。
“对,你要怎么样都行。”顾绮蔓哭着,只要他放过傅修斯,要她怎么样都可以。
“离开他,跟我在一起。给我爱,给我温暖。让我们回到从前。”项季同说着,脸上的表情有些苦涩,“你能做到,我就放了他。”
“蔓蔓,不,不要答应他!”傅修斯痛苦地喊着,蔓蔓是他的妻子,即使他被项季同打死,他也不想让她为了救他就投入别人的怀抱。
顾绮蔓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好,我答应你。”顾绮蔓轻声说,只要傅修斯能够平安,这又算得了什么呢?他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啊。就算不跟他成为夫妻,就不伴他左右,就算一辈子都见不到他,只要知道他健康,平安,就是她最大的幸福了。
“蔓蔓!不要!”傅修斯大喊着,你怎么这么傻,蔓蔓,我就是来救你的啊,你这样我来的还有什么意义呢?
“项季同,我跟你走,我嫁给你,只要你放了傅修斯,我都答应你,即使一辈子不见他也可以。只要你放了他。”顾绮蔓哀求道。
项季同终于放开傅修斯,喘着粗气说道:“蔓蔓,你这么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当初你那么费尽心机想要离开,如今为了傅修斯,你甘愿留下来了吗?你这么爱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