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金山费尔蒙酒店的顶层套房内,季明邵站在露天花园里,手里端着一个乘了半杯红酒的高脚杯,若有所思。
这次他来美国一方面是为了工作,一方面是因为戚亦安的心脏。
他和楚惜夏闹离婚这段时间,戚亦安晕倒的次数明显增多了,他有些害怕戚亦安的心脏病更加严重。
楚惜夏,想到这个女人,季明邵的心更烦躁了,他一言不发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自从那天和她争吵后,她就没再和他联系过。
“明邵,我们休息吧。”戚亦安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模样十分的小鸟依人。
季明邵想要拒绝,却被戚亦安拖进了屋子内。
房间里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床头欧式台灯发出的暖黄色的光,在这黑暗里制造暧昧的气氛。
季明邵这才发现戚亦安穿的有多“单薄”——
白色丝绸面料包裹着她的身体,后背仅仅几根细绳交叉着承载衣服的重量,雪白的皮肤若隐若现。裙摆也短的可怕,到了大腿根部就收了尾,仿佛多一厘米就是一份累赘似的。
戚亦安看到季明邵对着她看的发了愣,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可是她还佯装镇定。
她扯着季明邵的衬衫,把他带到了床上,她迷蒙地看着他,眼里暧昧的情愫在流转,她粉色的唇落在了季明邵的额头上,脸上,唇上。
就在今天,她要季明邵变成她的囊中物。
本该是这样的,没有楚惜夏,他早应该和戚亦安在一起的。
季明邵躺在床上没有反抗,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何况他对戚亦安早就许了诺,对她挑逗,他当然是有感情的。
他环住她的腰,回应着她的亲吻,当他火热的身体接触到戚亦安时,这具柔软的身体似乎比他更快有了回应。
戚亦安已经忍不住,热烈地缠住了他。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了他抱着戚亦安离开那日,楚惜夏脸上挂着泪,衣服上也滚满了灰,整个人狼狈又憔悴地瘫在地上样子。
“我们离婚!”她的声音就这么穿过他的大脑。
心中一惊,所有的激情一扫而光,理智一下子回到脑海里,他翻身从床上起来。
戚亦安的脸已经有些潮红,她的身心已经准备好季明邵的入侵,而季明邵今晚上的配合,也让她势在必得,可是这档口季明邵竟然停了下来,她太不解了。
季明邵为她盖好好被子,解释道:“安安,这些天你的心脏本来就不稳定。”
戚亦安突然好讨厌自己这个病,一切都可以水到渠成的,结果呢?她刚想开口表达这件事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影响。
却听见季明邵说:“安安,我不能拿你的生命开玩笑。”
像是吃了一块甜美的水果糖,那甜蜜直接传达到了戚亦安的心底,这句话是不是在向她表达,他对她的喜欢并非只是身体上,他更在乎的是她这个人?
“今天,我就在隔壁睡了,安安我们明天就去检查吧。”
戚亦安难得安静地点点头,表示默许了。
逃开戚亦安的季明邵又独自一个人来到了露天花园,他点燃了一支烟,白色的烟雾绕过他的手指,徐徐飞向天空,他不停地抽着,烟雾通过喉咙,在胃里翻滚,再排除体外。
楚惜夏就像这烟,明明只在他的胃里停留了一会儿,却在他身体留下了深刻的烟瘾,每时每刻都让他寝食难安。
……
腿伤未愈的楚惜夏,被高泽恺送到了医院进行休养。住了一个星期,除了上厕所,几乎所有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她每次想要下床走走,就会被庄琴按回床上。
“夏夏,你再胡来,万一以后瘸了怎么办。”
楚惜夏无法理解,她下个床,怎么就会把自己弄瘸了,她是生活不能自理,还是霉运高挂头上啊!
她不服,可是再不服,她也只能在庄琴逼迫的眼神下安分守己。
无所事事的她发微信给顾如珊自黑道:我可能和季明邵离婚了,就和床过一辈子了。
顾如珊表示无比羡慕,她巴不得甩开工作,一天到晚过着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堕落来的总是那么容易。
楚惜夏在心里感叹道,现在天天躺床上,醒了吃,吃了睡,她不仅分不清今夕何夕,体重也在节节飙升。怕是等自己腿伤好了,这个人也废了。
楚惜夏打定主意了,今天她一定要下床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门外的动静,掀开自己的被子,双手撑着床,慢悠悠的让自己的左腿先着地了。
这时候绝对不能急于求成,楚惜夏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她打了石膏的右腿还一动不动地放在床上,她只能一只手撑着床头借力,一只手慢慢帮助右腿移动。
等到两只腿都接触到地面时,楚惜夏的额头已经布满了汗水。沉重的石膏拉扯着右腿的伤,楚惜夏疼得想跳起来。
但是她不能跳,本来就只有一只脚在支撑重量,再跳一下,保不准另一条腿也折了。
楚惜夏只能靠着床边,双手抬起绑着石膏的右腿慢慢的挪回去。
“夏夏,你在干什么?”
不知何时,房间里多出了一个高泽恺。
楚惜夏机械地回头,冲着高泽恺笑了笑,又转过头来做了几个压腿动作。
“我、我在压腿啊。”楚惜夏痛的整张脸扭曲的都像一个小包子。天知道她的姿势有多怪异。
早知道她就不挑战权威了,现在她满脑子想的都是,高泽恺会不会告状,她老妈会不会把她千刀万剐。
而且她现在靠自己完全上不了床啊——
下一刻,身体忽然一轻,楚惜夏整个人都落进了高泽恺宽阔的怀抱里。
“你想干嘛呀!”楚惜夏张牙舞爪,满是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