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进了刑部,苏熙华正要往地牢走去,侧边就来了个衙役。
“苏小姐,我们将军请您过去一趟。”
萧繁?
苏熙华收回要迈开的步子,转去书房。
“你找我什么事?”
“良善医馆。”
萧繁报出四个字,苏熙华瞬间明白,拖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看样子,萧将军又查到了什么。”
“与其这么问,不如说说,你是如何发现的问题?”
“这件事还得多亏了陈锋,若不是他告知,我还真不知道这个医馆问题那么多。”
众人皆知的事,苏熙华自然不会隐瞒,直截了当的说一句,两手撑在桌上。
“说起这个,苏家的毒杀案子应该也抓到凶手了吧?”
线索都摆开了,查到真凶对刑部来说应该很简单。
萧繁轻笑:“让你失望了,并未查到真凶。”
“线索不够?”
“并非线索不够。”萧繁拿出一沓纸递给苏熙华,“先看看这个。”
苏熙华接过,将信将疑的看了一遍,目光陡然凝滞:“你不会告诉我,就因为牵扯到国舅府,所以这件事不能查吧?”
这事关苏家,她不会容忍没有结果。
“当然不是这样。”萧繁点了点苏熙华手上的纸张,“我只是让你看看,良善医馆牵扯的是什么人。”
“所以……”
“所以让你做好准备,一旦我动国舅府,你也无法置身事外。”
苏熙华没想到原因是这个,一时愣在原地,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立刻将手上的纸张放在桌上。
“我还道你说的是不能查,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
“无妨。”萧繁将纸张整理一下,翻看最上的两页后看向苏熙华,“听闻你昨日去了常家。”
“是常家,还是吏部尚书府?”
双手放在书桌上,苏熙华的眼里带上一丝调侃,她一点都不在意萧繁会知道这事,不过这问询的话有些问题,她得好好问一下。
萧繁停下整理的手,反问道:“这两者有何区别?”
“看似没有区别,可我却觉得这区别大了。”
“愿听细说。”
瞥他一眼,苏熙华起身:“你愿听我不愿说,地牢还有事,我先告辞。”
说完就走,苏熙华片刻的耽误都没留。
见状,萧繁轻笑几声:“来人,将这个送去给张才,让他安排下调查的事。”
“是。”
一个衙役进门接过东西离开。
另一边,苏熙华走到地牢门口停下,回头看一眼后方,突然想起文辞。
说好的十日,她目前只在赌坊呆了一日半,估摸着文辞对她该有意见了。
这般想着,苏熙华淡然地走进地牢,半天的课程结束,她坐马车前往南城。
甫进赌坊大门,迎面就撞来一人。
“小心!”
惊呼中,猝不及防的苏熙华被撞的踉跄倒地,下一瞬就被另一只手拽起。
“没事吧?”
她抬眼,发现扶自己的竟是个熟人,立时眯了眼睛:“原来是七百两啊。”
扶她的乃是先前她在惊马事件里的欠债人,苏熙华不知道名字,索性就将他欠自己的银钱喊出来。
“七百两?不,在下不叫七百两。”
苏熙华挣开手,淡然地说:“你欠我七百两,我唤你一声七百两有何问题?”
“……”
几瞬的静默后,七百两挣扎着说:“在下名为北离,拓拔北离。”
“拓拔?”苏熙华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而其姓名也从七百两转变成拓拔北离,“你不是萧国人?”
她原先还以为七百两,不对,拓拔北离是萧国人,没想到竟然不是。
拓拔北离正要解释,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他下意识反身攻击。
“啊!”
惨叫声起,苏熙华下意识后退,另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和拓拔北离交手。
“苏小姐,请往后退。”
赌坊的伙计提醒苏熙华,她立刻就往后退,可没走几步,拓拔北离就将打斗的局面往她所在的地方转移。
这是苏熙华没想到的,一时间心头也恼火了起来。
“你往我这边靠作甚?”
拓拔北离微怔,因着这一闪神,就没能躲开后方的攻击。
“砰!”
重重砸在桌子上,拓拔北离将整张桌子上的东西砸飞。
这一变化太过突兀,就是苏熙华也没反应过来,再看动手的人竟然是文辞,她不由干咳几声。
文辞缓步走到苏熙华面前:“没伤到你吧?”
微微摇头,苏熙华的目光落在拓拔北离身上:“他做了什么?”
“闹事而已,问题不大。”
问题不大?
狐疑的目光左右转过,苏熙华微微一笑,若有所指地说:“我看是问题不小,他是我认识的人,换个地方说话如何?”
“自然可以。”
有苏熙华开口,文辞也没做什么为难,一个点头就示意赌坊伙计将人带走。
拓拔北离也听到了苏熙华的话,立时消去挣扎的力道,跟着离开。
这突然的变化很快便被压下,赌坊的气氛再次被热烈笼罩。
后院,苏熙华看向拓拔北离,又将目光移到文辞身上,确定没人开口说话后,将话题接过去。
“你怎得会在这里?”
拓拔北离反手按着后背,闻言皱紧眉头:“我是来找人的。”
苏熙华没有说话,扭头看向文辞,找人的拓拔北离却被赌坊的人和文辞打了,这事怎么说?
“你这人不老实。”文辞冷哼,“你敢将前因后果说上一遍吗?”
在苏熙华面前给他上眼药,当他是大度的?
拓拔北离正色:“我为何不敢?我是来寻一个名为陈锋的人,可你赌坊的伙计不仅不理我,反而还对我冷嘲热讽,要驱赶我离开,敢问这件事要如何说?”
文辞神色中带了几分凝重:“你说的属实?”
拓拔北离冷哼:“我齐国人从不说假话。”
苏熙华心头一跳,拓拔北离也是齐国人?她的眼神扫过,开口问:“尽华公主……”
四个字才出口,苏熙华就发觉拓拔北离的气势起了变化:“你怎么知道尽华公主?”
陡然的质问出来,文辞拍着扶手起身:“怎么,别人还不能知道尽华公主?”
二人皆是气势强盛的人,对视中谁也没让谁。
“行了,我说吧,我见过那位公主,她先前去了八方楼,又随我去了刑部,所以知道她,文老板,拓拔公子,可以收了二位的杀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