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要跟我分手的理由么?”听到念谣提及舒颜和兜兜,厉薄延这才想起十天前他跑去纽约找她的时候就想给她的解释,于是双手握紧她的肩膀……
“念谣,如果你是因为前段时间网上报出我在舒颜家过夜的事,那我有必要解释下,那天晚上,是因为兜兜生病了所以我才……”
“不!”
然而,念谣却摇着头,打断了厉薄延努力想解释的话,然后她继续垂着眸子,狠下心说……
“不是因为舒颜姐,也不是因为兜兜,是因为我自己,因为我……决定选择另一个人!”
轰!
当,亲耳听到她说出决定选择另一个人的时刻,突然就好似一声惊雷在厉薄延头顶炸开了一样……
他顿时,瞪大了摄人的厉眸,眼底寒流汹涌……
这一瞬,连房间里的空气都因为厉薄延身上散发出的寒意而降了几个冰点,直到他的目光渐渐冷彻,才从咬紧的齿缝中,一点点磨出阴鸷的追问……
“你指的另一个人,就是那个,自称和你有过十年的,穆景墨?”
在他冰冷的质问下,念谣有些错愕的抬起了眸,“你知道他真实名字?”
“呵……”面对念谣的诧异,厉薄延只是阴鸷的笑了下,这才说出念谣并不知道的事……
“在纽约,我已经见过他,他告诉我,说你们是旧恋,说你们有过十年,说你注定会回到他身边,我本来还不信……呵呵……”
厉薄延说着又冷冷的笑了,那笑意里,有无尽的讽刺和自嘲,而那双冷彻下来的眸子,也越发阴鸷的盯着念谣……
“所以女人,你现在是要告诉我,在旧爱和新欢之间,你最后选择了前者?是么?”
面对厉薄延不甘心的追问,念谣的心在缩紧,她知道这样的选择,对眼前这个男人是不公平的……
可是,一想到穆景墨过去的十六年来执着的守候着她,如果她不这样选择,未来,穆景墨还会坐在轮椅里苦苦的等她回头……
只要一想到那一幕,念谣的心就覆满不忍,于是,她只能是攥紧双手,对面前的男人狠下心……
“薄延,我和穆景墨有过十年,但和你,仅仅只是一年!”
“哈哈……”听见她这样的回答,厉薄延陡然仰天大笑了几声,仿佛,听到了多么荒唐的笑话……
而当他缓缓敛起笑意时,再看向她的目光,更加覆满寒冷与失望,“女人,这就是你衡量爱的标准?十年的感情值得你珍惜,一年的感情,就只配被你践踏,是这样么?”
“薄延,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
“你知道个屁!”
蓦然,厉薄延扬起声音爆粗口,然后狠狠的一把将念谣甩在墙上,强壮的胸膛用力压住她,狠狠捏起她的下巴,咬牙切齿……
“你知道对我不公?就不该心里装着另一个男人还他么的来勾引我?我现在算看明白了,什么狗屁爱情,你特么的接近我,从一开始就是赤裸裸的利用!”
“现在好了,我收购了陆氏一半的股权,又把陆氏的命脉玉龙南湾给夺走,眼看着陆天奇就要完蛋了,所以我对你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大可以把我一脚踹开了……”
“女人,我怎么早没看出来,你原来,这么有心计,这么有手段,这么狼心狗肺!”
听着厉薄延咬牙切齿的控诉,指责和谩骂,念谣只是死死的咬住唇瓣,她不想为自己做任何的辩解。
也没有脸面做任何辩解,终究,是她为了不再辜负对她恩重如山的另一个男人,而选择放弃他,辜负他……
这对他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尤其是看着厉薄延冷眸里覆满的无尽失望,念谣更是满心愧疚和自责,她只能低下头喃喃……
“薄延……你尽管恨我吧,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伤了你,我该死……”
“死?”听到念谣说出这个字的一刻,厉薄延寒眸顿时一眯,然后阴鸷的笑了,“是啊,耍弄了我厉薄延的感情,你是应该死,没错,我现在就成全你!”
厉薄延咬牙说着,于是突然抓过念谣的细腕就把她拽到了客厅阳台上,下一秒,他便将念谣转过身去用力按在了阳台扶手上,令她整个上半身向下悬空……
而看到自己被悬空在百米楼宇之上,念谣尽管一颗心都吊起来了,可却没有一丝的畏惧,而是悲哀的闭上了眼眸,痛苦的声音在深渊里响起……
“薄延……恨我你就放手吧,事后你就说我是自己失足掉下去的,死在你手里,我此生无憾!”
听到她悲哀的话语,厉薄延死死按着她悬空的手默默的收紧……
他真的想要她死么?她死了,他就真的解气了么?
“嗙!”
而,就在厉薄延陷入挣扎的这一刻,身后的房门突然传来一声重响,闻声,厉薄延倏而把念谣从悬空中抓回,然后攥着她回过身去,只见,一道气势汹汹的身影闯进了他的家,朝着阳台而来……
“厉薄延你放开她!”匆匆而来的人是穆景墨,方才,厉薄延把念谣整个上身悬空的那一刻,他就站在楼下,看到那一幕便不顾一切的冲了上来……
而厉薄延一眼认出来人就是在纽约见过的那个自称和念谣有过十年的男人,他顿时寒眸一紧,嘴角倏而挑起讽刺的笑意来……
“呵……这么迫不及待,跑我的地盘来抢人了?”
“厉薄延,你还是个男人么?居然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下手?”穆景墨攥着拳头要奔过来,却在这时听见念谣的祈求声……
“哥,你答应让我自己解决的,可不可以不要管?”
“丫头,他都要至你于死地了,你让我怎么袖手旁观?不行,我现在必须带你走!”
穆景墨坚定的说着就要跨上阳台来拉她,然而就在这一刻,突然,他看见厉薄延一把拉过念谣,俯首就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厉薄延一手扣紧念谣的腰肢,一手拥紧她单薄的肩膀,狠狠的吻住她,在这个要带走她的男人面前,最后的这一刻,他仍是不甘心的……
凭什么,他爱的女人,他付出了真心真意去珍惜的女人,到头来,却要跟别的男人离开了。
他穆景墨十年的感情,就一定比他厉薄延一年的感情更深厚更浓烈么?为什么要这样的权衡?这不公平,不公平……
厉薄延越是这样不甘的想着,越是紧紧攥着念谣,狠狠的啃咬她细嫩的唇瓣,深深的索取,他不肯放过她一丝一毫,而念谣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
她由着他粗鲁的吻她,嘴里都是被他咬破的血腥味,她也没有一丝要推开他的举动,她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吻她,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亲密的接触……
她不忍心推开他,任由他疯狂,霸道,粗鲁,这一吻,就当是他们之间,最后的告别仪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