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岂有此理“,那仆妇从地上站起来,想上前理论,看到灵彩猛瞪过来的眼光,又定在了原地,不敢上前,指着殷蝶的背影恨恨地说道。
“少奶奶,我们去哪?”扣儿在后面问道。
“去祠堂那转转。”殷蝶扬了扬眉毛道,”我还没好好认识下那几位老叔公呢。”
此时祠堂前的空地上,圆桌已经陆陆续续坐满了人,最前面的那张主桌边坐着三位老人,其中一个正是那个坐在花丛里不肯起来的老伯,正自顾自喝着酒,另一位高瘦一脸严肃,不苟言笑地坐在那里,还有一位长得一张胖乎乎的脸,正笑咪咪地和族人们打着招呼,”七叔公,您老这是又富态啦。””呵呵,见笑见笑。”
殷蝶和两个丫环慢慢朝那主桌走去,两边的人群刚才还闹哄哄的,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主桌上的三个老人都抬头望了过来,中间正在喝酒的老伯高兴地招呼道:”小媳妇,你来啦,来来,晟儿那小娃娃怎么没来。”
“你胡说什么“,旁边那个高瘦的老头说道:”他那种身份怎么能来。”
“这位想必是二叔公吧,恕殷蝶冒昧,请问二叔公,姜晟在你们眼里是何种身份?”殷蝶福了福身,看着那高瘦的老头问道。
“这不是明知故嘛,这里谁不知道。”二叔公板着一张脸,扫了扫周围冷冷地说道。
“是啊,是啊,他的身份怎么可以来。”周围一片窃窃私语。
“二叔公,在祠堂里都是你们姜家的祖先吧?”殷蝶指了指后面那座四四方方的大殿道。
“当然,那里面供奉着姜家的列祖列宗。”二叔公扬了扬头得意地道。
“那姜家的祖宗怎么还能进祠堂呢?没有当年他的身份又怎么会有今日姜晟的身份,二叔公,你说是不是?”殷蝶看了看祠堂,又淡淡地问道。
“胡说八道,姜家老祖宗的事不得胡言乱语。”二叔公气得胡子一颤一颤地道,“姜家所有中了诅咒的子孙都不能够进这祠堂。”
“为什么?难道不应该痛恨下咒恶人,反而要责怪自己受害的族人,这是姜家的家风吗?”殷蝶抬高了声量冷冷地质问道。
“那也肯定是他非良善之人,不然怎会偏偏选中他呢。”二叔公依然不屑地道。
“那你意思是说不幸被恶运选中的人就是因为他是邪恶了罗。”殷蝶笑了一下,反问道。
“这就是老天爷的意思。”二叔公正正有词地说道。突然他浑身一阵抽-搐,脸皮也抽动了几天,开始哈哈大笑起来,旁边的人面面相觑,“二哥,你怎么了?”七叔公问道。
“大概被老天爷选中了。”三叔公喝了口酒说道。
“哈哈!我被老天爷选中了。”二叔公还在继续哈哈大笑。
殷蝶直接就回坐马车回了宅子,迈进屋子一看,发现姜晟正倚在长榻里翻着书。
“你今日没约人?吃过午膳了吗?”殷蝶脱下披着的披风,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还没。”姜晟放下手里的书,抬头看着她说道。
“扣儿,弄两碗面来吧,今日折腾半天也没什么胃口了。”殷蝶对着门外扣儿说道,正跟小丫环说话的扣儿转过头来应了声,便让那小丫环去忙。
“吃面没问题吧?”她又转头对着姜晟说道,“你约凌川明日见一面吧,我还有些事要问他呢。”
“好。”姜晟抬头应道。
此时宫里皇后正看着手里的一封信,脸色煞白地盯着信纸,桂姑姑忙担心地道:娘娘,怎么了,你可别下奴家。”
“啪“皇后把信一把拍在了桌上,咬牙切齿地道:”可恨,她竟敢,她竟敢!”
“娘娘,谁?难道是她?”桂姑姑浑身一颤道。
“;除了她还有谁敢威胁本宫。”皇后恨恨地道:“可是本宫也别无他法,只能按她的话,本宫还是低估了她。”
“不知她要让娘娘你做什么?有危险吗?”桂姑姑道。
“那倒没有,她让我除掉那位姜少夫人罢了,这事倒也简单。”皇后淡淡地道,”要除掉她很容易,但也不能落人口实,得想个顺理成章的理由。”
“这!奴家到有个主意。”桂姑姑凑在皇后耳边低语道。
“你上次不是没有看到吗?皇后不解地问道,”你确定可以利用这个?”
“奴家上回看到姜少夫人的手被灌木上的尖刺挂伤,奴家仔细去看过那尖刺,的确不象红色的。”桂姑姑低声说道。
“那倒是天助我也,那算是本宫为民除害吧。”皇后翘起嘴角笑着说道。
就在扣儿把面端进来时,院外进来了两个丫环,端着个托盘,径直到了房门口,朗声道:”姜大少奶奶可在?祭祀安排送菜过来了。”
“进来吧,姜家还有这样的规距?”殷蝶对着门口的两个小丫环道。
“大少奶奶好,有的,祭祀当日,都会给每家未能去出席的送两个菜,以表示祖宗的挂念。”那个端着托盘的丫环一边把菜放在桌上,一边说道。
“恩,有劳,回去谢谢你们当家的奶奶吧。”殷蝶点头说道。
那两丫环行礼告辞就离开了。殷蝶望了望桌上的摆放的一碟樱桃肉,一碗三鲜木樨汤,蹙了蹙眉头。
“不喜欢就撤了吧。”姜晟从长榻起身走了过来。
“少奶奶怎么了?你不喜欢这菜?那奴婢撤了吧。”扣儿站在旁边说道。
“我只觉得有些!算了,撤了吧。”殷蝶挥了挥手道,伸手把面端了过来。扣儿便端着送过来的菜出去了。
“凌川怎么样了,你没去见见他?”她一边挑着面条,一边问道。
“好多了,虽然好了,可这几天他也没怎么出门,把自己关屋里呢。”姜晟低头道。”关于离开的事情,一会我们好好合计一下吧。”
“好。”殷蝶点头应道。
姜家的祭祀还在继续,所有男人都在祠堂里跪拜祖先,女人们之能跪在祠堂外,仆妇和丫环小厮们跪得就更远些,在若大的空地上已经跪满了人。
祠堂里二叔公跪在最前面,口里念着姜家的祖训:“祖宗虽远,祭祀须诚。”,他读上一句,后面跪拜的男子和只能跪在祠堂外的女人们便跟着一起颂读,颂读之声响彻在姜家大宅的上空。
“她可吃了?”跪在地上的花嬷嬷问着旁边的丫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