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第二次吗？
林雅看着他，心里莫名有些痛，虽然她没有任何记忆，但她好像还有本能的反应，就是那种，听他失落，她也会非常失落的感觉。
“我知道了。”林雅态度比较冷淡，“不过，既然我们离婚了，而且现在我也没有记忆，我们的关系还是保持正常吧。”
“我知道，当然不会趁你生病的时候对你做什么，也不会强迫你认同这段关系，你放心好了。”何穆笙笑着说。
“谢谢。”
林雅的态度很冷淡，高高在上的，像是女神一样。
何穆笙突然想起，他看到过林雅和姚洋的记录，姚洋曾经就说过，林雅根本就不爱他，她总是冷冷淡淡，维持着一个非常微妙的生疏感。
这种生疏感往前一步是陌生，往后一步是热络。
可偏偏林雅就是既不拒绝又不热络，像是在吊着他胃口一样，当时林雅的回答是：非常抱歉，我对姚森也是这样，我认为君子之交淡如水是最好的。
君子之交淡如水，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对待他。
何穆笙并没有对此失望，反而更加有干劲，他每天都会给林雅买各种她喜欢吃的东西，会带她出去散步，带她去看风景，总之，她想要的他都满足她。
可是，林雅始终是淡淡的样子，对他非常礼貌。
何穆笙终于没忍住，问她，“以前我带你做这些，你都会非常开心的，你现在不觉得开心吗？”
“可能以前我喜欢你吧。”林雅笑着回答，“也不是说不开心，就是觉得很无所谓，很感激你照顾我，但是，也就只是感谢你而已。”
“是，你原来真的非常喜欢我，是我把你弄丢了。”何穆笙低头，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
“没关系，等我回想起来，你再继续对我也没关系，现在的我对任何人都没兴趣，你不用担……”
“我当然会担心，我不想你被任何人抢走，你就是我的。”
林雅听闻觉得非常不可理喻，“抱歉，我认为，就算我嫁给你了，我也是属于我自己的，我有我的自由和人际关系，更何况我们现在萍水相逢，就算我要跟其他人在一起，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何穆笙狠狠怔住，他从未想过这件事，“我……”
“以及，虽然我不知道过去的我有多喜欢你，但是我感觉都出来，你对我只是占有欲在作祟，你根本不喜欢我，你的所作所为只是在感动你自己罢了。”林雅继续笑着说。
“我不是，我真的很在乎你，我……”
“我是心理学博士。”林雅轻声打断他，“从前我没有告诉你这件事吗？对我来说，看透一个人很简单的。”
何穆笙整个人都傻了。
他不是没问过，林雅只说她在一个普通的学校，念了一个非常普通的金融系，学的还是会计，但是她现在已经把那些全都忘了。
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真实性，他觉得林雅是不可能骗他的。
可现在这算什么？
她居然是心理学的博士？
搞什么？
何穆笙吞咽了口唾沫，“你跟我说，你是金融系学的会计。”
“是啊，但是我同时修了好几门课程，在加入高智商俱乐部之后，我还学过一段时间的量子物理学，只不过，我的基础非常薄弱，靠着研究沦为只拿到硕士学位。”林雅再次笑着解释。
何穆笙：……
基础非常薄弱，只是硕士而已。
何穆笙觉得自己要发疯了。
他身边没有一个人有这么厉害，除了霍嘉焚，但人家霍嘉焚那是一边做着黑市交易，一边没有事做了，所以才会去学习。
林雅这是什么情况？她是学习到一定程度可以拿钱吗？
“我很喜欢学习。”林雅突然自己解释道，“我没有告诉过你这件事吗？我真的很好奇我们相识的过程，可以说给我听一下吗？”
这一点何穆笙还是做得到的。
他点了点头，开始跟她说有关结婚、相识的事，很多小细节上，他都还原很到位。
可是林雅越听越觉得不对，她并不觉得自己喜欢何穆笙，这一点真的非常奇怪，在他的故事里她非常喜欢他，可是，她却觉得她是基于某种目的，才会喜欢他，才会留在他身边。
而现在她不记得这种目的了，也就根本不将他看进眼中。
到最后。
何穆笙提到当时的她说，很想要自由，想要离开他时，林雅笑道，“看来我喜欢你是因为有特殊原因了，否则我根本不可能留在你身边这么久。”
“林雅，我第一次发现你身上有很多秘密。”何穆笙觉得面前的人好陌生，陌生到令他心痛。
“谁还没有秘密？难道你没有吗？”
“我……”
何穆笙无话可说。
林雅笑笑，她打了个哈欠，软软躺下去，“我有点累了，我们明天说吧，其实我对你们的故事还是挺感兴趣的。”
“林雅，如果让你现在做选择，你会喜欢我吗？”
“不知道，我还不太理解你。”
“讨厌我吗？”
林雅看着面前人，她是真的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欢。
只能轻笑，“这个问题挺好的，我只能说，我不太讨厌你，也不太喜欢你，和刚才外面那两个人，对我而言你们不是敌人啊，那就是好人吧，谁会讨厌一个人好人呢？”
“仅仅只是一个好人……而已吗？”何穆笙想笑，却又不太笑得出来。
“我现在没有记忆，你会去问一个婴儿喜不喜欢你吗？”
何穆笙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房间，浑浑噩噩的。
翌日。
顾西兮与厉铮赶到医院中，看何穆笙坐在椅子上黑眼圈很重的样子，顾西兮有种直觉——他该是没睡。
“哥，你要不要休息一会？”顾西兮来到他面前蹲下，“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很累。”
“我没事。”男人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勾起唇角微笑道，“西兮，林雅没有关于我的记忆了，你能不能帮我调查一下，看看她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说的东西，我都不知道。”
“她说了什么？”
“她说……”何穆笙把昨天晚上跟林雅的聊天内容都告诉了顾西兮。
顾西兮立刻联系国内的人帮忙调查，本来这事可以让厉铮解决的，但她还是想用自己的人脉，虽然人生地不熟，但黑客在哪都一样的。
林雅没有说谎，她并不是神童，但是从二十岁开始，她的智力突然得到提升，按照科学术语来说，她大概是基因突变了。
在这种情况下她拿几个博士学位都不惊奇，可她却突然选择联姻进入何家。
而何穆笙之前都在国外，刚回国就被林雅缠上对她没什么好感，简单调查知道她没有危险后就留在身边了，甚至以为她是父亲的眼线。
一晃到如今，她失去记忆，这段精彩的过去才被翻开。
“我终于知道，她哪来乔瑟的资料了……”顾西兮喃喃自语，“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到国外来念一个完全没必要的专业，她根本就不在乎，只是散散心。”
何穆笙沉默。
林雅。
总是等他等到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