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眠带着笑的看了一眼顾一念，“同样的问题我更想问你，为什么要和陆殃离婚？在我看来，如果陆殃不是真的很在乎，他是不会娶的。”
“我和陆殃之间有很多问题，所以…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想有的人可能真的不适合走在一起。”
顾一念轻轻蹙眉的说了这么一句。
乔以眠轻笑一声，她十分平静的看了一眼顾一念，低声道：“是因为陆殃的母亲吗？”
“并不是，除了陆殃的母亲，我和陆殃之间还有很多问题。”
顾一念回答的很快，几乎没有给自己太多思考的时间。
“难不成也是因为别的女人吗？”
乔以眠问这话的时候，明显目光暗了下去，像是想到了自己的一些事情。
“也是因为别的女人？难道…”顾一念当然能够听得出来乔以眠的话外之音，只是她问到一半，觉得这个问题实在不够礼貌。
所以在说出最后半句的时候，她停住了。
乔以眠淡淡的看了一眼顾一念，明明是很伤心的事，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平静。
“他的身边有一个比我更加优秀的女人，更加适合他。而且那个女人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明白什么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听着这话里的平静，顾一念像是在嗓子眼卡了一把刀那样难受。
她轻轻蹙眉，想要安慰，半天也想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没关系，你不用安慰我，都这么久了。其实我已经习惯了，而且我总是能够看到他们两个人的消息，就算不习惯，也会习惯的。一开始，真的很难过，不过后来想想，难过归难过。他要是和那个女人能够好好过下去，那我倒也是挺欣慰的。”
乔以眠看了一眼顾一念，也许是因为提到了这些事情，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清冷。
这样的变化，顾一念看在眼里。
哪里会不难受，分明是把自己装作那个不难受的样子罢了。
“嗡嗡嗡…”
顾一念的手机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振动起来。
拿出一看，江贝贝的电话。
“江主编，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顾一念的语气冷静而又礼貌。
乔以眠微微挑眸，看了一眼顾一念。
随即便低下头拨弄着手上的花朵。
江贝贝那边很安静，一贯温柔而又透着优雅的声音。
“明天下午三点拍摄封面，特意提前通知你，方便你安排自己的行程。”
顾一念嗯了一声，说了一声谢谢。
静静等着江贝贝挂断电话。
谁知道江贝贝那边并没有第一时间挂断电话，而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跟着，江贝贝突然有些正经的叫了一声，“顾一念。”
这让顾一念的心中一紧，“怎么了？”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希望你去看望一下我弟弟江淮。”
这话顾一念听的奇怪，前几天江淮还给她打了电话，说他过的很好，而且身上的毒素也已经解了。
“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顾一念压低声音的问着，显得小心翼翼。
江贝贝那边又是一阵沉默，“我只是随口一提，如果你没有时间就算了。”
“我知道了，我现在有点事情需要处理，如果我办完了，我联系一下他吧。”
顾一念说完这话，江贝贝那边已经直接掐断了电话。
“怎么？你有事情需要处理？”乔以眠问的随意，像是随口来了这么一句。
顾一念莫名心中一紧，她的手指轻轻点在手机屏幕上，想要给江淮发一条微信。
可是……
最终她的手还是停住了。
“没什么，就是工作上的事情，这束花多少钱？”顾一念冲着乔以眠挑眉问着。
乔以眠抿唇一笑，“算了，这束花送给你，不收钱。”
“那不行，花店本来就是小本生意，我不能让你吃亏啊。”
顾一念一听这话，瞬间来了精神。
乔以眠看着顾一念认真的模样，直接笑出声，“不过一束花，你现在已经是我的朋友了，不是吗？”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白要你的东西。”
顾一念皱眉，她从来不是喜欢占便宜的人。
这也就是，她现在为什么不想要去主动联系江淮的原因。
她觉得自己亏欠了江淮许多。
“既然不想白要，不如帮我一个忙吧？我这正好需要你帮我一下。”
乔以眠冲着顾一念挑眉，语气笃定，像是料定顾一念一定会答应。
顾一念不解，“什么？”
“一会我要去陆家公寓收尾款，不如你和我一起去吧？顺便带上你这束花？”
乔以眠说完这话，将手上已经包好的花束往顾一念身上递着。
顾一念接过那一束花，轻轻抱住，不敢用力。
“为什么要我去啊？”顾一念明知故问。
其实她知道理由，乔以眠在给她找机会。
可是……
她实在找不到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
乔以眠轻笑，“因为我昨天睡的晚，我怕自己开车会睡着。回来了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好吧。”顾一念最终还是妥协。
不是为了乔以眠，而是为了自己心底深处的声音。
她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喊着，去见见他。
顾一念得承认，她从未放下过陆殃。
乔以眠并没有太多意外，直接拿起车钥匙，走出店外，顾一念紧随其后，脚步看上去些许凝重。
两个女人都没有注意到，在对面马路上抽着烟的男人始终紧紧盯着她们。
男人的手上还拿着手机紧紧贴着耳朵，看上去像是在打电话。
只是顾一念却紧紧盯着顾一念。
顾一念并没有看到男人奇怪的举动，也没有留意到男人诡异的目光。
她跟着乔以眠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上后，整个人都是迷茫的。
“要不然，让我的司机送你过去吧，休息不好还是不要开车了。”
顾一念偏过头看了一眼乔以眠。
得到乔以眠的同意，她们下车，坐上了一直等在马路边的那辆车。
乔以眠整个人靠在座椅上，半眯着眼睛，看上去像是疲惫不堪。
顾一念只是微微弯了一下唇角。
她的心里泛着心酸，手上动作不停，不由自主的将口罩戴上。
她并不想让陆殃知道，她去过的痕迹。
“你怕他发现你？还是怕他母亲发现你？”乔以眠看了一眼顾一念脸上厚厚的口罩。
这语气里面没有半点困惑。
她只是想让顾一念扪心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