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陆行州。我知道我父亲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我不求你原谅,只是……我想问你一句,假如没有上一辈的恩怨,你……会继续喜欢我吗?”
“再往前开一百米,你就可以停车了。”陆行州的回应让她匪夷所思。
姜澜愣愣的转过头,不明所以的往后面看了一眼。
危机没解除,他让她停车干什么?
思索间,她突然看见一辆黑色越野车突兀的窜出,横亘在她的轿车与那些面包车中间,一霎那,多辆车被这一拦路越野车给惊得齐齐刹车,却毫无例外的撞上了它!
“砰!”“呲啦——!”
接二连三震耳欲聋的声音让姜澜心头跟着一颤,这时,不远处紧随而来了好几辆车,其中一辆里头下来的是秦岩。
“陆总!”
他这么一叫,姜澜彻底慌了。
这个不顾一切帮她挡车的是……陆行州?!
她差点站不住,慌忙跟着秦岩等人上前,驾驶座上熟悉的面孔正流淌着鲜红的血液,让姜澜四肢百骸都寒冷了起来。
“陆行州,你怎么这么傻!”姜澜手足无措的看着他,一触碰都是满手的鲜血,眼泪噼里啪啦就落了下来。
“别恨我。”陆行州轻轻握住她的手,姜澜从他的双眸中看见了浓浓的柔情。
“我没恨过你!”姜澜哭着回答。
“最近冷落你……是我不对。”陆行州紧紧盯着她,似乎要将她的模样记在心里一辈子,“姜澜,我爱你。”
姜澜怔了一下,扭头冲秦岩吼:“救护车呢?人呢?!”
“已经在路上了,也在准备担架。”秦岩沉重的回答。
他很懊恼,刚才就不应该把姜澜被追尾的事情告诉陆行州,“DE”那边收尾工作还没有结束,陆行州就冲了出来,一路根据车内的定位器才及时追踪到。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为了阻拦那些人,陆行州居然会以身犯险!
“行州,陆行州!陆行州你醒醒,我不许你晕过去!”看见男人闭上眼的那一刻,姜澜慌得不成样子。
不过下一秒,她自己也眼前一花,耳边除了秦岩焦急的呼唤,什么也听不到了……
陆行州在新西兰被克劳斯家族针对的事情,以及他重伤入院的消息,很快传遍金融圈,再加上被媒体夸大其词的鼓噪一番,更多早就蛰伏在陆氏内部的“不二臣”趁机跳出来作乱。
就在人人都以为“风行”再也没法翻身,永跌神坛的时刻,却有好几家企业如雨后春笋般伸出援手,对陆氏集团注入资金周转。
不仅如此,一家名为“Line”的公司如黑马一般,在短短的时间内拉开各类商业活动,尤其以国内外同步开展的形式发展起来,打得“Willo”集团措手不及。
新西兰某家医院内,姜澜正坐在高级病房里呆呆的望着病床上的男人。
已经三天了,医生说,如果今天陆行州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就很难再醒过来了。
“夫人,这是陆总拟定的计划,您可以过目一下。”
房门未关,秦岩进来将文件放在桌上。
姜澜终于回过神,拿起那些层层叠叠的文件,一样一样看过去。
她就知道,陆行州能够这样游刃有余,肯定是有后手,她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知道他不可能失去他的骄傲。
果不其然,实际上在“风行”对外内部崩溃的时候,陆行州就已经启动另几家公司做储备了,尤其以姜澜手里的“Line”公司为代表。
它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当然不可能只靠姜澜这种初出茅庐的新手,安置在公司里的吴采萱才是陆行州着重培养的人。
正好趁着这次的公司危机,陆氏那些常年尸位素餐和早有野心的高层一一暴露出来。
这都是陆毅铭在世时就有的弊端,只是当年他走得早,没来得及革新,陆行州早有改革的打算,正好克劳斯家族的竞争给了他一个合理的机会,这才将计就计。
至于飞机失事,也是他计划好的,克劳斯才不管他是真是假,就等着他失踪,不过万万没想到的是,国内的贺氏、高氏,以及海外的拉曼集团居然在这个时候资助“风行”。
“他就这么给我看?”姜澜发现了文件里各种机密环节,不大确定的抬头。
秦岩点了点下颌,“陆总吩咐过,等一切尘埃落定,不论公司还是您想知道的所有,都会如实告诉您。”
“另外,还有一份重要的资料需要您做好心理准备。”
姜澜一听,反而神经紧绷了起来。
接过又一份文件后,姜澜惊了,这居然是陆毅铭夫妇当年车祸事件的还原真相。
事实上,当年顾业明的确受到过宋家的邀请,蛊惑他一起来对付陆氏。
商场上唯有利益才是真,顾业明当年的确动过心,只要陆家垮台,他都不需要嫁掉顾惜恩来博得一场商业联姻。
然而临到那一天,看见前来拜访的陆氏一家之后,他的良心又回来了。
这种缺德的事,做了可是要遭报应的,所以他决定不去参与,但不能确定当天宋家会不会动手,于是希望陆家留下过夜。
可陆氏夫妇坚持要走,他最终只留下了陆行州。
一场悲剧,就那样发生……
他没想到宋家的胆子有那么大,同时也后悔当初只顾得上自己的利益,没有提醒陆氏夫妻一句,所以多年来成了个心结,宁愿处处给“风行”公司做垫脚石。
姜澜看着看着,眼泪滑了下来。
“行州……你看,我爸爸还是有良心的,虽然他对不起你,可他并没有动手,他没有……”
“行州,你醒一醒好不好?只要你能康复过来,我答应你,不会再干涉你的私事,你喜欢艾蕾还是Lisa都行,只要你高兴。”
秦岩听见都惊了,“夫人,话不能这么说,总裁心里一直都只有你一个而已。”
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陆行州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姜澜的心情越发急躁。
在床边走来走去的时候,她忽然感觉腹部一阵不适,连忙坐了下来。
这两天一刻不停的守在陆行州身边,她的身体状况其实不怎么好,不知不觉竟趴在床头睡了过去。
半夜,病床上的男人忽的动了动手指,缓缓睁开了深邃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