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姜澜皱眉,“你今天做了这些他没有吩咐过的,岂不是会被他问责?”
“我知道今天逾越了。”秦岩透出一丝丝苦笑:“跟随陆总这么多年,我知道他的脾气,明天我就递交辞呈,也不会继续找工作。”
众所周知,作为家族特别助理,尤其还是私人的,知道的秘密自然比一般人多,一旦不被录用或者叛出,下场除了被软禁就是直接抹掉其存在,不可能会让一个知道秘密的人流落在其他集团内部。
秦岩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苏沫一听,着急道:“可你不是背叛陆先生,只是为了救我而已,完全可以不用辞职的!”
秦岩转头,摸了摸她的脑袋,一向刻板的语气难得温柔起来,“不关你的事,你回家后好好休息,这几天就不用急着去工作了,好吗?”
“……好。”苏沫红着眼答应。
姜澜知道,尽管秦岩没有做出格的事情,但对于陆行州而言,不听命令就已经等于背叛,今天可以不听这个命令,明天岂不是又有理由反抗?
“我和你一起去见他。”想到这,姜澜固执的开口:“事情经过我会帮忙解释,责任不应该让你一个人承担,今天这一趟,本来就是我带你过来的。”
“我、我也要去!”苏沫急忙插话。
姜澜勾起唇角,半开玩笑道:“乖沫沫,你就回去好好休息,不要让我们继续操心了。”
苏沫仔细一想,今天这件麻烦是由自己而起,不能再任性下去,还是好好听话让他们省心,于是只好不情不愿的点点头。
上了车,吩咐人送苏沫回去后,姜澜在车上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终于止血,但脸色惨白得过于吓人。
“夫人,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明天再和总裁见面。”秦岩看着担心,不由建议。
“不用,速战速决比较好。”
来到陆家大宅,安静的客厅灯火辉煌,管家还在进行最后的清理,看见姜澜返回,不由惊讶,更诧异的是她脖子上一圈纱布包扎。
还没等他关心的询问,姜澜直接开口:“陆行州呢?”
“家主正在浴室里。”
姜澜只觉得可笑,刚才她如履薄冰一般惊心,可这个男人却还有闲情逸致的沐浴。
也对,不关心才是正常的,她早就应该习惯才对。
“这么晚了,请问你们是有什么事吗?”管家看了看秦岩,多问了一句。
秦岩低眸,“有些事情需要向陆总汇报一下。”
刚说完,一道低沉的男声在浴室门口幽幽响起:“不用了。”
陆行州擦着未干的湿发走了出来,胸前半敞开的浴袍内,肌理分明的胸膛还流淌着水珠,随着他的动作滚落阴影处。
姜澜在心里感叹,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把性感诠释得很到位。
“陆总,我……”秦岩嘴拙一般,最后还是一句话总结:“对不起。”
陆行州不紧不慢走到沙发上坐下,缓缓的无声冷笑:“先斩后奏,秦岩,谁给你的这个特权?”
秦岩无话可说,头埋得更低,似乎不论上司做出怎样的责罚,他都心甘情愿的接受。
忽然,姜澜开了口:“我给他的特权。”
陆行州的目光转到她身上,“姜澜,我不收拾你不代表放过你,你最好识趣一点。”
姜澜定定的望着他,“那你就收拾啊,我也没有阻止你,也不需要你手下留情。”
“不过今天这件事我必须解释一下,秦岩所有的布置都是听从了我的话,这不能怪他,毕竟陆家上上下下已经习惯了我这个女主人,一时半会儿记不起我们离婚的事。”
女人放肆的言语让陆行州微微眯起双眸,视线有意无意的停在了她的脖颈上。
“所以,你是要一力承担所有责任?”
姜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挥挥手示意秦岩出去。
秦岩为难的看向陆行州,对方也是一个眼神示意让他退开,他默默松下一口气,低头离开大宅。
他相信,总裁是不会怎么为难姜澜的,如果真要惩罚,压根就不会让他们进去宅子里。
空荡荡的客厅没有了其他人,姜澜上前几步,坐在了陆行州身旁。
“陆总真是无情,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去冒险,好歹我也是你以前的女人,就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吗?”
陆行州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是以前。”
“你这样对待前妻,就不怕我曝光出去,让陆氏集团的声誉更加扫地?以后恐怕没有哪个女人敢嫁给你了吧。”
姜澜一边说,一边靠近他。
“你知道那些人为什么绑架苏沫吗?因为他们想逼秦岩背叛你,可是秦岩没有,而是选择和苏沫断绝情意,只是很可惜,他们还是没有放过苏沫。”
陆行州不耐的打断她,“想替秦岩求情的话,就免了。”
“我只是想说,你身边不都是背信弃义的人,也有像秦岩那样忠心耿耿的存在。”
姜澜勾上了他的脖颈,在他耳畔吹气。
“给他一个机会好吗?你以前不是很给过我很多次机会吗?”
陆行州拿开她的手,语气冷淡:“那是你。”
姜澜眼中一亮,“你的意思是,只有我是特别的么?”
“因为你是陆家的女主人,所以才对你例外,否则,你以为?”
姜澜眼中才升起的一点光彩再次黯淡,但声音仍旧娇媚温柔:“那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我说过会承担责任。”
陆行州的视线缓缓下移,挪到了她包着白布的脖颈上,“你这幅样子,很倒胃口。”
姜澜身形一僵。
男人利落的站起身,没有掩饰眼中的嫌恶,“把自己收拾好再进来。”
说完,直接上楼关门。
姜澜自嘲的笑笑,同时又有点庆幸,至少人家对她的身体自始至终感兴趣,要是连这最后的筹码都没有,在他眼里就被无视得彻底了。
站起身去浴室打开热水,姜澜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又难看,也难为陆行州还能多看她几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没有间断,就是不见人出来。
陆行州蹙眉,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她是不情愿,故意继续拖延,还是真的需要这么长时间?
又过了十分钟,陆行州的耐心终于耗尽。
“出来。”
门口响起男人不悦的嗓音,但浴室里除了流水响动,没有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