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得到你来教训我?”艾蕾怒瞪,随即又了然,“哼,别用你胆小怕事的懦弱性格来说理,你看看人家Lisa小姐,能跟在陆行州身边出双入对,而你呢?就只会在这里叽叽歪歪。”
薛佳琪听完,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一股怜悯的神态望着艾蕾。
“是啊,我是不怎么样,不过你呢?你不是也不如Lisa吗?既然我们同样的被看不起,就不用讽刺了。”
“你闭嘴!”艾蕾气怒的提高了声音,“你说谁不如Lisa呢?”
薛佳琪平静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就是你啊。”
“你!……”
“难道不是吗?刚才已经显而易见了吧。”
薛佳琪的眼神慢慢变得冷淡了起来。
“人家陆行州为什么都不屑回应你一个字,无非就是因为他身边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女人,而你——呵,恕我直言,克劳斯先生大概把你保护得太好了,在男人眼里,你应该只是一个还在上学的小妹妹而已。”
“你——”
艾蕾愤怒的想要再次提高音调,却被走近的姜澜一句话打断。
“艾蕾小姐,行州不喜欢大呼小叫的女人哟。”
像被戳中了什么心事般,艾蕾咬唇狠狠瞪了两个女人一眼,提起裙摆往后门冲去。
女孩离开后,姜澜对薛佳琪没什么好脸色,“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何必那么刻薄?人家可是克劳斯的独女千金,你得罪不起。”
“别多管闲事。”薛佳琪扔下这一句后就转身。
望着女人步入大厅中央的步伐,姜澜微微眯起的双眸暗了暗。
她说出的那些心理暗示,终于起作用了么……
大厅里一个她关心的人都不在,姜澜索性往陆行州离开的方向而去。
他是走到后门,还是楼上,亦或洗手间了呢?
姜澜想着,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来到大楼某一层贵宾接待室,只不过这里四下无人,明显不是今天承包的地方。
她正想离开的时候,忽然看见拐角楼梯一抹熟悉的身影掠过,情不自禁跟了上去。
走廊尽头,安静的储物间不知被谁给打开,里头响起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姜澜蹑手蹑脚的走近几步,果然听到了艾蕾那一如既往略有任性的声音。
“什么嘛,下个月就是我生日了,你就送这个?”艾蕾音调不快道:“拿走拿走,我才不要呢!”
“蕾蕾……”
这两个字让姜澜的心跳差点漏停一拍。
这不是……这不是陆行州的声音么?!
“别这样叫我,烦死了!”艾蕾打断他。
一瞬间,姜澜可以肯定与她对话的那个男人绝对不是陆行州,那个男人永远不可能被别人用这种不耐烦的语气打发,还半天不吭声。
“……算了,我收下好了。”
好半天之后,艾蕾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无奈和不爽。
“真是的,我就是气你每次都只在这种地方见面,来去匆匆的,我爸有那么多事让你去办吗?他手底下明明那么多走狗。”
“小姐,回去吧,不要让先生等急了。”
这一句男声出来后,姜澜有片刻的恍惚,如果不是确定对方非陆行州本人,她肯定要被嫉妒死。
不过仔细听完,她发现这个男人的声音和陆行州还是有明显的不一样,只是音色比较像,所以乍一听很容易被误导。
这男人语气里那种卑微又小心翼翼的音调,陆行州这辈子也不可能发出。
所以……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是克劳斯手底下的人?又为什么躲在暗处不肯出现?
姜澜心中的好奇越来越多,想要一睹对方真容的想法也越来越强烈。
“每次都是这一句,你能不能有点新鲜的?”艾蕾不耐烦的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罗伯特,为什么你们的差别这么大呢?明明有几分相似之处的啊……”
姜澜心头一跳,这人就是“罗伯特”?那她更要看看他是什么样了。
“小姐,我不是陆行州,也永远不可能是他。”罗伯特坚定的开口。
艾蕾忽的嗤笑,“我当然知道,你和陆行州完全不一样嘛,你怎么可能比得上他?”
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她又干咳一声。
“总之礼物我收下了,你不是每次不能待太久吗?还是快走吧。”
姜澜闻言,连忙挪到拐角墙面处,偷偷将脑袋探出。
希望那个男人能转一下角度,哪怕只是侧面让她看一眼呢?
想着,她便朝电梯口扔去了头上的发簪。
“谁?!”
那人果然伶俐的闪现出来,姜澜趁机悄然看了他一眼,而后浑身僵硬一般怔住,难以置信的目光停留在那张侧颜上。
“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人啊。”艾蕾皱起眉头,“你是不是听错了?”
“我不会听错的。”被称作罗伯特的男人严肃的皱起眉,“等一下,我去周围检查。”
艾蕾叉起双手,“你确定吗?走出这里,四周都是摄像头哦。”
罗伯特的脚步果然顿住,不敢踏出更多步伐。
姜澜趁机果断转身离开,一颗心却“砰砰”跳个不停。
回到大厅,她发现陆行州是从洗手间出来的,身边还是跟着Lisa。
盯着他从容不迫与人们周旋的模样,姜澜久久不能回神,直到沈云开玩笑般的声音响起:“啧啧,我们姜大明星什么时候变成一个花痴了?”
姜澜回神,干巴巴的一笑,连最自然的笑容都没能掩饰住她的不自在。
沈云开以为她是看陆行州一直不搭理她,心里郁闷,于是开导:“要是真喜欢,就过去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给挤开呗,你可是名正言顺的陆太太。”
姜澜幽幽道:“有什么用呢?我是个不被承认的陆家人。”
沈云开像看傻子一样打量她,“我看你是演戏演成白痴了吧,不承认你,陆行州为什么还不离婚?”
姜澜怔住身体,醍醐灌顶般醒悟过来。
是啊,以陆行州的绝情程度,他要是想离婚,那还能由得自己签不签字说了算?早就他一个人做主了,还会让她矫情的僵持着?
“……你说得对。”姜澜再次开口,语气却明朗笃定了起来,“我就应该让那些女人全都望而却步。”
“对嘛。”沈云开不知道她是怎样的千回百转,笑道:“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姜澜。”
姜澜端起一只红酒杯上前,响亮的高跟鞋朝陆行州身边那些莺莺燕燕而去,最后停在了Lisa身旁。
“行州。”
她娇柔的呼唤让周围人都看了过来,包括陆行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