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安慰吗?
姜澜抬头,“陆行州,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男人没有回答她。
姜澜自顾自道:“哪怕是回到我们最初认识的时候呢?”
那时候她还没有把一颗心交出去,不论陆行州的态度是怎样,她都不会觉得痛。
“你让我留下来干什么?”姜澜收敛了情绪,转而平静,“我要是在这里住一晚,不知道Lisa小姐会怎么想,她那么在意你,你就不会为她着想吗?”
陆行州眉头轻敛,“看来,你的精神还不错。”
两人之间的交流不欢而散。
离开卧室,陆行州来到书房,秦岩的电话正巧打过来。
“陆总,已经查出来了,是刘氏下的手。”
陆行州凛冽的愠怒几乎能隔着电话传到秦岩耳朵里,“一个不留。”
“是。”
在他陆行州眼皮底下动他的人,除了自寻死路,没有第二个选项!
夜里,姜澜睡得极其不安稳。
偌大的双人床上只有她一个人,辗转反侧许久,好不容易睡着,谁知却做了噩梦,梦见白天那群可耻的男人牢牢抓着她,想要对她行不轨。
她拼命挣扎,嘴里大喊陆行州的名字,可是却没有人帮她,眼看单薄的泳衣就要被解开——
“啊!”
一声惊叫,姜澜冷汗淋漓的惊醒,一下坐起身。
房间的灯忽然亮起,陆行州来到床头,刚想要问什么,姜澜却突然将他紧紧抱住。
“陆行州……”
这一次她真的有被吓到,那种在单人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恐慌,就算她是一个演员,经历过类似的演绎场景,但和现实总归是不一样的。
感受到姜澜微微颤抖的身躯,陆行州忍不住伸出掌心,拍了拍她的后背。
不知怎么,明明之前都没有难受的感觉,可是这一刻,她却忍不住红了眼眶。
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后,姜澜终于松开陆行州,“抱歉,吵醒你了。”
“睡吧。”陆行州只有简单两个字扔给她。
姜澜安心躺下,发现陆行州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床边,似乎要等她睡着之后再走。
“要不——你也一起睡?”姜澜拍了拍被子示意,说完又觉得这话太有歧义,“我的意思是,免得冻感冒了,晚上的风还是挺冷的。”
陆行州挑眉,“哪里有风?”
姜澜一噎。
门窗紧闭,外面就是下暴雨也不会飘进来一滴,更不要说刮风了。
气氛有一丝丝尴尬,姜澜若无其事的闭上眼:“我只是怕我待会儿又做噩梦,把你吵醒,当然,你不想待在这里也随你。”
室内陷入寂静,姜澜很快再次沉睡过去,这一回十分香甜,一觉直到天亮。
一大清早,姜澜就起床来到餐厅,看见陆行州正坐在桌旁准备用餐。
“昨天谢谢你,我就不继续打扰了。”姜澜动了动嘴唇,“再见?”
“你的感激就这么廉价?”男人的声音响起,眼皮微抬。
姜澜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开,但也准备好了说辞,“陆先生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能办到的一定去完成。”
“你觉得——”陆行州上下打量她,就像在审视一个有无价值的货物,“你还有什么价值?”
“如果陆先生看得起我,以我现在的流量热度,或许可以勉强撑起一个品牌。”
姜澜说话的时候皱了皱眉,嘴角牵扯到脸颊上红肿起来的巴掌印,有一丝痛感,看样子这两天是没法去剧组了。
正说话间吗,门口有一阵吵吵嚷嚷的说话声。
姜澜转头走到门口,发现弟弟、顾惜恩以及Lisa都来了。
得,这又是一个不平静的早晨。
“你还来干什么?”顾惜恩瞅着Lisa,一张嘴毫不留情:“昨天害得姜澜姐差点出事,今天还想做什么幺蛾子?”
Lisa凝眉,“顾小姐说话注意分寸,昨天是你们要和我一起出门的,虽然姜澜出事确实过意不去,但也不能事事都怪在我的头上,应该好好想想,她最近得罪过什么人。”
听着这个女人振振有词的辩驳,姜澜回想起昨天在单人间那些骂骂咧咧的话语,以及那几个男人提到的“Lisa”。
就算姓刘的本事再大,他也不敢在陆行州面前放肆才对,毕竟之前就给了他一个印象深刻的教训,如果不是有人挑唆……
姜澜眸中闪了闪精光,忽然扶住额头深深颦眉。
“姐,你怎么了?”姜寻看见她的神态,连忙上前搀扶。
姜澜抬头,“头有点疼。”
看见姐姐苍白的脸上那些红印,姜寻扶着她朝客厅走。
“姐,待会儿我去叫医生过来帮你看一看,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脚上的伤怎么样?这脸……我问一下管家有没有消肿的药。”
Lisa看见姜澜又霸占了沙发,踏入门后朝陆行州看去,“行州,姜小姐这是要回去吧?不如这样,我可以派人先送她去医院。”
说着,她又看向了姜寻,“这样,也方便你照顾你姐姐。”
言下之意,就是不让姜澜继续待在陆宅。
姜寻有些生气,还没说话,顾惜恩就抢先一步:“奇怪,陆家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来指指点点了?我记得女主人是姜澜吧?再不济,我也有发言权啊。”
Lisa脸色泛青,所谓的“外人”指谁,不言而喻。
“陆行州,我能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吗?头晕得厉害。”姜澜淡定开口。
陆行州瞥了她一眼,“刚才不是还急着要走?”
姜澜默默吐槽:刚才Lisa可没有过来,现在不是情况不一样了么?
“头疼一阵一阵的,我也没办法。”姜澜说得有理有据。
陆行州没再理她,转身命令Lisa一道进了书房。
姜澜皱起眉,心里琢磨着什么,一旁的顾惜恩似乎看懂了她的心思,有意无意的说道:“行州哥工作的时候有喝咖啡的习惯,待会儿不如让管家送一杯进去吧?”
陆行州的各种喜好和习惯,姜澜不会比顾惜恩知道得更少,人家特意这样说,大有讨好的意思。
她也注意到了,顾惜恩似乎性子大转,一直在帮她圆场说话,还真挺稀奇。
不一会儿,管家果然在厨房吩咐准备磨咖啡,而这时,陆行州却从书房走了出来,正在接听某人的电话。
姜澜看着,不由得皱起眉头。
他就那么信任那个女人,让她单独待在有工作机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