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州扫了她一眼,语气淡淡:“你想说什么?”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关心一下你的身体。听说那种药如果没有排解出来,会影响到身体的,所以……”
姜澜越说越觉得尴尬,因为陆行州收回视线没有看她,在慢条斯理的用餐,她只得轻轻咬了咬下唇,果断闭嘴。
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姜澜好不容易下了饭桌,就看见顾惜恩将小宝宝抱了出来,让三个男人轮流看了看。
她也不由自主的走上前,但还没靠近,就看见顾惜恩瞪着一双防备的眼喝住她,“别过来!”
“恩恩,你这是干什么?”姜寻皱眉。
顾惜恩理直气壮的皱了皱鼻子,“谁知道她是什么心思啊,我们瑞瑞是早产儿,可经不住她有意折腾。”
姜澜没有强求,退开几步去了阳台吹风。
不一会儿,姜寻凑了过来,“姐,我替恩恩跟你说声对不起,你别放在心上,她精神状况不大好,情绪很容易受感染,那些伤人的话不是故意的。”
姜澜心如止水,“我不在乎她是不是故意的,反正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互看不顺眼了,倒是你和爸,每一回都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
“等等,你怎么知道她最近状态不好?”
姜澜苦笑了一下,“早在她以前发病的时候,我就偷偷问过医生具体情况,才发现是家族遗传病。在国外我一直担心她,所以今天才提早回来。”
看弟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姜澜打趣:“怎么,怕她傻乎乎的被人抢走?还是怕她又受人挑唆,和我作对?”
“我……”姜寻郁闷的回头,瞅了一眼沙发上的三人。
顾惜恩抱着孩子眼神温柔,顾业明和陆行州一左一右待在身旁,看得他愈发不爽。
“姐,你赶紧和姐夫和好吧,恩恩神思恍惚,对他过分亲近,难道他就不知道保持距离吗?而且之前还是他害得恩恩早产,现在却装个没事人一样。”
姜澜毫不意外弟弟会这样烦恼。
刚才看顾惜恩给陆行州夹菜,又听他的话不再挑食等等举动,姜寻脸都黑了一片,现在又是这一副其乐融融的场景,不知道的,还以为陆行州才是孩子的父亲。
“你想让我怎么做?”
“不是我想,是你们本来就不应该分开。”
姜寻想了想,语气认真。
“姐,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我觉得有些事一定是误会,虽然姐夫有时候很霸道独裁,但他每次都会及时替你解决麻烦,如果不是真的对你上心,以他的性格肯定会无视。”
姜澜沉默了。
“阿寻,你过来看看瑞瑞嘛。”顾惜恩抱怨的喊了一声。
“姐,其实我还有一个请求……希望您能帮我引开陆先生,不要让恩恩依赖他,当然,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自私,可我真的不喜欢看见恩恩和其他男人走太近。”
姜寻说完就走了过去,姜澜琢磨了一下弟弟的话,抬起眸也紧随其后。
“我没有恶意。”抢在顾惜恩开口之前,姜澜率先发话,“用脑子想想也知道我不会做什么,毕竟这也是小寻的孩子。”
顾惜恩气呼呼憋出一句:“你才没脑子呢!”
除此之外,她也不再反对。
姜澜瞅着眼前的小婴儿,娇憨可爱讨人喜欢,心底某片回忆慢慢被触动,不由自主看向陆行州,而男人眸底竟然也有一丝丝柔和。
他……其实是喜欢孩子的吧?
正盯着男人发愣,对方冷不丁回看过来,姜澜一个激灵回神,淡定吐出一句:“陆先生,天色不早了,不如我们一起回去吧。”
姜寻立刻接话,“时间确实不早了。恩恩,你要早点休息。”
“那好吧,行州哥,再见。”
和家人道别之后,姜澜同陆行州一道走出房门,她也不拘谨,大大方方的开口:“麻烦陆先生载我一程,这里不好打车。”
陆行州淡然的扔下两个字,“上车。”
谁料姜澜刚坐进副驾驶,男人忽然俯身,高大的身影如阴云一般笼罩了她,大有禁锢她的意味。
姜澜立刻抓紧前襟,警觉的瞪大眼,“你要干什么?”
陆行州没有退开的意思,反而越靠越近,薄唇轻启,发出危险话语:“你不是好奇我的身体状况?不如我来亲自证明一下有没有好彻底。”
姜澜连忙后缩,却退无可退,只好开口:“不是好奇,是关心而已,既然你没事,那就不用证明什么……”
男人充耳未闻,直接压低了身体。
姜澜失望的闭上眼,陡然提高声线:“陆行州,你住手!”
她真是鬼迷心窍才会听进弟弟的劝导,什么只是霸道独裁一点,根本就是劣迹斑斑!
但预料之中的肌肤相触并没有传来,姜澜狐疑的睁开眼,只觉得胸前一紧,安全带被牢牢扣在了身上。
她顿时有一种想倒带重放的冲动,这简直……尬出天际了!
人家只是凑过来帮自己系好安全带而已,她怎么动不动就想到别的方面去了!
“住手?”陆行州已然直起身,语气有一丝促狭。
姜澜强装淡定,“我的意思是,我自己来就好,不用你贵人动手。”
陆行州没有搭理她,开车上路。
车厢里弥漫着沉默,好一阵之后,还是姜澜先沉不住气。
“那个……上次那些人,到底是谁指使的?”
“宋俊风。”
出乎意料之外,陆行州居然毫无隐瞒的告诉了她。
这算不算是一种没有保留的信赖?
她若有所思的思量了一下,忽然替陆行州感到心寒。
“他不是你的朋友和合作方吗?怎么会突然针对你?”
“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尽管陆行州的语气听起来毫不在意,但姜澜还是觉得宋俊风很过分,他们的情谊不一般,然而这样都能背叛,还有什么是值得相信的?
“那你准备怎样对付他?”
“你是以什么资格在问这些?”
姜澜一愣,哑然无声。
是啊,她现在又不是他的谁,凭什么管这么多?
不过想到弟弟拜托的事,她还是决定拉拢与他的关系。
“就算我们做不了夫妻,起码还有过去那些情分在,出于朋友我关心一下你,也不可以吗?”
“朋友”两个字,不知道为什么让男人似笑非笑的瞥她一眼。
“你不适合做朋友。”
姜澜不明所以的蹙眉,直觉告诉她下一句不是什么好话,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