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响,两人齐齐摔倒在地,略显狼狈。
姜澜急忙扶住同样坐在地上的宣恒,刚才他好像不小心磕到了桌角,“宣恒,你怎么样?没摔倒吧?”
宣恒捂着额头抬眼,“没摔到……你呢?”
男人额头上明显划出一道血痕,指缝中漫溢出鲜艳的红色,根本就是睁眼说瞎话。
“宣恒!我带你去医院。”话虽这么说,姜澜着急的想要扶人起来,奈何双腿无力使不上劲,而且她本人也晕得厉害,一时间感觉特别无助。
尤其周围是一群看笑话的人,带着幸灾乐祸的恶趣味,没有一个人主动过来帮忙一下,仿佛他们两个是被戏耍的小丑。
这一刻,姜澜猛然明白过来,陆行州让她来这里,无非是为了当着众人的面惩罚她,让她自尊扫地,让她出尽洋相,让她受尽耻辱!
“陆行州,你真狠。”她恨恨地盯着男人,咬牙切齿的开口。
欧天瑶嘴角划过一丝笑意,声音里却饱含温柔:“姜小姐,你也不能怪陆总,既然特意来见他,干什么还要带其他人过来?这不是在戒备我们行州吗?既然一开始就不信任,不如就别过来。”
姜澜此刻一肚子火气与愤怒,再也不想克制早已积攒多时的情绪,于是冷冷瞪向欧天瑶,“有你什么事儿?轮得到你说话吗?”
“你……”欧天瑶一噎,没想到这个女人敢这样对她说话,当即有些委屈的看向陆行州,“我就是好心提醒她一句而已,行州,你听她这是什么话呢。”
宋俊风也不满的开口:“喂,你别给面子不要,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大明星不成?”
其他人也充满嫌恶的望着她,“识趣的就赶紧滚。”
“既然玩不起,还过来干什么?”
姜澜忍住心头多余的情绪,扶着宣恒慢吞吞站起,“我们走吧。”
她脚步虚浮,也不清楚有没有走对门,但是一刻也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了。
宣恒和她慢慢挪到门口,就在即将要出门的时候,手臂上搀扶的力道忽然一轻,紧接着就看见姜澜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姜澜!”他连忙蹲下身想要抱起她,但出乎意料的是,有个人的动作比他快了一步。
在看见姜澜即将摔下去的时候,陆行州第一时间察觉,忽的站起身迈开脚步,但还是晚了一步,没能接住姜澜,眼睁睁看着她沉重的栽在地板上。
好在他终究比其他人更快。
“你……等等!你凭什么带她走!”
看见陆行州打横抱起姜澜,准备带她离开的架势,宣恒连忙站起来阻止。
陆行州头也未回,只扔下了一句话:“我们的账,以后再算。”
宣恒一愣,刚想要追出去,有人立刻挡住了他,“陆总要的女人,你居然还有胆量去抢?我看你是真的活腻了吧?”
欧天瑶看着陆行州抱走姜澜的背影,紧紧捏住了拳头。
不是说不在意吗?不是说断了关系?可是陆行州这幅模样,根本就不像是完全无所谓!
————
痛,浑身都痛!
即使处于迷迷糊糊中,姜澜也明显感觉到身体的极度不适,难受得让她透不过气来。
她好像做了一个漫长的噩梦,迷蒙中看见陆行州在她面前晃悠,气得大叫:“把我弟弟还回来!”
男人捉住她的手腕,“你心里就只有姜寻这一个重要的人?”
姜澜毫不犹豫:“不然呢?我妈妈都死了,你还要我怎么样?你这个恶魔,快把我弟弟还回来!你带他走干什么?是不是别有目的?”
陆行州的眼眸轻轻眯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是我带走了他?”
“哼,你有什么做不出来……我才不告诉你!你又要去害人对不对?”
听着女人口不择言的话语,陆行州烦躁到了极点,毕竟“酒后吐真言”,以往姜澜对他伪装出来的柔情蜜意,此刻看来不过就是一场泡影,她对他已经厌恶到了一定的程度!
“是我带走了他,你又能如何?”陆行州冷冷的回应。
姜澜一愣,随即不管不顾的捶打着他的胸口,“你为什么要带走他?为什么不给我们一条活路?”
陆行州抓着她的手慢慢收紧,“你以为我带走他是干什么?”
“还能是干什么,总之一定不会是好事!”姜澜笃定的叫嚷:“是不是又有人需要肾源?还是想要从我弟弟身上夺走别的什么?陆行州,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我都已经这么百依百顺了,你连我唯一的家人也不肯放过吗?”
说着说着,她又痛哭起来,“陆行州,把姜寻还回来好不好?求求你了,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要是觉得不满,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如果还要我捐肾,我也可以,求你放过我弟弟,求你……”
女人一声接一声哀求的话语让陆行州眼中深邃更沉,英俊的面庞镀上浓浓的阴霾。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恼怒到想要掐死这个女人,却无从下手。
以前他倒是会毫不犹豫。
好一阵之后,姜澜自行安静了下来,头疼的感觉一直侵袭着她,醉酒的无力感觉也不允许她一直发泄下去。
望着睡得不安分的女人,陆行州出了卧室,对门外的客房服务吩咐了几句。
不一会儿,一盆热水和解酒茶被端进房间,伴随的还有止疼药,干净睡衣,一碗白米粥等等明显照顾宿醉人员的物品。
“陆总,需要我派人过来伺候吗?”客房经理小心翼翼的询问。
陆行州注视着床上的女人,没有回头,“不用。”
客房经理惊了,这话的意思是要亲自照顾姜澜?啧啧,真是没想到,明明媒体上炒得火热,说是两人关系断绝,甚至解约了,谁知道私底下相处得这么火热甜蜜,这个消息要是曝出去,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吧。
只不过他一个小小经理,还真没那个胆子曝光。
房门被悄悄关上,安静的卧室顿时只剩下两个人。
陆行州将姜澜的双腿泡在了热水中,用毛巾慢慢热敷。
“你不是最会求饶么?”陆行州愠怒的握住她的腿,“今天怎么不开口?”
床上的女人痛苦的轻轻嘟囔了一下,陆行州的手掌终究还是松了松。
……